坐吧。”男子指了指兩張搖搖欲墜的破椅子,自已則坐在了一張滿是劃痕的木桌旁,雙手交疊。
“平常坐久了,站著聽你講就可以了。”陳笙望著眼前男子輕聲說道。
“對,我們平常在辦公室坐久了,站會挺舒服的。”李峰看了看略顯發黴的椅子連忙附和道。
“我叫趙大勇,我...我非常喜歡她。”男子開口了,聲音雖仍顯沙啞,但已多了幾分平靜,“我們是在村頭的老槐樹下認識的,那時候她總是喜歡坐在那兒看書,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她身上,很美,很美。”
趙大勇的眼神漸漸柔和,彷彿陷入了回憶之中,“我們聊家常、聊夢想,我以為我能走進她的世界,成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但...我終究還是沒能留住她。”說到這裡,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自責。
“林柔是個非常善良、聰明的女孩,她對生活充滿了熱愛,對每個人都那麼溫柔,可這樣的她,為什麼會...”
說到這趙大勇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哽咽地哭了出來,他低下頭,雙手緊緊抓著桌沿,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抑制住內心的悲痛。
李鋒見狀,輕聲說道:“趙先生,我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但請你相信,任何微小的線索都可能成為我們找到真相的關鍵。”
趙大勇抬起頭,佈滿淚痕的目光中多了一份堅定,“好,我會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們,林柔消失的第十天,我沒日沒夜的搜尋了上千家住戶,可是依舊找不到她,於是我想會不會是在村後的樹林當中。”
“那片樹林,平時就很少有人去,還常有野獸出沒,但我當時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無論如何都要找到林柔。”
“我帶著手電筒,一頭扎進了那片漆黑的樹林,我發現了一被踩踏過的灌木叢,似乎有人曾經在那裡走過。”
“我順著這些痕跡,一步步深入樹林,我發現林柔在一棵樹上上吊自殺了。”
“不,趙先生,您確定那是林柔嗎?”李峰打斷了趙明的話,眉頭緊鎖。
趙大勇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情緒,繼續說道:“是的,雖然那個場景讓我幾乎崩潰,但我確定那是林柔,她的衣服,我認得,是她最常穿的那件白色連衣裙,而且,她的面容雖然因為時間的關係變得有些扭曲,但我還是能辨認出來。”
說著說著趙大勇從一側的書桌上拿出一個染血的手帕,手微微顫抖著遞給了陳笙。
“這是她手上的,我發現她時,她的手還緊緊抓著這個手帕,上面...上面有她的血字。”
陳笙接過手帕,仔細端詳著,一行行歪歪扭扭的字跡彷彿是林柔在生命最後一刻用盡力氣留下的:“為什麼你們如此的逼我!既然你們如此的排擠我...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字跡戛然而止,陳笙仔細觀察這手帕,似乎被人刻意修剪過,邊緣並不平整,有幾個針線還裸露在外。
陳笙抬頭望向趙大勇,眼中閃過一絲疑慮,“趙先生,你是不是對這個手帕裁剪過?”
趙大勇聞言,連忙擺手“沒有,我到現場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怎麼?難不成這個手帕被人動過手腳?”
陳笙仔細盯著趙大勇的眼睛似乎想要看出什麼,趙大勇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雖然一閃即逝,但還是被陳笙捕捉到了。
他輕輕放下手帕,語氣變得更為嚴肅:“趙先生,你要信任我們,只要我們一條心,就肯定能將真相大白於天下,難不成你要讓林柔死不瞑目嗎?“
趙大勇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雙眼佈滿血絲怒視著陳笙,雙手緊握成拳,“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怎麼你們不信我嗎!”
“趙先生,請冷靜。”李峰安撫道,他的聲音溫和而堅定,試圖緩解趙大勇的激動情緒。
“我並沒有質疑您所說的真實性,只是作為一個調查者,我必須對每一個細節都保持高度的敏感性,手帕上的這些痕跡,可能是解開謎團的關鍵線索之一,可能是我們太著急了。
陳笙此時留意到趙大勇手上的大拇指和食指上老繭,這是長年累月使用某些工具或進行特定活動留下的痕跡,不禁讓他心中生疑,從老闆娘口中得知這個趙大勇平時可是沒有個正經工作的,整天遊手好閒,怎麼會手上長繭子呢?
陳笙胳膊碰了碰李峰,李峰扭過頭看到陳笙的眼神示意,也留意到趙大勇的右手上的老繭,於是明白了陳笙意思。
李峰輕咳了一聲,緩緩開口道:“不知道平常你做什麼工作的,可以說一下嘛?”
趙大勇沙啞的聲音回覆道:”沒有工作,怎麼了?這跟調查她的案件有關係嗎?“
“沒事,我就是好奇問問,對了你這還有別的關於林柔的線索嗎?”
”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趙大勇的回答中帶著一絲不耐煩,但他的眼神卻不由自主地飄向了房間的一個角落,這個細微的動作沒有逃過陳笙和李峰敏銳的觀察。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便離開了趙大勇的家裡。
走出趙大勇家的大門,李峰和陳笙不約而同地放慢了腳步,心中各自盤算著。
“陳笙,你覺得趙大勇手上的老繭是怎麼回事?”李峰語氣中帶著幾分凝重。
陳笙沉吟片刻回答道:“他沒有正經工作,但手上的繭子說明他至少有一段時間在頻繁使用某種工具或進行某種體力勞動,這可能是他隱藏的秘密,也可能與林柔的失蹤案有直接關聯。”
“我同意,”李峰點了點頭,“而且,他最後那個眼神明顯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你說會是什麼這麼害怕讓別人發現呢?”
另一邊宋瑤和夏俊走在村中一條小道上,此時夏俊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眉頭緊鎖,“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