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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眷顧重生

與羅子武、天火長老一行人大戰之後,羅子陵真氣散盡、力竭而枯,他聚集著最後可以利用的真氣,強撐著走到床邊,用手輕輕的撫摸著依依,隨後指尖觸碰了一下旁邊的嬰兒,嬰兒一聲啼哭,羅子陵嘴角也是久違的現出一絲寵溺的笑容。

“子陵,帶孩子走吧,我已經不行了。”

“依依,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子陵眼角的淚水不斷湧出,自責與懊惱讓他繃緊的臉驟然坍塌。

“今生能和你一起,我已是滿足,只是苦了我們的孩子,希望上天能夠垂憐他。”說罷,依依雙眼合上,永遠離開了她心愛的丈夫和剛出生的孩子。

“依依,等我,我不會讓你孤單無依的。”隨後,他將一塊棉被包裹在嬰兒的身上,在夾層中放了一塊隨身的玉佩和一張空白的羊皮油紙。

“孩子,願上天眷顧你,能夠幸運的活下去。如果不能,你也別害怕,父親、母親在前面給你探好路,為你照明來時的路。”

子陵躺在依依和孩子旁邊,悄悄的睡去。任旁邊的嬰兒再怎麼啼哭,都未露出些許動靜。

漆黑的夜晚,找不到前行的去路,上天是拋棄還是眷顧?

次日的清晨,風雪已停,從枯樹上升起一輪暖陽,絲絲陽光照在茅草屋上,與雪相映,發出點點金光。

茅草屋外的幾根枯樹搖搖晃晃,不時有雪從樹枝上掉下來,樹下有一人在雪地上熟練的穿梭,這人是幽州城外蒲家村人,名叫蒲有材,人稱蒲一箭,擅長使弓箭捕獵,是蒲家村有名的獵手。因冬季獵物較少,蒲家村附近的山林獵物已被捕抓殆盡,蒲有材獨自進入深山,望多捕點獵物。

蒲有材爬上緩坡,進入茅草屋所在的平地。

放眼望去,二十餘人的屍體躺在血泊之中,形成一個又一個血水坑。

蒲有材被眼前的場景,嚇的傻了,本想大叫兩聲,舒緩驚恐的情緒,但張嘴怎麼都叫不出來。在他的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逃跑。

正值,蒲有材準備撒腿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時,茅草屋內傳來陣陣嬰兒啼哭聲。頓時,他從驚恐中緩過來。

“進去,還是不進去。”蒲有材內心一直在較勁,有幾次他都已準備離開,但又回身過來。咬了咬牙巴,他繞開屍體,小心翼翼的走向茅草屋。

推門一剎那,再次讓他感到惶恐,屋內地上、床上都是屍體,鮮血沾染了屋內的每一樣物件,慘不忍睹,讓人不禁作嘔。

蒲有材的眼睛,緊盯著床上的嬰兒,一個勁、一個勁的叫著,如抓著救命稻草死不放手。

抱起嬰兒,用手沾了沾水壺的水,抹在嬰兒的嘴上,拼命的吮吸著他的手指,蒲有材眼角露出笑意。

隨後,蒲有材整理了嬰兒的抱被,又將床上兩人的身體擺正。喃喃的說道:“苦命的人啊,孩子我就帶走了,希望你們保佑他健康成長。”

蒲有材吹燃包裡的火摺子,點燃床下的穀草,火光漸漸升起。他抱著孩子大步向外走去。身後火光衝破茅草屋頂,燃起熊熊大火。

蒲有材抱著嬰兒朝著蒲家村走去。

花姐,我回來了。剛到家門口的蒲有材大聲向屋內喊去。

“回來就回來了嘛,大聲嚷嚷幹啥。”屋內傳來一聲厚重的聲音。花姐,全名張桂花,人稱花姐,其父親是幽州城內的屠戶,從小生活質量較好,不缺肉吃,故長了一身肥肉,因而下嫁給城外蒲村的蒲有材。雖說是城外村,但蒲有材憑藉過硬的捕獵技術,經常可以換一些銀子,所以日子過得也挺滋潤。

