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告一段落,沈尋跟宿松說了一聲,宿松派人告知郡守,祁雲羲的男寵女寵都沒有用處了,讓郡守放他們歸家。
祁雲羲提出回她院子收拾點衣物,宿松答應後,她拉著沈尋就跑。
“哎,我沒讓你……算了。”
宿松擺爛了。
隨便吧。
只要能平平安安到達幽州就行。
宿洋狐疑地看了一眼宿松,師父到底是怎麼了,這麼縱著這幾個犯人。
隊伍裡,祁雲州湊到鍾淡月身邊,“月兒,我就說那蔣心明不是什麼好東西吧!你以後不要念著他了。”
“那可不行,”鍾淡月搖頭,“我可要時時刻刻想著他、念著他。”
祁雲州臉一垮,“為什麼?”
鍾淡月麻利縫完最後一針,再寫上蔣心明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毫不猶豫將針紮在縫好的小人身上。
“因為,”她咬牙切齒,“我要日日戳他小人,等找到他,再將他碎屍萬段!”
辜負了她的真心,就算挫骨揚灰,也難消她心頭之恨!
千里之外的馬車上,蔣心明摟著青容,他剛想湊過去一親芳澤,就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阿嚏!”
青容趕緊關心道:“公子,你怎麼了?”
蔣心明拍拍她的肩頭,“無礙,容兒,咱們快到了,不用擔驚受怕了。”
青容點頭,含笑道:“容兒幸得公子看中,才能有今日。”
“此次多虧公子聰慧,才能在長公主府找到國君要的東西。”
蔣心明哈哈一笑,想到自己未來的光明前程,他心中暢快極了。
“月兒,我幫你!”
祁雲州讓鍾淡月稍等,他匆匆離開,很快就又回來了。
“月兒,給。”
他伸出手,將一盒銀針遞給鍾淡月,“用這些扎,全身都扎滿!”
鍾淡月剛想問這銀針是從哪來的,就聽到扈王的咆哮:“臭小子!把銀針還給我!”
祁雲州囑咐鍾淡月:“月兒,你先扎著,我去躲躲”
說完,他一溜煙就沒影了。
鍾淡月:“……”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暴君祁雲州嗎?
不遠處,宿松面無表情地拿出兩團棉花,塞到耳朵裡。
真煩!
長公主府。
沈尋和祁雲羲藉口收拾衣物,實則進入祁雲羲屋子裡的暗室,把裡面的東西都收進了空間裡。
“哇!好神奇!”
祁雲羲星星眼看著,只見沈尋一揮手,一大堆東西就消失不見了。
“欸?雲羲,這是什麼?”
沈尋收完東西,發現還有一個木盒藏在角落裡沒有被收進去。
她開啟一看,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
祁雲羲瞧了瞧,搖頭道:“我不認識,暗室裡都是我喜歡的寶貝,這個木盒子平平無奇,可能是運東西的時候不小心帶進來的吧?”
她喜歡亮晶晶的珠寶首飾,木盒灰不溜秋的,屬於白送她,她都不要的那種。
“算了,”沈尋把木盒丟進空間裡,“帶著吧,又不佔地方,以後燒火也行。”
這回沈尋沒有雁過拔毛,一個是長公主府的東西全被郡守帶走了,另一個,皇宮被搬空後,肅王一直在查,長公主府再被搬空,肅王肯定會聯想到她身上。
和隊伍會和後,宿松鬆了一口氣。
終於能繼續趕路了。
他剛要下令,就聽到有人喊:“等等!”
宿松抓狂:“又怎麼了!”
一個穿著碧藍色衣裙的姑娘小跑過來,往祁雲羲手裡塞了個小包袱。
沈尋記得,她是那個求祁雲羲垂憐的庶女。
她快速道:“長公主,這是我們的一番心意,你收著路上花用,權當之前你栽培我們的謝禮。”
說完,不等宿松訓斥,她就跑了。
祁雲羲抱著包袱看過去,書生和姑娘等人衝她揮揮手。
她忽地展顏一笑,小跑幾步湊到祁雲州跟前,炫耀道:“暴君皇兄,你看,我可受百姓愛戴啦!”
祁雲州一撇嘴,去找鍾淡月求安慰了。
鍾淡月又走到沈尋身邊,把包袱給她,“阿尋,你幫我收著。”
沈尋笑著應了一聲,她隨意看了一眼,裡面有金銀,也有首飾,一看就是很多人湊的。
想想祁雲羲那些男寵女寵的數量,倒也不奇怪,一人放一點就填滿包袱了。
這兩天沈尋忙著和祁雲羲相處,謝瀾沒敢打擾她,此刻終於有了空檔,他把兩罐剝好的栗子分別給妻女。
沈尋欣然收下,祁雲羲道了聲謝,也收下了。
謝瀾道:“一家人,不必說謝。”
祁雲羲想了想,不客氣道:“那我還想要一罐。”
這丫頭,說不客氣,還真不客氣吶!
謝瀾無奈道:“好。”
反正有的是時間,回頭再剝兩……算了,三罐。
祁雲羲滿意了,她對沈尋道:“阿尋,我還想吃上次那個硬硬的糖。”
沈尋掏出一把棒棒糖,“少吃點,當心蛀牙。”
“嗯嗯!”
原來,這就是跟爹孃撒嬌的感覺。
“這塊玉佩怎麼只有一半?”
謝瀾不經意間瞥到包袱裡的半塊玉佩,他拿出來,玉佩上刻著一個“羲”字。
“這是?”
祁雲羲看了一眼,“我想想……哦,這是我之前送給一個人的玉佩,本來就是兩半的,可以合在一起。”
至於為什麼是一半……可能另一半丟了吧。
祁雲羲沒多想。
對了,這玉佩是送誰的來著?
忘了。
清河城內,祁雲羲曾經的男寵女寵聚在一起。
送東西的姑娘看著書生把玩的半個玉佩,好奇問道:“你留著這半個玉佩做什麼?難不成要睹物思人?”
書生呵呵:“思個鬼!我留著是為了日後去投靠長公主時有個信物。”
其他人不解,“他們都被流放了,難不成你要去幽州?”
書生神神秘秘道:“天機不可洩露,看在咱們之間有點交情的份上,我若是離開,會提醒你們的。”
“若是想走,就一起走,不想走就算了。”
說完,書生就離開了,留下一堆充滿問號的男男女女。
“他什麼意思?”
“誰知道呢?莫不是讀書讀傻了。”
眾人陸續離開了,只剩下姑娘一個人。
她嘆了口氣,她已經和嫡姐鬧翻了,回家是不可能的,天下之大,竟沒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其實想想,在長公主府也挺好的,至少長公主讓人教她的那些,說是受用終身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