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5章 衰玄仙子

手中的瓷枕寬與高都是十五厘米左右,長不過三十厘米,邊沿均為圓滑弧線,中間束腰,這種款型俗稱“銀錠式”,正式名字叫做長方束腰枕,側面中央各有一氣孔,周圍雕飾了一些藤蔓和五瓣的花朵。

瓷枕是中國古代瓷器造型中較為流行的一種,始燒於隋代,流行於唐代以後。據說開始時是作為陪葬的冥器,以後又作寢具和診脈之用。古代瓷枕的裝飾手法是不同朝代不同窯口各有差別。唐五代以前以模印、細劃絞胎等為主;宋金時則以繪畫為主,同時出現了更為複雜的剔底留花珍珠劃花等裝飾手法。

手中的這個束腰瓷枕用的工藝是剔底留花,所以我估計是宋金時期的窯口燒製的,手感溫潤,堪稱極品。

我眯著眼睛從側面的透氣孔向裡面看了看,什麼也看不見,索性捧在手上試著用力掂量幾下,大牙見狀,一把就把我給拉住:“來亮,慢著,手下留情。你要於啥?知不知道你要摔的這玩意兒值多少銀子啊?我對這玩意兒雖然不是很懂,也能看出這是件老東西,從這道姑的裝扮來看,再次也是大清早期的吧?值個百八十萬的還不成問題。你可不要衝動!\"

\"你是要命還是要錢?\"

“世人都曉金銀好,及到多時眼閉了!有錢沒命花有個屁用,罷了,罷了,還是保命吧。\"

我看了看大牙,沒有直接莽撞地摔碎,生怕裡面的東西也會一同摔碎,於是把這枕頭放在地上,找了一塊比較稱手的板子,就在舉起正要往下敲時,看到底面好像有字,忙用袖子擦乾淨上面的灰土,讓大牙把蠟燭湊近點,清晰地看到寫著幾個字,仔細辨識了一下,上面寫的是“袤玄仙子”。

“啥玄仙子?”大牙盯著字有些不解。

我告訴大牙,這“裵”字的讀音與“邪惡”的“邪”是一樣的,這個字的意思就是指邪惡。玄,應該還是代表著天。號稱“袤玄\",也就是邪天,光聽這名字就知道這人不是善類。仙子好像是對修道女人的一種稱謂吧。

大牙聽我說完點點頭,指著炕上的那具屍體:“來亮,你說這袤玄仙子會不會就是炕上的那道姑呢?我看這道姑如花似玉,倒也稱得上是個仙子,但為啥偏要取這個有點邪性的名字呢?”

我剛看到這名字就感覺有些熟悉,冷不丁想起來,頓時激動地拉過大牙:“大牙,你還記不記得墳圈子裡的那老道叫什麼名字來著?\"

“懟玄散人啊!”大牙一聽我問,想也沒想張口就說。

話一出口,大牙略一思忖,瞪大眼睛對我說:“懟玄散人,袤玄仙子,一個老道,一個道姑,道號如此相似,莫非這道姑和那老道有關係?來亮,你說會不會就是我們要找的行地七公?不會這麼巧吧?”

看著大牙那興奮的樣子,我點點頭,先不說炕上的這道姑是不是“袤玄仙子\",我覺得懟玄散人與袤玄仙子之間肯定有關係,他們的道號中都是對“天”發洩著一種不滿。

道號一般也是按輩份排列,看這意思,這兩個應該都是玄字輩的,道號又如此相似,恐怕不是巧合。而且死後屍身又都是不腐不朽,現在回想一下,他們的葬制格局也有著幾分相似,這麼多的巧合說明這事肯定有蹊蹺。備不住真像大牙說的,這道姑就是那“袤玄仙子”,也是當年的“行地七公\"之一。

大牙很激動,眉展眼舒,一個勁地催著我先砸碎這枕頭,看看裡面有什麼東

西,或許能找到些有價值的東西來佐證我們的推理。

我攢足勁,手起板落,照著中間就狠狠地掄下去,“咔嚓”一聲,枕頭就被敲裂了,又稍稍用力地拍打了幾下,枕頭終於從中間裂開了,我伸手在裡面摸索出一件東西。用布包裹得嚴嚴實實。

