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雲州和扈王一個抬頭望天,一個低頭看地,就不回答他。
他倆心道:你當時洗了澡,我倆還怎麼找藉口和你共浴?
謝瀾狐疑地看了看二人,他們該不會嫉妒自己得阿尋的歡心,想殺人滅口吧!
“咳,”扈王見勢不對,轉移話題道,“快走吧,我都聽到流水聲了,咱們仨舒舒服服洗個澡。”
“當然,”祁雲州補充,“你若是體虛禁不起寒涼,我和大伯受累些,幫你燒點熱水也行。”
謝瀾瞬間被激起了勝負欲,他黑臉,“誰體虛了?洗就洗!你倆快走,別耽誤時辰。”
三人順著山路一直走,終於到達有水的地方。
那是一個水潭。
這個時候的水冰冷刺骨,但謝瀾毫不猶豫就解衣服準備好好洗個澡。
祁雲州和扈王對視一眼,熱情道:“我來幫你吧。”
扈王也上前,嘴上說著幫謝瀾脫衣服,實則看準他的褲子,準備……
“不用了,”謝瀾直接脫掉上衣,跳進湖裡,“你倆不洗?難道要給我把風?”
祁雲州下意識翻了個白眼,“你一個大男人把什麼風?”
在岸上沒有找到機會,他和扈王只好下水。
三人都只脫了上衣,扈王看著一左一右兩個年輕人,酸的直冒泡。
哼,不就是有八塊腹肌嗎?本王還有一塊最大的呢!
沐浴時,祁雲州二人小動作不斷,但始終沒能得逞,直到謝瀾洗好,準備出水潭時,祁雲州才找到機會,一把將謝瀾的褲子扒下來!
謝瀾外褲裡面還穿著褻褲,沒有走光,但他依舊受到了驚嚇。
“你你你”
謝瀾驚恐地把自己的褲子奪回來,胡亂擦了擦身上的水,穿上一早就準備好的乾淨衣物,頭也不回地下山了。
阿尋呀!
有變態!
扈王沉默片刻,“所以我們……”
祁雲州黑臉,“趕緊下山,別讓謝瀾胡說八道。”
扈王卻不著急,他幸災樂禍道:“你扒的衣服,可不關本王的事~”
祁雲州嗤笑一聲,“你以為你能逃得掉?”
對哦,謝瀾要是連帶上他,他晚節不保!
扈王瞬間著急忙慌穿衣服,追著謝瀾下山了。
沈尋看了半天的書,自覺受到了知識的薰陶,她自信滿滿,覺得可以和女兒建立起強有力的母女關係。
她剛睜開眼睛,就見謝瀾淚眼汪汪從山上下來,一回來,就直奔她這裡。
沈尋問道:“怎麼了?”
謝瀾心疼地抱著胖胖的自己,好歹顧忌周邊有人,沒哇的一聲哭出來。
他委屈道:“阿尋,有變態!”
變態?
謝瀾一指剛回來的祁雲州和扈王,小聲對沈尋道:“他倆,扒我的褲子!”
聲音雖小,但圍在沈尋身邊的人都聽到了,其中,就有祁景澄和鍾淡月。
鍾淡月看著祁雲州,一言難盡。
祁雲州該不會是有點不可告人的癖好,想用她來掩飾吧?
祁景澄看向他爹扈王。
媽呀,他爹居然……
那他是怎麼回事?被抱來的?那他親爹孃是誰……
祁景澄現在已經腦補出一百萬字的愛恨情仇故事了。
祁雲州和扈王見勢不對,一個追著鍾淡月去解釋,一個拽著兒子去教訓,各忙各的,沈尋只好跟謝瀾解釋:
“阿瀾,他們就是想確認一下你有沒有胎記。”
沈尋把事情經過簡單跟謝瀾說了一下。
謝瀾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啊,要不我都不敢跟他們同行了。”
“阿尋,你想知道的話,問我就好,不用這麼麻煩的。”
沈尋淡定道:“我臉皮薄。”
主要是想讓祁雲州和扈王親眼見到謝瀾是祁瀾的證據,否則他倆總不相信她的直覺。
“是嗎?”
謝瀾對她的話表示懷疑,他雖然只和沈尋相處了幾天,但潛意識覺得,沈尋不是個臉皮薄的姑娘。
嘶,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呢?
沈尋死亡微笑:“不是嗎?”
“是是是,”謝瀾心裡咯噔一下,麻溜道,“阿尋說得對。”
“對了阿尋,”謝瀾好奇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有胎記?”
“而且有時候,你是不是透過我在看另一個人?”
謝瀾經常會有這種錯覺,但他不是個喜歡內耗的人,於是趁這次機會問了出來。
呵,什麼男人能讓他當替身?從阿尋這裡打聽出來,取代那個男人!
心裡雖這樣想,謝瀾卻一臉酸意,連小孩都能看出來。
扈王的小孫子祁瑾玉問他娘,“娘,那個叔叔是不是喝了好多醋?阿玉好像都聞到酸味了。”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孟靜雅尷尬地捂住兒子的嘴,迅速撤離現場。
傻孩子,知道就好,幹嘛說出來讓所有人都尷尬?
謝瀾只尷尬了一小下下,就又纏著沈尋要個答案。
沈尋覺得好笑,這算不算是謝瀾自己吃自己的醋?
“沒有看別人,”沈尋認真道,“只是在看你。”
沈尋的父親是大夏將軍,戰死沙場後,母親隨之殉情,祁瀾的父皇將沈尋接到宮裡,由皇后親自教養。
所以,他們五歲就生活在一起了,也是彼此的青梅竹馬、白月光,更在一起經歷過各種磨難。
可以說,除了死亡,世間任何人或事都無法把他們分開。
當然,這狗東西沒準下地獄了還要纏著她。
謝瀾開心了。
“回答一下你上一個問題,”沈尋隨口胡謅,“之前有個老道士給我算命,只有和大腿內側有塊胎記的男人在一起,我才能活到九十九。”
謝瀾更開心了,“阿尋,我有的!你選對了!”
所以……
回來的祁雲州和扈王對視一眼。
明明問一嘴就知道,他倆到底為什麼要幹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
嗐,瞧這場烏龍鬧的。
沈尋睨了他倆一眼,“不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嗎?你們親眼看到,才最真實啊。”
祁雲州amp扈王:“……”
隊伍行進過程中,祁雲州走在扈王身側。
他戳戳扈王,“大伯,他真的是我親爹?”
“嗯,不然咋滴,你還有別的爹?”
祁雲州不吱聲。
他只是覺得不真實。
“唔,從今天開始,我不再是沒爹沒孃的野小孩了?”
祁雲州喃喃自語。
“州兒。”
聽到沈尋喊他,他回頭一看,沈尋笑的燦爛。
“好巧,我和你爹也不是沒小孩的野爹孃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