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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朋友

謝宣茉大喜,沒想到父親此次竟願意她前去。

第二日,謝宣茉找管家在府內庫房蒐羅了一堆名貴藥材,裝了滿滿一箱。

別的且不論,單就說這千年雪蓮,其花瓣晶瑩剔透,蘊含著無上寒氣,據說可解百毒;十分罕見,外頭更是有價無市,這還是之前從北面來的商人來拜見謝安時贈的。

管家心疼啊,可這是謝家的掌上明珠,謝安也由得她鬧,管家便自是不敢多說什麼。

馬車轔轔,穿過繁華的街巷,最終停在了雅樂小院那略顯冷清的門前。

如今大門緊閉,平日裡熱鬧非凡的景象早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寂,只有偶爾從門縫中透出的淡淡藥香。

謝宣茉的心跳不禁加速,眉宇間透露著焦急與急切,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淚光,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令下人輕輕叩響了那扇緊閉的大門。

門緩緩開啟,映入眼簾的是神情憔悴的馬統,這幾日生怕有什麼意外發生,日夜不敢鬆懈,此刻眼中滿是疲憊。

他認出了謝宣茉,微露震驚,這大小姐可不好哄啊。

連忙上前行禮,低聲說道:“謝小姐,您怎麼來了。”

“我聽聞文才哥哥大病未愈,我來瞧瞧他,還帶了些藥材不知能否派上用場。”謝宣茉直言道。

馬統上前一步擋在微開的門縫中間道“多謝小姐掛念我家公子,只是大夫交代公子此時需靜養,切忌外人打擾。”

小翠氣惱,上前一步斥責道“你個小廝膽敢攔我家小姐?快快讓開。”

“小翠!”謝宣茉喝住身後的丫鬟,又看向馬統,帶著謝懇求的語氣道,“我就在門外瞧一眼,不進去打擾,可好?”

馬統無法撓了撓頭,忙側身讓開一條路,將謝宣茉等人引了進去。

步入院中,藥味愈發濃郁,空氣中似乎還夾雜著幾分苦澀。

謝宣茉的腳步不自覺地加快,她的神情焦急而緊張,眼中滿是關切與期待。

她示意下人們在院中等,獨自一人隨著馬統穿過曲折的迴廊,來到了沈夢的臥房門口。

謝宣茉忍不住想推門進去,被馬統攔住了,“小姐,請勿進房,公子此刻怕風”

謝宣茉點點頭,就站在在窗外瞧著,雖看不見臉,但是根據床上單薄的身影能感覺出他消瘦許多。

在知曉謝宣茉來之前,馬統為防萬一,讓青梅躺在床上將臉遮擋假裝是自家公子。

謝宣茉哽咽著聲音,“文才哥哥如此多久了,他可會難受?”

“半個月有餘,大夫已住府診治,我等貼心照料不敢有絲毫怠慢,但生病嘛,總歸是有些難受的。只是公子一般是昏迷狀態,想來也感受不到太多的痛楚。”馬統回道。

“文才哥哥...總歸是我謝家對不住他”謝宣茉戶看著房內的人兒哭的更大聲了。

謝宣茉瞧著床上露出半截的手指感到有些許奇怪,手指纖細白嫩,她對文才哥哥的手記得非常清楚,寬廣有力絕非如此秀氣,這倒像是十三四歲的女兒家的手。

想著想著謝宣茉便想進房一探究竟。

“小姐,公子受不得驚擾。”馬統慌了神,沒想到她又一次的想進房。

“我手腳輕一些,我就見見他,看到他我就走”謝宣茉想進去。

馬統還是擋在門中間,沒做聲,但是死死的攔著。

謝宣茉覺得更加奇怪了,“我命令你讓開!”說著就要抓著馬統的手重重的咬了一口,馬統啊的一聲捂住了傷口,她見機往裡衝了進去。

門輕輕推開,一股更為強烈的藥香撲鼻而來,房間內昏暗,僅有幾盞油燈搖曳。

青梅聽見她闖了進來,緊張了抓緊了棉被,而被中的異動已被謝宣茉盡收眼底。

她敢確信床上之人不是她的文才哥哥!

上前將被子一掀開,見床上果真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妙齡少女。

青梅嚇得跌下床跪在了地上。

謝宣茉惱怒,轉頭盯著馬統吼道“文才哥哥呢!他在哪?!”

馬統也跪在地上,低著頭不知作何解釋。

“好啊,你們不說,我派人查,總能查個水落石出。”謝宣茉正想出門,沈夢迎面走來。

“小茉,何必動怒。”沈夢示意跪在地上的二人先行退下。

沈夢在剛剛回到院內時,碧蘭便於他說明了發生的事情,他知道馬統定是攔不住這大小姐,便急著前來。

謝宣茉看著完完整整無任何異常的文才哥哥出現在眼前開心壞了,顧不得許多立馬上前抱住了他,哭著說道“還好你沒事,幸好你沒事!”

沈夢拍了拍她的背,扶她坐在椅子上,道“我有未完之事,無法,只能裝病,害你擔心了抱歉。”

她搖搖頭,擦拭著眼淚微笑著說“只要你沒事就好,我知你揹負太多,你放心,父親那邊我不會多說什麼的。”

沈夢點點頭並道謝,謝宣茉緩了緩精神又道,“文才哥哥,你母親之事我很抱歉,但是傷你母親性命並非父親本意。

他原本只是惱你在我心中位置過於重要便令梁大人敲打敲打你,只是這陰差陽錯之間,竟.....但是不管如何,終是因我謝家而起,我在這替父親向你道歉”

謝宣茉起身行了個大禮。

敲打敲打?那夥人刀刀致命可不像就是來給個教訓。

事已至此,想來謝安也不會騙她,那這麼看來就是梁山伯藉著謝家,傳了虛假的意思來報自已的私仇。

但是這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呢,他欠她終是太多了。

沈夢上前扶她起身,道“你不必如此,我與謝家之仇與你無關,我們...還是朋友。”

朋友?謝宣茉微微怔住。

對啊,也只能是朋友了,發生了這麼多不可逆轉之事,他們之間早已不可能了,那又何必再多糾纏呢,只要他過得好那不就很好嘛?

謝宣茉回了神,強行讓自已露出一副釋然之神情,憋著眼淚笑著回道,“恩,我們永遠都是朋友。”只是那微微顫抖的睫毛,洩露了她內心的掙扎與不捨。

她藉口不能久待抓緊轉身出門了,她怕再多待會捨不得,會後悔“朋友”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