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常伯走後,監鎮緩緩地站起身來,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窗前。
他望著窗外那被霧氣籠罩著的毫無生氣的小鎮,無奈地搖搖頭。
這窮鄉僻壤的,到處都是破敗的景象,想要找到他那大侄子需要的高質量的“藥”,簡直比登天還難!
還有大哥說的什麼……餘孽?唉!
他一直不理解為什麼自已要被派到這鬼地方,就因為自已實力最差?
三年了!自已一直被困在這裡,想要回到三陽縣內就像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那希望就像這清晨的霧氣,看似觸手可及,實則虛無縹緲。
……………………
在這正值晌午的酒樓裡,人聲鼎沸,酒客們的喧鬧聲、勸酒聲、碰杯聲交織成一片嘈雜的聲浪。
陶契慵懶地坐在酒樓的包廂之中,翹著二郎腿,小腿晃晃悠悠的,他不緊不慢地吃著東西。
一旁的石陽則安靜乖巧的吃飯。
突然,包廂外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這聲音如同突兀的鼓點,在安靜的包間內驟然響起。
剎那間,原本放鬆的氛圍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一種突如其來的緊張感瀰漫開來。
陶契已經提醒過掌櫃和小二,不需要什麼贈送禮品,也不需要什麼特殊服務,上完菜就不要來打擾了。
掌櫃保證得好好的,也給了小二點賞銀。
若是有什麼大事,那門外大堂的聲音不應該還如此嘈雜。
這是特地奔著他們來的!
'難道是小說裡的經典橋段,有人要來搶包間?!'
石陽的動作停了下來,看了眼房門,又看眼陶契,詢問自已要不要去看門。
陶契搖搖頭,他等了半天,不見外面的人說話。
陶契也硬是不說話,就像他接電話一樣,對面不主動開口,他也不說話……
反正他是接電話的,他又沒事找對方!
門外長時間的沉默之後,門竟被直接推開了!!
陶契的臉一下子就黑了,本地幫會太~沒有禮貌了!
對方推門進來,看到陶契還在,有些驚訝,似乎認為兩人應該已經逃走了對。
但也沒在意對方那黑黢黢的臉色,神情淡然。
自已都敲門了,對方居然連個話都不回,外地人太~不懂規矩了!
隨後他旁若無人地關上門,那姿態好似這裡是他的地盤一般。
石陽看對方進來,扔下碗筷,急忙站到陶契身邊。
而常伯一看到石陽,眼睛陡然一亮,但仔細打量後又搖了搖頭。
'太瘦了,不過養養身體,長大後絕對可以和那位傾國傾城的絕色一較長短了!'
看到對方用那種像是打量貨物的眼神在石陽身上掃來掃去,陶契皺了皺眉頭,
'怎麼一臉人販子的表情?'
石陽也很生氣,只是這種目光她已經有些習慣了。
“oi~哪來的胖子!特麼的,你娘和狗交配的時候你也敢亂闖嗎?!”
陶契直接就是零幀起手,每一個字都在挑動著身為半個上層人常伯。
好了,現在兩人的臉色一樣黑了~
而陶契卻依舊一臉淡然,似乎並沒有把自已剛剛說出的那些驚世駭俗的話放在心上。
“小夥子,知不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
常伯眼神微眯,那雙眼睛像是兩道冰冷的縫隙,裡面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明顯的殺意正在凝聚著!
'嘿!這老頭可以,一點就著!'
陶契抿抿唇,神情帶著常伯所看不懂的躍躍欲試!
“再嗶嗶,老子把你頭擰下來,你們的王,都不敢和我們這麼說話,你算什麼東西,你疊和母豬玩豬突猛進的時候老子還在旁邊觀戰呢!”
陶契的語氣更加兇惡了,他的聲音在包廂裡迴盪,像是要衝破牆壁一般。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劍,毫不留情地刺向對方。
面對言語衝突絲毫不讓,就是看出了對方自恃是成年人,拉不下臉來和他一樣出口成髒!
常伯聽了怒火中燒,就像被點燃的乾草堆,火勢瞬間蔓延。
又有些驚疑那句他疊……哦不是,是那句關於王的言論,這種話可是大不敬!
對方敢就這樣說出來,難道真有什麼倚仗?
陶契也沒想到自已的隨口吹牛,這胖子居然真信了?
也是,他是新時代的人,對王什麼的沒有多少敬畏之心。
但如果他沒有掛,沒有實力就去直面王,表現估計還不如那位千古笑柄秦武陽呢!
但他有掛呀!而且天高皇帝遠的,自已一句口嗨能傳到哪去?
常伯此時心裡憤怒又糾結,他緊緊地攥著自已的衣袖,那雙手因為用力而指節泛白。
他努力地想要壓抑住自已內心的怒火,使勁地忍耐著,終於努力擠出了一個看起來很是慈祥的笑容。
那笑容像是硬生生地在一塊冰冷的石頭上雕刻出來的,顯得十分僵硬。
“剛才在下一時腦子發熱,忘記先請示就莽撞地進來了,還請兩位不要怪罪!”
“在下是軒崗鎮監鎮的管家,同時兼任軒崗鎮衙門的師爺,大家平日裡都稱呼我為常伯。”
看著常伯如同面具一般的假笑,陶契則是明顯的失望和嫌棄!
'話說,在他心中管家的身份還要排在師爺前面嗎?'
“哦,濟常伯啊!你找我什麼事?”陶契懶散地靠在椅子上,鬆散輕鬆地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
茶水入喉,他還愜意地咂了咂嘴,眼睛都沒抬一下,完全沒有自我介紹的意思。
'嘛的,小崽子,真是囂張!不要讓我發現你虛張聲勢,不然……'
'得罪我就想揭過去,哪有那麼容易,小爺我現在可不是社畜!'
陶契翹著的二郎腿晃了晃,一臉的滿不在乎。
“哈哈哈,幾天前,我們手底下的門房被打成重傷……”
常伯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努力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但聽起來語調還是有些強硬怪異。
“哎!關我們什麼事?我們只是兩個弱不禁風的毛孩子,難道還能在鎮外打傷蔡祭和蔡苟這兩個上門找麻煩的二階武者?”
陶契放下茶杯,身體前傾,眼睛睜得大大的,做出一副十分無辜的樣子。
哎,就是玩!我連他們名字實力和案發現場都知道,但我就是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