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北濯又何嘗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但是他哪怕從此見不到光,也要護著她。
跟著秦柄夜來到那間牢房門口,秦柄夜看著他說道:“開門吧。”
盛北濯沒說話。
又聽他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有鑰匙,就是知道你會今日出手,所以我才會來。”
似乎是在嘲笑他的失敗,秦柄夜神色極其傲慢。
盛北濯的手微微彎曲,露出手腕上泛白的青筋。
而後將手裡的鑰匙插進鎖孔。
鎖聲一響,盛北濯推開了牢門。
躺在冰涼潮溼地上的男人聽到門被開啟的聲音,立馬撲到了門前,只是門前站著盛北濯擋了他的路。
他撥了撥髒亂的頭髮,看到眼前之人的時候彷彿定住了一般。
他喃喃道:“盛兄?”
“是盛兄嗎?”
“我該不會是死了吧,你怎麼還變年輕了呢?”
“你知道嗎,跟你的那場酒約我等了多久嗎?”
他支支吾吾的說著,盛北濯想同他問好多話,他正想開口,就被一旁的秦柄夜出聲打斷”
“盛北濯,多猶豫一秒,盛書書就多一分危險。”
盛北濯看著他遞過來的刀,掙扎著將它接過。
他聲音嘶啞,“秦柄夜,如果你敢騙我,我讓你這輩子不得好死。”
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他蹲了下去。
一個手將面前的人控制住,另一隻拿刀的手不斷逼近。
“別殺我,盛兄,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徐良雲啊,盛兄!”
面前的人看著盛北濯那張臉急的淚都要湧了出來,但盛北濯只能閉上眼將刀子捅向他的心臟。
他看著眼前的人,只能沉默的朝他說:“對不起。”
隨後狠狠將刀子扎進,隨後拔出。
盛北濯視線看向秦柄夜,眼裡是沒有感情的神色。“我已經殺了他,盛書書在哪?”
秦柄夜看著他做的這一切,滿意的點點頭,“東街市青樓。”
東街市本就是雲州最亂最窮的地方,那裡的人向來不講什麼道理。
更別提那裡的青樓,更是汙淫穢亂之地。
盛北濯直接朝秦柄夜臉上揍了一拳就衝了出去。
他的力道極大,秦柄夜被打的頭歪向一邊,隨後摸著有些紅腫出血的嘴角,看著地上的屍體輕輕勾唇。
在盛凜還沒死前,盛北濯也在宮裡住過一段時間,他曾遠遠的見過一面。
他的母親溫婉漂亮,陪著他一起放風箏,甚至拿勺子喂他吃飯。
他羨慕極了。
他從小沒有母親,父親又重於朝政,很少有時間管他。
所以看到盛北濯有母親寵愛的時候,他就想著他得不到的別人也不能得到。
後來得知盛凜一家都被燒死的時候,他還有些高興,那個人終於和他一樣,成為了一個孤兒。
這樣他們就一樣了。
後來,他被長公主控制,獻身於她,每次進入長公主府的那一刻,他就無比噁心。
後來看到盛北濯跟盛書書抱在一起,他再一次嫉妒了。
為什麼他可以被喜歡,而他卻只能在陰暗的泥潭裡掙扎。
如今盛北濯殺了被嚴加看管的徐良雲,秦柄夜怎麼能不高興。
這個人再一次被他拉入了泥潭,終於他們還是成為了一類人。
……
盛北濯整個人像是瘋了般衝向東街市,來到那家青樓的時候,他強忍住內心的乾嘔,衝了進去。
眼睛猩紅的看著四周,隨後伸手抓住一個看著像老鴇的女人,他隱忍著怒意嘶吼道:“盛書書呢?她在哪?”
“什麼盛書書,沒聽過沒聽過。”,老鴇見到面前這人的臉,一下子雙眼都亮了,視線像是定在他臉上一般。
長得這般俊秀妖異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一下子有些看呆了。
聽到她說出無用的話,盛北濯放開她,立馬衝上了樓,一間房一間房的檢視。
“這位公子,你不要壞我生意啊!”,那老鴇見他這樣做,直接瞪大了雙眼,大聲喊道。
可盛北濯腦子裡只有盛書書,哪裡聽得進其他。
一間房,沒有。
另一間,,也不是。
第三間,不是。
第四間,不是!
再開,依舊不是她。
房間剩的越來越少,盛北濯的心情越發混亂。
秦柄夜會不會是在騙他。
還是她跑了出去,自已一個人默默承受……
盛北濯快要瘋了。
眼淚不知怎麼就流了下來,他沒有一絲感受。
直到來到最後一間沒開啟的房門前,盛北濯內心不知道祈禱了多少次。
盛書書,你可一定要在裡面。
他狠狠推開那一扇門。
眼睛立馬看向床上。
沒有,沒有……
盛北濯一下愣在原地。
狠狠的拿起手邊的矮桌狠狠朝地上砸去,整個人無助的滑落在地上。
“盛書書,你究竟在哪?”
他抱緊了頭,整個人噁心的乾嘔。
幾次緩解之後,眼眶充血。
突然,耳邊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是另一個門內傳來的。
盛北濯握緊了拳頭,緩緩站起。、
整個人緊張的朝聲音傳出的方向走去。
然後推開了那個門。
水池裡溢位水,盛北濯彎身,摸向那水,冰涼刺骨。
看著屏風後那隱隱約約透出來的背影,是個女人。
他朝裡喊道:“盛書書,是你嗎?”
良久,沒人應答。
盛北濯這時也顧不得了男女之別,向著那抹身影靠近。
他的心‘砰砰’跳到了極致。
看清女人的那張臉後,盛北濯緊張的心終於沉沉落下。
他走到水池邊,看著盛書書緊緊的將自已蜷縮在一角,凍得瑟瑟發抖。
手剛碰到女人身體的那一刻,只聽她突然大喊:“離我遠點,滾啊!”
沈書書整個人神智已經混沌不清了,但是能感受周邊有其他人的氣息,整個人慌亂的大聲喊叫。
盛北濯狠狠的將她一把抱住,聲音貼在她的耳邊,溫柔至極的說道:“書書,是我,盛北濯。”
沉穩而堅定的聲音從耳邊響起,沈書書排斥的動作一僵,用盡力氣睜開眼,看向面前的男人。
她‘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狠狠抱緊面前人的脖子。
像是委屈到了極致。
“盛北濯,你怎麼現在才來啊!”
她用力拍打著他的後背,抽噎的話一頓一頓。
“你知不知道,我還以為我要被其他人侵犯了。”,沈書書哭的很大聲,顯然被這次嚇得不輕。
她的身心不允許她接受第二個人,更不允許在這個地方,被這裡的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