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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一切重來(4)

北楚國君話中的深意,只有他自己和祁瀾聽懂了,兩個小姑娘只顧著告別去了。

祁瀾笑呵呵跟北楚國君打著太極,不動聲色把這秦晉之好給拒了。

回大夏的馬車裡,阿尋還盤算著大夏有沒有適齡又優秀的兒郎,若是兩國真要結親,她也好給九公主找個最好的。

祁瀾默默她的小腦袋,無奈道:“不要想了,馬車上看書寫字,當心待會兒難受。”

“不會的,”阿尋繼續在紙上寫寫畫畫,“阿瀾,你說京中哪些人家的適齡的兒郎比較優秀呢?”

阿尋做起事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祁瀾無奈,只得順著她的話往下說。

這輩子的阿尋和上輩子有一點不用,那就是祁瀾把她養得很好,養在深閨,一切傷害都靠近不了她。

祁瀾一直在想,若是一切都無法改變,阿尋還是要在兩個孩子出生那年失蹤甚至……

那麼他不想讓阿尋在這些年裡受到一丁點苦。

上輩子受過的傷經過的苦,這輩子,他不要阿尋經受半分。

祁瀾目光柔和。

只要,只要阿尋快樂就好。

帝后成親兩年還未有子嗣,朝中大臣議論紛紛,都明裡暗裡給祁瀾施壓,讓他選秀,廣納妃嬪綿延皇家子嗣。

祁瀾每次都嚴厲拒絕,同時處置了幾個帶頭的大臣,但抵不過這其中的誘惑太大。

某日,朝中有老臣當朝死諫,求祁瀾納妃。

“皇上,子嗣乃皇家興旺之源,可皇后娘娘卻兩年無所出,皇上若不答應選秀,老臣就一頭撞死在這金鑾殿上,到地下與先皇陳情!”

祁瀾目光薄涼,“你想撞就撞吧,陳得喜,帶宮人上來,等這位死諫的忠臣撞了柱,趕緊收拾乾淨。”

沒等朝臣們說話,祁瀾又道:“皇后兩年無所出,是朕的原因,愛卿要按著朕的頭撞柱,去找先皇請罪嗎?”

朝臣們整個人都傻了。

不是。

皇后娘娘兩年沒有身孕,是因為皇上他……不行?!

面對那些或驚恐或同情亦或各懷心事的人,祁瀾沒有理會他們。

給陳得喜一個眼神,陳得喜喊完“有事啟奏,無事退朝”,祁瀾立刻起身。

“既然無事,那就退朝吧。”

他剛要走,就見一個小太監連滾帶爬跑過來,陳得喜忙訓斥道:“你是哪個宮的?這裡也是你能來的?!”

小太監自動忽略陳得喜的斥責,一臉喜色對祁瀾道:“皇上,皇后娘娘有孕了!”

“奴才跑得快,就趕緊來跟您報喜!”

祁瀾只聽到了小太監的第一句話,他飛一般衝出去,小太監只看到了一個殘影。

陳得喜笑得合不攏嘴,“你小子長了一雙好腿!咱家先賞你,等皇上回過神來,還會重重賞你的。”

他扔給小太監一個銀元寶,帶著烏泱泱一堆人去追祁瀾了。

小太監捧著銀子呆愣愣站在原地,撞柱死諫的老大臣也不撞了,他拉過小太監,“這些請公公笑納,還請公公跟本大人講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他大臣對視一眼,也圍了過來,今日除了祁瀾和阿尋,收穫最大的竟然是個小太監!

祁瀾到達阿尋寢宮時,阿尋正摸著肚子,扈王妃抱著小世子坐著和她說話,阿尋臉上滿是初為人母的喜悅。

“皇上來了?”

扈王妃眼尖看到祁瀾,忙找了個藉口帶人出去了。

屋裡只剩下了祁瀾和阿尋,阿尋定定看了他一眼,忽然哼了一聲,轉過身去不理他。

祁瀾走過去環住她的肩膀,“阿尋怎麼了?誰欺負你了?阿瀾哥哥給你報仇。”

“你,”阿尋毫不客氣指向祁瀾,“壞阿瀾,明明你我身子都沒問題,應該很快就能有孕,誰讓你喝藥避孕的!”

要不是剛才太醫診出她有孕後失了態,她還發現不了端倪!

阿尋哼哼道:“你不給我個說法,我就不讓你進我屋了!”

祁瀾無奈,雙手給阿尋按摩:“阿尋,你聽我解釋……”

阿尋舒舒服服享受著,“你說,我聽著呢。”

真正原因當然不能告訴阿尋,但祁瀾早就想好了藉口:“因為太醫說了,女子太早有孕於身子有礙,反正我們還年輕,我就想著過幾年再讓要寶寶。”

“避子湯很苦,又傷身,我不捨得讓你喝,就自己偷偷喝了。”

祁瀾順勢坐下,把阿尋抱起來放到他腿上,他的手摸了摸阿尋的小腹。

“我算了算時間,是在水池那次吧,那日阿尋實在勾人,我還沒來得及喝藥,就被某個熱情的小貓兒勾進水裡了……”

阿尋面頰羞紅,“不許說了。”

怪不得那次沒有弄進去……咳咳,她在想什麼!

阿尋拍了拍臉頰,讓自己發燙的雙頰散散熱。

“你日後不許喝了,”阿尋兇巴巴道,“你說傷身,你喝了不喝傷?”

祁瀾順勢親了她一口,“好好好,以後不喝了,阿尋累不累,我抱你去榻上休息。”

阿尋並不困,但在祁瀾的輕哄中,還是睡著了。

祁瀾溫柔地摸了摸她的小腹,這裡,孕育著他們的孩子。

一個與他和阿尋血脈相連的孩子。

會是雲州嗎?

祁瀾不太確定。

這輩子阿尋第一次有孕是在今年,可上輩子,雲州是在去年出生的。

“抱歉,州兒,”祁瀾喃喃自語,“父皇不想再失去你母后了。”

當然,如果這孩子是雲州,那就最好不過了。

阿尋這一胎可謂是宮裡宮外人人關注,祁瀾讓暗衛裡三層外三層把他們住的地方包圍起來,保證連只蒼蠅也飛不進去!

“阿瀾,有這個必要嗎?是不是陣仗太大了?”

阿尋坐在院子裡曬太陽,她看著一棵樹上擠擠攘攘快要站不下的暗衛,對祁瀾提出減少一些人。

還有宮門口巡邏的侍衛,五步一人,十步一隊,說是把這裡包圍起來也不為過。

“不行,”祁瀾嚴肅道,“萬一有人闖進來,這麼多人,就算是耗,也能把他們耗光!”

“再說了,”祁瀾餵給她一塊小點心,“我都拿出私庫給他們加工資了,現在減人,豈不是白花了那麼多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