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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快樂的上門小女婿

乾隆三十三年(1768年),內務府大臣馮英廉六十二歲生日那天,馮家十八歲的大小姐馮霽雯正式嫁給了十九歲的窮光蛋和珅。

馮府舉行了連續三天的宴席,熱鬧十分,一對新人也展開了新的生活。

這是一場很特別的婚禮,沒有八抬大轎,也沒有迎親的儀式,更加沒有嫁妝,馮家老爺子領著兩位新人直接站在馮家門口迎接各路客人,大家很是詫異,一輩子都沒見到這樣的婚禮啊!

“呀,這馮老爺子是嫁孫女,還是給孫女招個女婿啊?看不懂啊。”

“你們這就不懂了吧,這叫做兩邊住,江浙滬最流行的結婚方式,男女雙方不嫁不娶,婚房兩邊都有,愛住哪裡就住哪裡。”

“你們知道個什麼啊?這和珅啊家裡窮,沒地方住,所以結婚後住馮家。但是也只算半個上門女婿,到時候給馮家留個子嗣外,也傳鈕祜祿氏一脈。”

“聽不懂,要是我啊,直接當個百分百的上門女婿我都願意,你們瞧馮大小姐多漂亮,還有他們家的財產,羨慕死了人。”

“就你這吊樣子,連大門牙都離家出走了,歪歪的眼睛,紅紅的鼻子,黃黃的頭髮,馮家會要你嗎?”

客人們議論紛紛,這馮老爺子也是混跡官場的老油條,這賓客的名單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再三挑選的。全都是當年線上的京官和京籍地方官的家屬,對和珅將來入仕有所幫助,老爺子要把和珅的新身份介紹給這些人。

在一杯杯新人敬酒中,大家也認識了內務府大臣馮英廉唯一的孫女婿,那個叫鈕祜祿.和珅的年輕人。

“大家隨意吃啊,專門從東北運來的大鵝,盤錦的螃蟹,紅薯粉絲。”

“呀,不會是山東的大鵝,木薯做的粉絲吧?”

“怕啥,假一賠萬,有保證的很,要相信有兩千多萬粉絲的魚老闆娘。”

大家熱熱鬧鬧,又吃又喝,隨手打包,尤其是那盤錦的螃蟹可是稀罕物,很多官員的女眷都捨不得吃,統統打包回家。

“哇,好白的盤錦螃蟹啊,好大的個,一個有一斤吧?”

和珅和馮霽雯也敬了半天的酒,什麼東西都來不及吃,敬了一圈後,和珅已經肚子咕嚕嚕叫起來。

“親愛的,你是不是肚子餓了?要不我們也回席上吃一點。”

“夫人,不行啊,這讓爺爺看到了,會不開心的,我們內院的客人還沒敬酒呢!”

馮霽雯想著自已的新郎官如果繼續餓肚子去敬酒的話,很容易醉酒,今晚可是要洞房花燭夜的,弄個醉鬼睡旁邊,不喜歡。

於是馮霽雯拉著和珅往後院的備菜間走,“跟我來,親,我們混到後院備菜間,那裡沒人,我們去吃點哈。”

和珅緊緊拉住馮大小姐的手,心裡很是開心,感覺這夫人對自已真是體貼又溫柔!

“夫人,那裡真沒人嗎?那你讓我親幾下吧。”

“德性,等不到晚上了啊?猴急!”

這小兩口摸到備採間,和珅看到門上著鎖,想著算了,還是回去吧。只見馮大小姐摸出一個鑰匙,一開就推門進去,反插上門栓,“呀,你怎麼有這裡的鑰匙啊?”

“哈哈,我這把是萬能鑰匙,可以開馮府所有的鎖,連我爺爺的保險櫃我都可以開啟。”

“夫人,你好厲害啊,比心!”

這備菜間都是大廚準備好,明後天宴請的熟菜,馮大小姐知道自已的老公最喜歡吃雞,於是挑到一個大雞腿,塞進和珅嘴裡。自已也想找個雞腿吃吃,怎麼發現盤子裡的雞腿都不見了,好生奇怪。

這小兩口吃雞正吃得歡,這和珅怎麼覺得桌子底下有聲音,犀利嗦囉的,就怕是老鼠,蹲下來一看,是個正在吃雞腿的十二三歲的小姑娘。

這四目相望,和珅是驚呆了,小姑娘可不怯場,“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嗎?”

