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過去一週了才被發覺,可到底是怎麼查到自已頭上的呢?'陶契揉了揉臉頰兩側肌肉,心中有些疑惑。
蔡祭生怕他們察覺不對溜之大吉,趕忙安慰道:
“兩位不必擔心,我家老爺今天正在鎮外辦著案子呢,不過老爺主要是負責鎮守,倒也不是特別忙碌。”
'我去!還真把我們當成外鄉人了?你們這兒壓根就不受理案子!再說了,哪有讓人到辦案現場去做客的道理?'
陶契仍舊沒有猜透這兩人的意圖,心想著肯定是販賣人口這事兒被發現了。
畢竟他倆在外面是真有案子在身!
陶契悄悄凝神,仔細感應了一下這兩人的實力,發現確實只是兩個二階的傢伙啊!?
“兩位,您們能被我家老爺邀請,那必定是有著非凡的實力呀,不知二位實力如何呢……”蔡祭決定穩一手,低聲下氣地問道。
“哦,沒多厲害啦,也就是七階武者罷了。”
陶契嘴角微微上揚,滿不在乎的樣子,那神情真是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呵呵,少爺可真會開玩笑呢!”
蔡祭一邊乾笑,一邊暗暗使勁用指甲掐著自已的掌心,強忍著那股子湧上心頭的憤怒。
他深知突破二階有多困難,那可是千辛萬苦才邁過的坎兒啊!
可眼前這小子,居然如此不把武者的階級當回事兒!
這讓蔡祭這個自認為比普通人高出一階就高人一等的人,心裡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般難受。
蔡苟聽了陶契的話後,滿臉不屑,壓根就不想接話茬兒。
蔡祭無奈,急忙恭維:“公子是距離突破二階武者已經完成七成了吧?那可真是天賦過人吶!”
“不過我家老爺可是五階武者呢,要是他老人家心情好,說不定還能給你們指點幾招呢!”
“不用了!”
陶契一下子就沒了聊天的興趣,聲音一下子冷了下來,因為這走的方向根本就不是那破廟的方向!
蔡苟這時忍不住開口接話了,
“那可是五階武者啊,只要我們在老爺面前說上兩句好話,你就能得到他的指點,你真的不要這個機會嗎?”
他這話的最後一個字,語氣裡已經隱隱帶著危險的氣息,很明顯是有些不耐煩了。
石子路上,四人嘁欻嘁欻的腳步聲同時消失,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蔡祭和蔡苟齊刷刷地回過頭來,目光緊緊地盯著陶契和石陽。
一陣冷風吹過,捲起地上的落葉在他們之間打著旋兒,像是一個無形的屏障。
石陽瞧著那兩人裝腔作勢的模樣,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只覺得頗為好笑。
可陶契不一樣,心裡卻更多的是惱怒!
近幾日,和那些個普通人糾纏不清,就已經讓他心煩意亂了,現在可好,又冒出來這麼兩個傢伙!
他已經拼命地壓抑自已內心那股想要隨心所欲、月牙天衝、不吃牛肉的衝動了!
可他都已經這麼收斂自已了,不去招惹別人,怎麼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要來招惹他呢!
剎那間,陶契身形一閃,如離弦之箭般飛身衝了上去。
只見他飛起一腳,朝著那兩人就踹了過去。
“饒……啊!”
“啊!什麼?!”
'完了!惹到不該惹的了!!'
“砰通!”
那兩人壓根就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踹得向前踉蹌,重重地摔倒在地!
身後傳來一陣如同被重錘猛擊般的劇痛,劇烈的撞擊感讓兩人像是被撅了一樣,此時腦子一片空白。
如果只是從當下的這個視角去看,這似乎只是一場平常的挑釁行為。
然而,只有陶契自已心裡清楚,他心中的怒火已經被積壓得太久太久了。
明明只是一群弱者,憑什麼和他一個七階武者鬥呀?!
見兩人翻過身來,想站起,越想越氣的陶契走上前去,不禁磨牙,就在他即將對那兩人動手的時候……
“陶契!!”
石陽大喊一聲,聲音裡帶著急切,及時制止了陶契。
她的眼底滿是擔憂,那目光像是能把陶契從憤怒的深淵裡拽回來。
陶契就像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瞬間清醒過來。
眼底那狂暴的神色如同潮水一般迅速消散,眨了眨眼睛,不自覺地喉嚨滾動了一下。
他感覺自已現在的狀態很是怪異,體內的力量明明穩穩當當的,沒有絲毫問題。
可心境卻像是暴風雨中的小船,起伏不定……
哪怕只是一點芝麻綠豆大的小事,也能像點燃火藥桶一樣,瞬間讓他的怒火爆發!
“你沒事吧?”石陽急匆匆地走上前,輕聲問道。
陶契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要把那股憤怒全都撥出去似的,然後緩緩地將踩在蔡苟胸口的腳挪開了一些。
隨後,他抬手用力敲兩人腦袋,乾淨利落地把眼神中帶著驚恐的蔡祭和蔡苟打暈了過去。
年輕就是好啊,這兩人被打後,腦袋一歪,就像兩根木頭似的倒頭就睡。
陶契這麼做,主要是不想再聽到他們說那些話,
像什麼'我家老爺是五階武者,你不能動我們!',
什麼'不想死就放我們離開,我們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之類的話。
這些屁話如果讓陶契聽到只會像汽油一樣,讓他更火大!!
其實,他還真是冤枉這兩人了。
蔡祭和蔡苟雖然有些心高氣傲,可也不是完全沒有眼力見兒的,他們也是會審時度勢的……
陶契靜靜地站在那兒,開始反思自已的行為。
'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
'我變強了!但我也變壞了?'
'不不不,我不夠強!肯定是自已的實力還不夠強!'
'要是自已足夠強大,怎麼會在意蔡祭和蔡苟這種小人物挑釁?嗎!!'
'沒錯,一定是我不夠強!哈哈哈哈!!!'
他在心裡愈發相信就是如此,眼神逐漸變得有些瘋狂。
此時的陶契,就像是陷入了一個怪圈,已經有些走火入魔的跡象了。
“陶契,你到底怎麼了?”石陽一把抓住陶契的手搖了搖,蹙起眉,眼睛裡滿是擔憂。
陶契回過神來,剛才只是他自娛自樂的想法罷了,乾笑了兩聲,“哈哈,沒事沒事。”
接著像是自言自語,有像是在向石陽描述了一下自已現在的感受,
“就感覺自已像是手裡明明握著槍,卻老是被人挑釁,這種感覺真的很莫名其妙,心裡就是不爽!”
石陽不懂為什麼手裡握著“槍”會變得暴躁,剛要張嘴說話,陶契就伸出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沒事的,石陽,我會好好調整一下自已的狀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