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尼茲教授的手術還在繼續，寒江雪眼看就要撐不住。
雖然寒江雪儘量不去看了，聲音，味道，還有保羅和威廉那動靜。
無一不在刺激著寒江雪的精神。
不知道是不是沈天戌的存在讓摩尼茲教授感到了不自在。
接下來的手術，摩尼茲教授明顯加快了速度。
一個小時時間，手術就完成了，摩尼茲教授面無表情的摘下手套，冷冷的說道。
“白雪助理，去通知導遊來接人。”
寒江雪早就憋不住了，應了一聲離開了這個地下室。
沈天戌看得出來寒江雪目前是強弩之末，自已幫不上忙也就不去添亂，還是把自已的事情做好。
此時地下室就剩下摩尼茲教授和沈天戌兩人了，沈天戌再次開口說到：“摩尼茲教授，我希望你能正面回答我這個問題，你到底喜不喜歡格拉斯。”
摩尼茲教授目光森冷把玩著手術刀，眼神沒有去看沈天戌，而是看著手術刀的刀尖。
“二百五，你以為我不能對你出手嗎？”
沈天戌全然不懼，說到：“你當然可以，但是我還是希望聽見你親口說出來，你是否絕對不會喜歡他。”
“如果你不喜歡，請你不要用這種模稜兩可的方式來對待。”
“這樣吊著他，有意思嗎？”
沈天戌目光也冷了下來，為人兩世，不管什麼時候，沈天戌都最討厭那種喜歡吊著別人的人。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說清楚，夠直接，夠決絕。
讓對方趁早醒悟，才是最好的。
更何況，格拉斯還是沈天戌現在深深愛著的人，這讓沈天戌很不爽。
摩尼茲教授彷彿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哈哈的笑了起來。
“我吊著他？一個神經病？一個性別認知障礙的瘋子？”
“胡言亂語，最後一次警告你，你還要在這裡待十五天，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體驗到什麼叫做殘忍。”
沈天戌深深的看了一眼摩尼茲教授不再說話。
轉身打算離開，此時摩尼茲教授卻叫住了沈天戌。
“站住，你做了工作，該拿的獎勵拿走，如果你不在講這些事情，老老實實的，我可以保證這十五天，你安全度過。”
沈天戌轉身接過了摩尼茲遞出的一張門票。
正是今天在幽藍雜貨鋪看到的特萊姆皇家醫院異種表演門票。
收起門票，沈天戌轉身離開，如果再在這裡待下去，沈天戌怕自已會沒辦法控制自已的情緒。
一路來到格拉斯的高塔，在門口伸手想去敲門，手卻又停在了半空中。
今天摩尼茲說的那些話很傷人，尤其是對於格拉斯來說。
沈天戌腦子裡滿是格拉斯那傷感的望著窗外的表情，心裡一陣絞痛。
就在此時，木門開啟，傳來格拉斯的聲音。
“既然回來了，站在門口乾嘛，進來吧，我要的顏料買到了嗎？”
沈天戌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情緒，走了進去拿出顏料說到：“買到了。”
說著四周看了看，見中午看到的那幅畫已經不見了，畫架上已經擺好新的畫布。
“蓋伊，之前那幅畫呢？打算畫新的畫了嗎？”
格拉斯沒所謂的說到：“你不是說那幅畫顏料很醜陋嗎？我丟了，打算新畫一張，可惜還沒有靈感，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沈天戌搖了搖頭微笑著說到：“蓋伊，你問我不是白問了嗎？我腦子裡面除了你，別的什麼也沒有了。”
格拉斯只感覺心裡一熱，不自覺地伸手撩了一下頭髮說到：“你說這些話也不害羞嗎？”
沈天戌自嘲的笑了一聲說到：“有什麼好害羞的，我的情況格拉斯女士你也清楚，很可能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所以我會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不想留下遺憾。”
格拉斯指著一旁的畫架面前的板凳說到：“說到這裡來了，我正想和你說這個事情。”
沈天戌坐下之後格拉斯一臉正色，就連那兩個各自為政的眼睛都聚焦了，認真的說到：“晚上的醫院很危險，你最好不要離開宿舍，任何人敲門都不要開。”
瞧瞧這多好一人，多麼貼心，摩尼茲是眼睛瞎了嗎？
沈天戌寵溺的笑著說到：“我知道啦，謝謝你關心我格拉斯女士，我會小心的。”
格拉斯想了想，表情似乎有點掙扎，半晌還是在沈天戌寵溺的目光中，偏過頭開口說到：“如果，，，”
“我是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來我這裡住是最安全的。”
沈天戌一愣，隨後站起身來，來回踱步，最後在格拉斯驚訝的目光中停下腳步問道：“你是說，我可以和你住在一起？”
“嗯，你怎麼了？”
沈天戌嘴角此時比AK還難壓。
“沒，就是···就是太高興了，我沒想到，我以為···”
沈天戌話還沒說完，格拉斯突然臉色一變，問道：“你去見他了，你知道了什麼？”
沈天戌一愣，隨即才想起格拉斯說的是誰，這並不是什麼好否認的事情。
“對，我去見他了，我知道你喜歡他。”
格拉斯瞬間身邊鬼氣翻湧，眼神中滿是憤怒的兇光的問道：“是誰告訴你的？”
沈天戌兩步上前，全然不顧翻騰的鬼氣，一個大大的擁抱，隨後輕輕的拍著格拉斯的背說到：“無論你喜歡誰，都不會影響我喜歡你。”
格拉斯一愣，身邊的鬼氣慢慢平息了下來。
“我其實並不是不想你知道，只是我···我還愛著他，同時我很享受你對我的好，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做，我···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不檢點的女人。”
沈天戌放開了格拉斯，雙手按在格拉斯的肩膀上說到：“不會，這並不是你的問題，很少有人能夠像我一樣能夠清晰的明確自已到底愛誰。”
“感情是很複雜的事情，愛情和很多情感都有類似的地方，所有很有可能把某些情感當做是愛情。”
“所以，你不需要自責。即便是你真的愛他，我也不會讓你為難。”
“我的心你還不明白嗎？格拉斯蓋伊！”
“我愛你，不是因為你愛我，我才愛你，而是因為我愛你，我才希望你也愛我。”
“如果你不愛我，我也會愛你，因為我愛你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