這聲音一發出來,嚇到了馮大小姐了,也蹲下來看一看,是個小偷麼!

沒想到吃雞腿的小姑娘一點都不緊張,從桌下爬了出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恭恭敬敬的給和珅小兩口拜了拜,“恭祝兩位新人百年好合,早生貴女。”

這和珅他們只能回了個禮,又問道,“為什麼是貴女,不是貴子呢?”

“男孩子有什麼好的?如果生個馮大小姐這樣的美女,不是更好?”

這句話讓馮大小姐很是開心,又問這麼不去內院坐席,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我是刑部曹司員家的丫頭,我們家太太怕老爺喝多了去八大胡同找妞,讓我跟著。這一整天的,餓死我了。我也沒地方吃東西,就翻窗進來了哈!”

“你叫什麼名字啊?”

“長二姑!”

和珅和馮霽雯沒有想到,這個十二三歲的長二姑後來成了和珅的二夫人,也是和珅府上的財務及市場投資總監。

更加讓馮大小姐沒預料的是,成婚時說好的不納妾,也因為長二姑而破例,兩人成了閨蜜,甚至到最後,都是長二姑照料病重的馮大小姐。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我們無法預料生命中遇到的某個人,在將來是否會有交集,或許這就是緣分,老天已註定好了一切,不管怎麼樣,就是無法躲過去,張開雙臂,迎接吧。

馮大小姐,從小雖然沒有父母,但在馮家大院裡,享受著來自祖父,甚至是太祖父獨一無二的寵愛。很難理解飢餓和貧窮是什麼樣子的,認識和珅之後,雖然有所瞭解,但其實是無法感受到長二姑對家庭,對幸福的渴望。

“你要不要打包帶點走啊!”

“大小姐,你看,我自已早就打包好了,你不會怪我偷東西吧?”

“怎麼會,今天是我成親,你進了馮府,就是我們的客人,客人吃點東西算什麼?”

長二姑有點小小的感動,在曹家吃飽是個很難的事情,平日裡還要受到老曹色狼的調戲,家裡的太太像只母老虎一般,兇悍。遇到馮大小姐,這樣連講話都是輕語輕聲的,倍感溫暖。

“大小姐,你真漂亮。不過,我覺得姑爺更帥氣,好迷人呢!”

“你這丫頭,年紀小小,漂亮話一大堆,怎麼樣?等你長大了,要不要嫁給我這新姑爺。”

長二姑年紀雖小,但從小在正藍旗牧馬的地方長大,見多了那些正藍旗的兵油子,沒有一般大家小姐的羞澀,反而大大方方的說道,“好啊,大小姐,你不要忘了哈,不過我年紀還小!過幾年吧!”

和珅看到她們兩人聊個沒完,怕有人找,就打斷了她們的聊天,“夫人,我們走吧!”

這一別,就是七年,當亭亭玉立的長二姑成為和珅的二太太時,馮大小姐,怎麼就想不到就是當年那個偷吃雞腿的小姑娘,也因為這個小姑娘的入府,自已成了生機成了大太太。

新婚總是各種辛苦和勞累,當鬧完洞房的人散去後,丫頭小紅,小綠待在新房裡,就是不走。

“兩位姑娘,時間不早了,你們也下去休息吧,明天府裡繼續開宴,不要累到兩位姑娘了!”

“我們今天的工作還沒完成呢,姑爺,你怎麼就催我們走呢?”

和珅畢竟第一次結婚,不懂啊,怎麼還有什麼事情?難道要躲貓貓,做遊戲,過五關斬六將,才能抱得新娘上床嗎?

洗漱完畢的馮大小姐,穿著絲綢的睡衣,整個軀體若隱若現的出現在和珅面前,這個年輕未經歷過女人的少年,早就開始不停吞嚥口水。

馮大小姐看到和珅的樣子,就覺得好笑,不過也對自已苗條的身體,姣好的面容表示肯定。

“小紅,小綠,你們怎麼還不走啊?”

“我們要伺候姑爺洗澡啊!”

“去你們的,我自已不會洗鴛鴦浴啊,姑爺洗澡我自已不會伺候啊!你們趕緊下去!”

“那我們在旁邊做指導,你們都是第一次,估計什麼都不會!”

和珅被馮家的兩個丫頭嚇到了,連忙擺手,表示不要!

馮大小姐也羞紅了臉,假裝生氣罵那兩個太開放的丫頭,“你們趕緊走,要點臉面不?”

