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處神秘的會議場所,牆壁上畫滿了星宿漫天的景象,其中北斗七星勾連在一起,呈勺子狀,居於中心。
七把交椅上,早已坐滿了人。
這裡是人類元神武裝派的權力最高層,他們既是七大最高學府的校長,也掌控著人類軍事、財政、民生........各種權力。
還是人間天庭如今實際上的話事人,因神秘的人間天庭之主早已隱遁不知去向。
“天樞,怎麼回事,不是剛結束五年一次的北斗會議嗎?怎麼又召集我等?”天權疑惑道。
其他校長靜默無言,靜靜等待莫無痕開口。
這種臨時召集,已經幾百年沒有發生過了,但當召集發生時,必是人類命運攸關之時。
莫無痕笑了笑,一臉慈眉善目。
“看看這個。”他掏出一張照片,上面是白洛胸膛的景象,也是來之前與白洛商討過後拍攝的。
照片上的胸膛看起來與常人一般無二,只是肌肉略微明顯一點,平平無奇,除了在心臟位置上的那朵花。
那是一朵面板開裂而成的花,花蕊中心有著蚯蚓狀的標記,哪怕已經能夠看到鮮血的痕跡,卻沒有一絲血滴落下來。
眾人一一看著那朵花,凝眉思索了很久。
當查閱完成後,有人開口道:“這是什麼?怎麼感覺跟神有關?”
只是透過照片,他們無法感受到那種被邪神標記的命運氣息,只能隱約感受到與邪神有些關係。
看著眾人疑惑的神情,莫無痕再次慈祥一笑。
“沒錯,確實跟神有關,而且這個神還是之前被我們歸檔的【八足天馬】。”
“見神儀軌出現了漏洞,這個【八足天馬】似乎掌控著命運的權柄,”
莫無痕越說越興奮:“透過命運的標記,祂...就要降臨了!”
瑤光接話道:“祂的目標是白洛?”
莫無痕點點頭,神色中滿是巨大的驚喜,彷彿神降臨於世,帶來的並不是災禍,而是祥瑞。
“天樞你什麼意思,召集我們就是說這個?怎麼,為了一個白洛還要搭上全人類不成?”許久未開口的玉衡皺著眉頭,聲音很冷。
開陽更是怒聲道,彷彿遭到了戲耍:“若是隻為了一個白洛,就要與神開戰,我不會同意的!”
現場一陣亂糟糟,幾乎沒有人贊同莫無痕話語中隱藏的意思,那是想要與神發動戰爭的意思。
當場面接近安靜下來時,天璇幽幽道:“祂們已經八百年未曾降臨人間了,只要不主動招惹,默默尋找真正殺死邪神的辦法,這才是我們應該繼續貫徹的方針。”
所有人都在點頭,天璇院校長說的確實才是對的。
邪神不死、不可直視、不可呼喚其名。
甚至心裡呼喚其名都不行,否則當場就會畸變。
所有人都是否決的態度,除了莫無痕。
他搖著頭,一臉絕望:“來不及了,也許你們無法察覺,但我距離神的位置太過於接近,在我的感知中,靈機的汙染越來越嚴重,速度在陡然加快,人類...沒有時間了。”
“什麼!?”
眾人一陣驚悚,有人驚呼:“不可能!什麼時候開始的事?”
“大概一兩個月前,其中的原因我也不清楚,邪神們似乎在加快毀滅世界的程序。”
“思想鋼印的來歷想必各位都清楚,若是傳聞中的那具沒有畸變的猴子神屍還在,我們確實可以繼續默默發展、研究祂們,但若是某天,連思想鋼印都無法抵禦靈機的侵染,根本不用邪神降臨,所有生靈都將畸變成邪祟。”
說完,莫無痕不再繼續說下去,只是看著眾人難看的臉色,等待他們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天權面色一陣陰晴不定,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大喝道:
“這件事是否屬實,莫無痕,你應該知道這場會議是不允許撒謊的,否則元神契一旦判定生效,當場就會形神俱滅!”
從他直呼莫無痕的名字,而不是以天樞代稱來看,他的態度已經十分嚴肅了。
莫無痕面無表情:“你覺得我會拿自已的生命開玩笑?還是說你們都覺得我會拿人類的未來開玩笑?”
言罷,他用指節默默敲打著桌面,等待眾人思考。
這裡並非他的一言堂,若是這六個人有過半不支援他,連他也無法調動資源籌備接下來的計劃。
不知多久以後,天璇問道:“還有多久時間?”
其他面色難看的眾人,霍然抬頭看向莫無痕,等待對方的回答,他們確實感受不到靈機汙染的加劇。
“從我的感知上來看,快則幾十年、最晚不過一百年,思想鋼印就會失效,再也無法抵禦汙染靈機的侵蝕。”
眾人死死盯著莫無痕,他們在等莫無痕被元神契燒死,寧願是莫無痕被燒死,他們也不願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然而,莫無痕總是那副樣子,完好無損,似乎他真的沒撒謊!
眾人面色更難看了,一臉死灰,彷彿被判了死刑。
看到眾人的表現,莫無痕心中已經有了判斷。
“根本贏不了,但,有些事總是需要有人去做的,不是嗎?”他低沉著嗓音,
“邪神八百年不主動發起對南瞻部洲這最後一塊大陸的攻擊,誰也不知道他們在預謀什麼恐怖的計劃,就連獻祭將神那些人也幾乎沒有成功召喚他們下界的案例。”
“如今,卻有了一個即將追擊而來的邪神?”
“這簡直是天賜良機!”
“從前我們的方針太過懷柔,不親自與神一戰,談何真正殺死?”
“只有清除神明,才能阻止靈機的汙染!”
“沒有時間了,同僚們,戰友們,到了人類反擊的時候了!雖飛蛾撲火,亦前赴後繼!”
他大聲鼓動著,很像一名吟遊詩人,只是吟誦的並非讚頌神的詩詞,而是勸說眾生與神一戰。
天璣一臉崩潰,他絕望了,若非道心穩固,只怕當場就會畸變。
“怎麼戰?”
“我們前腳與神戰爭,機械飛昇派那群沙弊後腳就會發起偷襲!”
“這個世界,並非團結一致啊!”
面對這一點,莫無痕淡然一笑,像是早有準備般,他掏出了一份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