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契,你究竟是怎麼了呀?”
石陽的眼睛裡滿是疑惑與擔憂,目光緊緊地鎖在陶契身上,想要從陶契臉上找到答案。
“感覺那時候的你,就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
陶契雙手抱在胸前,微微揚起下巴,一臉淡然地說道:
“人就像一顆多面體的寶石,每個面都不一樣,面對不同的人,自然就會呈現出不同的態度,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我問的是,你為什麼會表現得那麼暴力呢?”
石陽皺著眉頭,聲音也變得嚴肅了一些。
“哦,這麼跟你說吧。”
陶契仰起自已的腦袋,看著床簾頂,像是在整理思緒,
“假如有一天,你毫無徵兆地就獲得了七階武者那強大無比的實力。”
“這個力量就像是天上掉餡餅一樣,沒有任何隱患,而且你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得到了。”
“你想想,這個時候你的心境會是什麼樣的呢?或者說,你會打算用這個力量去做些什麼呢?”
石陽眼神閃爍,抿著嘴唇,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小聲地回答道:“嗯……那我大概會去做自已想做的事情吧。”
“那現在有一個普通人,他毫無緣由地就開始盡情地挑釁你,用各種難聽的話語辱罵你。”
“他沒有什麼後臺,之所以挑釁你,僅僅是因為他看你不順眼,就把自已生活中的不如意全都一股腦地發洩在你身上。”
陶契繼續誇大。
“而且,他覺得你也是個普普通通的人,就用看待螻蟻一般的輕蔑眼光看你。”
“面對這樣的情況,你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石陽聽著陶契的描述,不禁沉默了。
她沒有體會過這種突然擁有強大力量卻被弱小者挑釁的感覺。
她努力地把自已代入到這個情境當中,哪怕僅僅是聽著陶契的講述,心裡也湧起了一股難以抑制的不爽情緒,感覺就像有隻小蟲子在心裡亂爬!
可身為普通人無力反抗的現狀,和從小接受的教養,這兩種力量在她的腦海相互拉扯,壓制著她內心深處真正的想法。
這種事兒就跟石陽動手殺了人之後的情況差不多,別人想幫忙都不知道從哪兒下手,只能靠……
'要不再開個掛?可這麼幹的話,會不會太依賴系統了?'
'別最後系統成了主人麼,那就不好玩了!'
其實正常人對系統這玩意或多或少會有點防備的。
陶契還是看過那些所謂,系統背叛的小說的!
'再等等吧,如果一直沒有好轉再問系統!'
“石陽,跟你說個事兒。”陶契輕輕拉了拉石陽的衣角。
“嗯?啥事兒啊?”石陽把身子湊了過來。
“你注意觀察我,看之後是否還會有今天這種情況,如果有,及時提醒我!”
石陽認真的點點頭,“好的,我會盯緊你的!”她甚至還當場睜大雙眼,直勾勾的看著陶契。
'哈哈,也不用這麼認真啦~'
…………………
而另一邊,深夜時分,蔡祭和蔡苟才悠悠轉醒。
四周靜謐得可怕,夜風吹過,樹林沙沙作響,附近似乎有個山洞,不斷傳來回聲。
他們渾身骨骼劇痛,腦袋像是被重錘猛擊過一般疼痛難忍。
陶契不知道電視裡擊打脖子是怎麼把人打暈的,反正他做不到,就直接打腦袋了。
也沒多用力,就起個包的事~
兩人醒來呻吟了半晌,嘶氣聲不斷響起,那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突兀。
同時還有粗重的喘息聲,還不停的叫痛,整個案發現場“活零活現”的,遠些聽著簡直是“零壹”現場!
“怎麼辦啊,蔡祭,我們……我們好像惹到不該惹的人了!”
蔡苟有些慌亂,特別是此時周圍幽暗暗的,他總感覺森林裡有眼睛盯著他看。
那黑暗中彷彿隱藏著無數未知的危險,每一個陰影裡都像是藏著一雙窺視的眼睛,讓他毛骨悚然。
“要不我們找老爺吧!我們再怎麼說也是他的人,咱們被打,他肯定會出面的。”
蔡祭反對:“不行,我們……嘶~我們是私自出手,而且還冒用了老爺的名義,就算老爺最後出手教訓那位……強者,我們的下場也不會有多好的!”
他還是比較冷靜的,同時對陶契也有些恐懼和尊敬。
此時,一隻夜梟在不遠處的樹上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像是在嘲笑他們的狼狽。
“還強者呢!一個小……小屁孩罷了!”蔡苟哪怕被打了嘴上還是不服輸。
他嘴上雖硬,可眼睛卻忍不住往四周的黑暗裡瞟,那無盡的黑暗讓他的心直髮慌。
'你剛才還說惹到不該惹的人呢!'
蔡祭翻了翻白眼,他這個堂弟,雖然和他同樣升了二階,但對階級的存在還是不那麼看重。
從他記得街上所有孩子這點就能看出來了。
“哎!你說他不殺咱們,是不是代表,他也怕咱們老爺,不敢殺!”
蔡苟突然就興奮起來,眼睛裡閃過一絲希望的光,可那光很快就被周圍的黑暗吞噬了。
“看他同伴的樣子,有沒有可能人家就是嫌殺你髒手?”
蔡祭決定嚇唬嚇唬蔡苟。
“而且人家既然住客棧,那就說明人家想走就走,沒有牽掛!你把人家惹急了,殺了你,轉頭換個地方繼續瀟灑,誰抓得到他?”
“最終你白賠一條命,人家帶著童養媳繼續吃喝玩樂,過了兩天就忘了你這個廢物!”
蔡苟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呆呆的說,
“額額,雖然很不爽,但你說得有道理……可為什麼就我賠一條命,你呢?”
蔡祭鄙視地看了一眼蔡苟,“呵呵,我都想通了,難道還會陪你去送菜?”
蔡苟:“……”
“那現在怎麼辦?白挨一頓毒打?”蔡苟有些不甘心的嘟囔著。
他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迴盪,彷彿被無限放大了。
“那不然呢?用你的頭和人家的拳頭比比哪個更硬?而且……”
“而且什麼?”
“算了,沒什麼……”
蔡苟十分不爽,“切~話說一半,祭祭必斷!”
蔡祭眼角抽了抽,懶得懟他了。
'而且……監鎮可未必是他背後之人的對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