推門而入,花姐正忙碌著整理著家裡的零零碎碎。

“快來看?快來看?”蒲有材輕聲的對花姐說道。

花姐一臉不耐煩,轉眼過來一瞧。

“你個挨千刀,嫌棄我不能“下崽”是不?在外面抱個娃娃,故意回來,氣我是不?這日子是沒法過了。”蒲有材完全沒想到她會有如此反應。

“這麼多年了,我怎麼可能嫌棄你呢?這孩子不是抱的村子裡的,是我撿來的。”

“撿來的?好呀,蒲有材你出息了,現在說話越來越不著調了。”花姐準備拿起手裡的東西和蒲有材撒潑起來。

哇、哇、哇,懷裡的嬰兒大聲的哭起來,蒲有材左晃右晃、上顛下抖,嬰兒還是沒有停止哭叫。

這時一旁的花姐,放下手中的東西,慢慢的走過來,靠近蒲有材,眼睛盯著哭叫的嬰兒。

說也奇怪,嬰兒停下來不哭了,嘴角些許上揚,似乎在對他們微笑。表情怪異的花姐,頓時全身放鬆,臉上不時的露出喜歡、喜愛的神色,蒲有材心裡也是一陣暖洋洋的。

“沒有養過孩子,他是不是應該餓了?”

“一直都沒吃東西,肯定是餓了,找點吃的快?”

說罷,花姐走近灶臺,開啟鍋蓋,鍋裡煮著米粥和蒸著饅頭,這應該是給蒲有材準備的晚飯。花姐,拿勺子打了一點邊上的米湯,用嘴吹著。

“有材,孩子給我吧,你也趕快吃飯吧。”蒲有材將懷裡的嬰兒輕輕的放在花姐手臂中間。

花姐,一手抱著嬰兒,一手用勺子給嬰兒喂著米湯,小嘴吧吧吧的吮吸著。蒲有材端著碗,蹲在旁邊,看著花姐喂孩子,滿臉溢位幸福。

幸福的時光,總是暖心的,讓一對中年無子的夫妻,體會到孩子帶來生活的幸福感,這也許就是生兒育女的意義。

嬰兒,吃完了碗裡的粥,不一會就睡著了。兩個人眼睛盯著孩子,目不轉睛。

“真是你撿的嗎?哪裡去撿這麼可愛的孩子哇。”

蒲有材笑了笑,向花姐講述了今天遭遇的事情。

“真是可憐,這也許是上天賜予的緣分,讓他遇到了我們,也讓我們有一個孩子。”

花姐,將睡著的嬰兒,放在床上,自已也躺在床上,不一會兒,蒲有材也躺了下來。

“花姐,以後我們就是這個孩子的爹和娘,要好好把他養大,我好好打獵,會讓你們過上好日子的。”

花姐沉默不語,沒有回答,用手輕輕的拍著孩子的屁股。

感覺過了很久,花姐說道,“好。”

蒲有材懸著的心終於落下,長舒一口氣。

花姐,接著說,“孩子只吃米粥,肯定不行,明天到村裡看能不能借點奶,或者擠點羊奶,還要去城裡買點布,做幾件衣服,還要·······”花姐盤算著。

“給他取個什麼名字呢?”

“蒲花花,”花姐突然說道。

蒲有材嘻嘻的笑著。兩人你來我去的商量著孩子的名字,好不幸福。

“就叫蒲長生吧,他生來可憐,希望今後一片坦途,如皓月一般明亮,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長命百歲,就叫長生。”花姐回應道。

窗外,黑壓壓的天空閃過幾道星光,村莊一片祥和,屋內一家三口躺在床上,在細語中漸漸沉睡。

生活為你關起了一扇門,就會為你開啟一扇窗。沒必要為眼前的困境而氣餒傷神,義無反顧的前行,才能爭得日後的前途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