我小心地拂去布包上面的塵土,然後一層層地剝開包裹布。有六七層,最後露出幾樣東西:一面令牌,一顆珠子,兩個信封。

大牙拿起那面令牌,狀若癲狂,仰頭大笑,一邊笑,一邊對我說:“來亮,來亮,這是行地令吧,是吧?\"

我也在大牙拿起那令牌的同時抓起了那顆珠子,珠子烏黑髮亮,大小和手感與我們那顆基本一樣,上面也有雕刻圖案,這就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的珠子。

這面行地令和我們看過的那面一模一樣,背面依舊是類似“饕餮紋”的紋飾,上面的文字還是那種託忒符文,正面則用篆書寫著“天璇”。

看著正面的“天璇”二字,我就想到這面行地令的主人究竟是誰了。

“大牙,你知道這面令牌的主人是誰嗎?告訴你吧,正是行地七公中排行第二的‘天璇’。‘天璇’是北斗七星的第二星,據懟玄老道的記載,這“天璇”最擅長的就是驅役生靈。”

大牙一聽,看了看那邊的死屍,瞅了瞅這面令牌,一時之間還有些難以接受。我問大牙還記不記得我們看到的那個關於娘娘廟的傳說?就是在三百多年前,娘娘廟這裡曾經住過一個道姑,道行高深,不僅可以治病驅邪,還可以役使百獸。曾有人親眼目睹百鳥齊聚,百獸群行的事。

如果我猜得不錯,傳說中記載的那個道姑就是眼前這位,也就是行地七公中的“天璇”,擅長役使一切生靈為已所用。“天璇”對應九星中的“巨門”中的一個字。

大牙聽我說完,仍有些疑惑地問我,聽孟大爺和古大爺嘮起過這事,不是說當年一把大火後,整個廟燒得片瓦無存,全燒死了嗎?怎麼這道姑毫髮無損地死在這兒了呢?

難道當時失火真是場意外,道姑當時不在廟裡?

可我覺得當年娘娘廟和公主府被一把大火焚盡,有點不可思議,好像不是意外,倒像是人為的一場陰謀。

雖然有些疑問還是想不通,但是看看眼前,普通人不會死在這裡,也不可能會擁有這麼重要的東西,令牌與珠子對於行地七公來說,是不會輕易地送給別人。就算這道姑不是袤玄仙子本人,也一定是行地七公中“天璇”之後或是傳人。

假如眼前這個道姑真的就是袤玄仙子本人,還真不敢相信竟然死了將近三百年...

我和大牙討論了一陣後,大牙在那小聲叨咕著:“真他媽的邪門啊!真要是袤玄仙子本人,這古代的防腐技術真是太霸道了,簡直是不可思議。想我也是

妙手回春,華佗再世,譽滿杏林,奈何還是相形見拙,自愧不如啊……\"

我也懶得聽他胡咧咧,拿起其中一個信封,抽出裡面的紙,信紙很厚,寫了有六七頁,藉著燭光,我看了幾眼,就沒再看下去,搖了搖頭隨手遞給了大牙。

大牙接過信來,也像我一樣,直晃腦袋:“就咱倆這文化,還真看不懂人家寫的是啥,你說也是,好好的漢字她不寫,寫什麼鬼畫符啊?\"

信上用的文字是託忒文夾雜著滿文或是蒙文什麼的,寫得亂七八糟,和懟老道的那本冊子差不多,從頭看到尾,也沒看不出個究竟來,無奈只能把信小心地收好。看看枕頭裡再沒有別的東西了,我倆這才慢慢地站起身來。

大牙舉著蠟燭四下照了照,突然就像看到鬼似的一聲驚叫,只見他哆哆嗦地指著炕上的那道姑:“唉呀媽呀,來亮,你……你看,你記不記得,剛才那道姑!眼睛好像是……好像是閉上的,現在,現在怎麼就睜開了?還有,我怎麼感覺如好像在笑呢?”

為您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