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曹昂是這麼想的,劉備和孫策又何嘗不是如此。此時此刻,三方兵馬就像三支離弦之箭,鉚足了勁往前衝,勢必要搶下壽春城。孫策更是放出豪言,要砍下袁術的人頭,以顯其威風。
然而,壽春城畢竟離曹昂的地盤比較近,因為壽春城本就處於揚州的偏北地方。這地理上的優勢,讓曹昂的軍隊佔得了先機。
秦瓊率領著大軍,一路疾馳,風塵僕僕。馬蹄聲如雷,旌旗飄揚。終於,他們率先帶軍趕到了壽春城下。
壽春城內,守將張勳此刻正焦躁不安地在城樓上踱步。他望著遠處逼近的曹軍,心中滿是絕望和憤怒。
他深知袁術把他當成了棄子,自已若是守城等待,那結果只會是死亡。
“將軍,我們該如何是好?”身旁的副將焦急地問道。
張勳眉頭緊鎖,一臉苦澀:“降,是必然的選擇,可降誰……這確實是擺在我們面前的一道難題。”
他心裡清楚,降曹昂,或許能保一時平安,但曹操勢大,日後未必能有好下場;降劉備,劉備以仁德聞名,但實力相對較弱,能否護住壽春也是未知;降孫策,那江東猛虎雖勇,可性情難以捉摸。
張勳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滾落,而城外秦瓊的大軍已經開始安營紮寨,準備攻城,留給張勳思考的時間不多了。
秦瓊之所以沒有選擇直接攻城,而是在壽春城外安營紮寨,原因有二。其一,軍隊遠道而來,士兵們早已疲憊不堪,急需休整,以恢復體力和士氣;
其二,曹昂剛才派快騎傳書,說袁術已經被他拿下,讓秦瓊先不要著急攻城,等待他的到來。
不出半日,夜色剛剛籠罩住壽春城,曹昂就帶領著威風凜凜的白袍軍快馬加鞭地趕了過來。
剛剛率軍抵達壽春城,曹昂片刻不停歇,立即派人去城門前喊張勳出來搭話。
張勳聞聽,匆匆登上城樓。只見城樓下,曹昂騎在高大的戰馬上,一手高高舉著傳國玉璽,在月光下,那玉璽散發著神秘而威嚴的光芒。
曹昂高聲喊道,聲音洪亮而堅定:“袁術已經伏法!如今你們這群叛賊,還不歸鄉,更待何時。現在投降,我曹昂發誓,你們願意跟隨我的,劃入曹軍,定有榮華富貴;
不願意跟隨我,回家種地的,我曹昂絕不阻攔。但若是等待讓我軍攻破城池,到時你們的下場會更加悽慘,定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曹昂的話語在夜空中迴盪,充滿了威懾力。城樓上的張勳望著曹昂手中的傳國玉璽,聽著那嚴厲的警告,心中不禁打起了鼓,額頭上也冒出了冷汗。
然後只見張勳眉頭緊皺,神色緊張地扭頭問向一旁的副將:“你說曹昂手上拿的是傳國玉璽嗎?”
那副將眯起眼睛,努力朝著曹昂的方向張望,隨後無奈地搖了搖頭:“將軍,現在天太黑了,實在看不清楚啊。”
這時,另一名將領湊上前來,急切地說道:“將軍不要相信他,我感覺曹昂多半是在使詐。他說不定就是故意拿個什麼東西來糊弄咱們,想要咱們不戰而降。”
張勳聽著兩人的話,臉上的表情愈發糾結,目光在曹昂和身邊的將領們之間來回遊移,心中猶豫不決,拿不定主意。
眼看壽春城上毫無動靜,曹昂臉色一沉,果斷下令:“來人,把袁術的屍首拿來!”
不多時,袁術的屍首被抬到陣前。曹昂緊接著又大聲命令:“命人把火把全部點上!”
剎那間,無數火把被點燃,熊熊火光沖天而起,頓時將黑夜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這一下,張勳在城樓上看得一清二楚。當他的目光觸及到地上袁術那毫無生氣的軀體時,身子猛地一顫。
“主公,曹昂,我要殺了你!”張勳身旁的副將雙眼通紅,睚眥欲裂,瘋狂地怒吼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悲憤和仇恨,整個人像是一頭失控的野獸。
而張勳則冷著臉,雙唇緊閉,一言不發,但他緊握著劍柄的手在微微顫抖,顯示出他內心的極度憤怒。
不只是張勳看見了,此時此刻,在城樓上的所有將領和士兵都看見了袁術的屍首。
不少忠於袁術的將領悲憤交加,紛紛大喊著:“要殺了曹昂,為主公報仇!”一時間,城樓上群情激憤,喊殺聲此起彼伏。
就在這時,張勳突然大喝道:“曹昂,我張勳要是現在投降,你能保證我手下的兄弟們不會死亡嗎?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他的聲音在夜空中迴盪,帶著一絲急切與不安。
曹昂騎在馬上,昂首挺胸,大聲回應:“自然算數,我曹昂,一言九鼎,尊重你們的選擇!”
“好,我相信你曹家的後代的人品我還是信的。”張勳咬了咬牙,彷彿下了極大的決心,“呂梁,開城門,降曹。”說完這句話,他決然地轉頭就走下了城樓。
“不是將軍,什麼情況?他可是剛剛殺了我們的主公啊,我們現在投降他,世人怎麼看我們?”
呂梁滿臉的難以置信,正準備聽著張勳的號召拔劍衝出去,聽見張勳要投降,他著急地轉頭對著張勳說道。
張勳不語,依舊腳步沉重地緩緩走下城樓。
呂梁見狀,心急如焚,伸手拉著張勳,喊道:“將軍,你要是怕死,你帶著兄弟們先走,我呂梁自已來守這個壽春城!”
聽見這話,張勳終於壓制不住心中的氣憤了。他猛地轉身,大手一揮,轉手就將呂梁摁在了城牆上,力道之大,讓呂梁的後背重重地撞了上去。
“你以為我想投降嗎?”張勳雙眼通紅,額頭青筋暴起,“袁術把我們留在這裡,就是早就把我們當成棄子了!他現在死了,總不能拉著這麼多兄弟去陪葬吧。投降,是為了讓兄弟們有條活路,趁著我們還有最後一點價值。”
呂梁被張勳的氣勢所震,一時語塞,眼中的憤怒漸漸化作了無奈和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