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義聞言怔忡,他不明白點亮靈性為什麼需要在詭域之中。
莫非點亮靈性需要詭異的力量?
“田隊,我不明白,難道點亮靈性需要詭異的力量?”安義說出了自已的疑惑。
田一閣點點頭道:“確切的講,應該是藉助詭異的力量,點亮自我的靈性,可能,靈性就是詭異力量汙染心靈的產物。”
其實,因侷限於御靈師的級別和能力,田一閣對靈性的理解並不多。
這需要安義一點一點的自我領悟。
安義聞言若有所思,他知道御靈師生存的依靠就是靈性,如果靈性來自於詭異的汙染,那麼這靈性會不會變質?
如果靈性變質,又會怎樣?會不會變得像詭異一樣?
“田隊,如果真的這樣,那御靈師最終會有什麼後果?”安義問道。
田一閣微微皺眉道:“伴隨著靈性的增加,御靈師的心靈好似越發被詭異汙染扭曲,一旦變質,最終的後果可能就會變成詭異。”
安義點點頭,他的猜測沒錯。
如果靈性變質,那御靈師就會變成詭異。
而靈性又來自於詭異對心靈的汙染,這就意味著靈性的增加需要詭異的不斷汙染,詭異的汙染又會進一步增加心靈扭曲變質。
御靈師本來要消滅詭異,卻不得不面臨成為詭異的風險,想想就感覺好特麼的諷刺。
安義瞭然。
“田隊,你點亮了多少靈性?”
田一閣苦笑一聲,道:“百分之十左右。”
安義愕然,不禁問道:“田隊,你是什麼時候點亮靈性成為御靈師的?”
田一閣道:“兩年前,是不是感覺增加的很慢?”
安義點點頭。
田一閣繼續道:“想要增加靈性,就必須進入詭域,不斷經歷生死考驗,在生死之中實現突破,而我……”
田一閣欲言又止,不一會,他眼神堅定的道,“而我有個十歲的女兒,我不能讓她從小失去父愛,雖然我對詭異深惡痛絕。”
安義嗯了一聲,對於田一閣這樣的選擇,無可厚非,不過,對安義而言,他沒有後顧之憂,一心只想著殺死詭異,讓詭異感受到死亡的痛苦。
“田隊,你在御靈師之中屬於什麼級別?”
“我是一階御靈師。”
“這又是怎麼劃分的?”
“御靈師的級別是由點亮靈性的多少而定,一般剛點亮靈性的御靈師為新階御靈師,點亮的靈性為百分之一至百分之五。”
田一閣停頓一下,繼續道:“點亮的靈性百分之六至百分之二十是一階御靈師,靈性百分之二十一至百分之四十屬於二階御靈師,四十一至六十是三階御靈師,以此類推後面還有四階、五階。”
安義點點頭,這樣的劃分不難理解,“五階以後呢?”
田一閣搖搖頭,“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五階御靈師的存在,何談以後?至於四階御靈師,在調查局中也許有吧。”
田一閣與安義兩人在門口一旁說了大約二十分鐘。
這讓門衛室裡那個叫小陳的年輕保安相當不理解。
他叫陳元浩,在這裡當保安不到半年的時間。
在這半年的時間裡,他可是見識過田一閣的本事,因此,他對田一閣很是佩服。
然而這次,面對一個小年輕,田一閣竟然用了二十分鐘,還沒有擺平對方,真是讓他不可思議。
莫非他們兩人認識?
不應該啊,如果認識,一開始田一閣就不會讓他攆走對方了。
難道對方是個相當牛逼的主?
想到這裡,陳元浩對安義的憎惡更濃了。
在他看來,如果安義是個相當牛逼的人物,那他的女神八成會被安義拿下,這怎能不讓他心生不甘和恨意。
至於陳元浩的想法,安義自然不會知道。
“田隊長,請問您的尊姓大名。”
“田一閣。”
“田隊,一開始你是在哪裡遇到詭異的?”
“柳山。”
就在此時,田一閣的身體突然變得模糊起來,下一秒,便消失在了原地。
緊接著,原本七成新的精神病醫院的建築變成了破爛不堪。
牆體破舊,而且許多地方漆皮已經掉落,彷彿廢棄了很久,無不透露著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門口的牌子也變成了傾斜,灰塵密佈,上面的字型也已經看不清名字了。
晴空萬里,陽光明媚的天空暗淡下來,給人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街道上,來去匆匆的行人消失不見。
天空上和街道上,憑空出現無數猙獰恐怖的詭異,放眼望去,密密麻麻,鋪天蓋地,一眼望不到邊。
張著獠牙和吐著猩紅舌頭的大嘴,伸著無數根猩紅觸手的綠眼烏賊,渾身血紅的無頭屍體,各個形態各異,體態畸形,面容猙獰的生物,如風一般在半空中肆意飄蕩。
渾身被黑影包裹,睜著綠眼,齜牙咧嘴的人形生物,高大與高樓大廈比肩的巨獸在大街上四處遊蕩。
蒼穹之上,一身紅色衣裳的巨大人體白狐頭的詭異,站立在遠方的天邊。
她身材苗條纖細,潔白的雙手端莊疊在胸前。
狐頭上的白毛質地柔軟,沒有一絲雜色,雙眼猩紅似火,臉上帶著迷人的微笑俯瞰天地。
在天邊的另一方,一雙如狐頭詭異大小的潔白翅膀遮天蔽日,那翅膀潔白聖潔,猶如天使的翅膀。
雙翅中間大大的紅色眼睛,散發著詭異的紅光,給世間以壓抑、沉重、禁忌,不祥。
另外,一個肉山詭異豎立在天邊一方,肉山通體紅潤,不斷流淌著溼膩的灰白色液體,通體密密麻麻的眼球如氣泡破滅,從肉山上長出,不斷往復。
在肉山上有無數猙獰的面孔嘶吼著欲從肉山體內竄出。
三位巨大的詭異以及眾詭異無不透露著禁忌恐怖,且無法理解,無時無刻都在散發著不可名狀,難以理解,汙穢真實的資訊。
“嗯,這是詭異的天堂,人類的地獄。”
見到這一幅極具衝擊力而又熟悉的畫面,安義心中已經猜到了一二。
看來,白玉婷已經遭遇了不測,確切的講,她已經死了。
只有她的死,才能讓安義看到這幅畫面。
這就是未來?
對,這就是沒有白玉婷的未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