“呀,大小姐,我們是陪嫁丫頭兼通房丫頭,場外場內指導是我們的本職工作啊。”

這個最調皮的小紅,也是各種藉口,就是按著有點臉紅的小綠不離開新房。

小紅繼續說道,“我們也是為你們好,第一次,怕你們找不對地方,有了我們的指導,就更順了!”

“不需要,不需要,你們趕緊走,死丫頭。”

“呀,大小姐,說好的有難同當,有福共享,怎麼了,不準備讓我們共享帥哥了?”

小綠都聽得有點不好意思,拉著小紅往外走,這小紅又說了句,“記得避孕哦,喝了那麼多酒,容易生痴呆兒。魚肚放床頭櫃了,體外避孕不安全,可別學人家做吞金獸哦。”

“你才痴呆呢,趕緊走!”

好不容易攆走小紅小綠那兩丫頭,和珅很是羞澀,不知道怎麼辦?

“夫人,我先去洗漱一下,要不要一起?”

“你讓小紅小綠帶壞了,你自已去,我等你!”

這和珅剛回來,馮大小姐吹滅了蠟燭,兩人是乾柴烈火,急不可耐!

窗外,小紅的聲音又一次響起,“慢一點,第一次,都要慢慢的!”

和珅和馮大小姐新婚第二天,招待親屬,這馮家子嗣單薄,來參加宴席的都是一些遠親和表親。而和珅家裡就剩下弟弟和琳,一個二姨娘,加上一個老僕鈕爺爺。

所以第二天親屬的宴席,也就那麼幾桌,雖然人少,但相當的有氣氛,因為可以無拘無束,馮老爺子出來敬完酒後,就藉口回房休息,實質不想給這些窮親戚帶來什麼壓力。

已經十三歲的和琳,雖然沒有哥哥和珅那麼帥氣,但個人高,身材挺拔,嘴巴又甜,看到馮家大小姐,大嫂,大嫂的叫不停。馮大小姐也是愛屋及烏,對和琳寵愛有加,真有點長嫂如母的樣子。

和珅和馮大小姐定親後,同樣在鹹安宮上學的和琳,所有的裝備全部鳥槍換炮,日常上學穿的衣服也都換上新的,連零花錢,也是馮霽雯準備好。

這天宴席上,馮家大小姐做了一件很厲害的事情,在無意中促成了兩段婚姻和三個貪汙犯的小聯盟。

馮霽雯拉著和琳去見自家的一個遠房表妹,滿洲正白旗他他拉.蘇凌阿家的大姑娘,他他拉.艾茜,這和琳與艾茜年紀相仿,雖然談不上國色天香,但也算是小家碧玉,經過馮大小姐的一介紹,艾茜後來成了和琳的嫡妻,而這個蘇凌阿成了和琳的岳父,自然與和珅交上了關係,後來成了和珅集團的核心人物,也是和珅案的第十一大罪首犯。

馮大小姐看著艾茜和和琳聊得正歡,看到他他家的二小姐艾彩一個人悶悶吃飯,自已也沒第三個小叔子哈,於是看到一旁的遠房表弟套兒,又把艾彩和套兒撮合在一起。

蘇凌阿的小女兒,他他拉.艾彩後來還真嫁給了滿洲鑲白旗的富察.國泰的兒子富察.套兒,這個國泰成了和珅的好朋友,臭味相投,造就了乾隆朝的一個著名國泰貪汙案。

沒一會,馮大小姐發現,自家的兩個遠房姨父他他拉.蘇凌阿和富察.國泰,正在和自已的新郎和珅喝得正歡,這兩姨父雖然現在已入仕,但誰都沒想到後來成了和珅的跟屁蟲。

馮霽雯看著大家喝的很歡喜,自已也是幸福感滿滿,看到和珅英俊的臉龐,就希望天快點黑,被子趕緊蓋起來。

這婚禮一結束,和珅準點上學放學,下課後第一時間回家報到,而馮家老爺子,也徹底把馮家所有產業都交給自已孫女打理,自已只負責上下班,晚上找和珅喝酒,下棋,日子過得看似平淡,但馮老頭子,已經開始默默安排和珅襲爵,參加科考的事情。

畢竟自已的孫女婿,自已愛!這幾十年的官場建立的關係,肯定為和珅用起來。

這和珅也算是撿了便宜,白得一個漂亮老婆,還免費贈送有個能賺錢,有實力,有關係的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