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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天書

御堯身體雖痛苦難耐,但她意識還是清醒的,凌亂破碎的話語從她不斷滲血的口中流出:“讓..讓我,休息...一會兒..”

申屠沂緊緊擁著她,用手袖替她擦拭著嘴角的血漬,殷紅的鮮血也將他的手袖浸溼。

楚秋泠則將九幽誅仙幡插在地上,時刻提防四周,以防有人去而復返。

時光匆匆流逝,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之久,御堯終於緩緩地睜開了那沉重如鉛般的雙眸。

但她的身軀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牢牢束縛住一般,還是不能挪動半分。

這一次,她以一已之力重創了上千人,並親手斬殺了其中二人。如此驚世駭俗之舉,引發的天道反噬竟是如此兇猛狂暴,遠遠超出了她原本的預料。

此刻的御堯,只覺得體內氣血翻湧不止,經脈猶如被千萬根鋼針同時刺穿般劇痛難忍,而靈魂深處更是傳來陣陣撕裂之感,彷彿要將她整個人都徹底撕碎開來。

每一絲呼吸、每一下心跳,都伴隨著無盡的痛苦與折磨,讓她難以承受。

但即便如此,御堯依然咬緊牙關,頑強地與這股強大的反噬之力抗衡著。

見她睜開眼,那二人立刻擔憂的望著她,眼中的心疼快要溢位來。

“慌什麼,不過是小小反噬而已。”她語氣淡然,可皺成一團的眉頭還是暴露了她此刻的難捱。

“為何會有反噬?你修煉的什麼功法?”申屠沂擔憂的問道。

御堯卻沉默了,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這個人類自已的真實身份。

楚秋泠看出了御堯的顧慮,率先開口解釋:“她練的禁術,不能輕易傷人性命。”

御堯無語,這小子有沒有腦子,有什麼法術是不能傷人的?這天下的術法就沒有這種禁制。

申屠沂並未相信,他只是深深的凝視御堯的眼睛,一字一句極為認真道:“我的命是你所救,我的靈魂已屬於你,拜託你告訴我。”

“什麼什麼靈魂屬於她?你這小子跟我搶什麼?我的靈魂才是屬於她!”楚秋泠炸毛一般擼起衣袖,露出手腕上屬於御堯的金色圖騰。

“看!跟她額頭的一模一樣!我們才是一夥的,你哪來的狐媚子。”楚秋泠炫耀一般將手腕往申屠沂眼前晃悠。

御堯哭笑不得,這什麼活寶啊,一點都沒有魔修的樣子。

申屠沂依然凝望著御堯,微微下垂的嘴角暴露了他此刻內心的嫉妒和失落。

御堯嘆了口氣,她最是受不了美男露出這種委屈的神情了,無奈開口道:“我叫御堯,乃是九天玄狐,我屬於天界,若是在人界傷人,是要受天道反噬的。”

“所以你修為強大卻一直未出手。”申屠沂愣怔片刻,隨即擁住御堯的雙手又緊了幾分。

“御堯,真是個好名字,”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凌厲起來,“但你不該出手,我們可以逃的。”

“逃過這一時,難道要逃一世嗎?你不懂她。”楚秋泠神色淡淡開口,“保護自已最好的辦法就是戰,打到別人不敢再來。”

他此刻終於意識到自已的弱小,因為自已而讓御堯受此苦楚,他迫切的想要成長,心境發生變化,周身魔力突然大漲,這是要進階了!

可御堯還不能行動,他將七煞琉璃傘和九幽誅仙幡留在此處做保護,跟二人講明情況後飛走,他得去別的地方渡雷劫,不可以再傷到御堯了。

楚秋泠走後,御堯向申屠沂講述了她去往西海秘境一事。

“原來那寒氣被你吸收了,也好,留著實在是禍害。”

“在地牢中你能感應到我,或許是因為我進過你父親留下的秘境,也或許是因為這冰晶的原因。”

申屠沂沉默片刻,問出了那個他不敢面對的問題:“那你...何時返回天界?”

“我還會在人界待一陣子,也許幾十年也許幾百年,受人所託來調查一些事情。”她悶悶的開口。

申屠沂懸著的心放下了,他還不想太快和御堯分離。

“那我可以跟隨你嗎?人界的事,我也知曉不少的。”他語氣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御堯抬眸望他,申屠沂的眼中飽含情誼,御堯就像撞進了一汪深不見底的柔情之海,那片海洋彷彿能將她淹沒。

好一個美男計,讓人無法拒絕!

御堯凝視著他眼底的柔情,緩緩回了句“隨你。”

而此刻旁邊的天空上雷雲滾滾,烏黑的雷雲中不斷閃過暗紅色的雷電,看來魔修的雷劫要比普通修士更為艱難些。

這世道充滿了不公,連雷劫也如此不公。

半個時辰後雷劫散去,御堯也漸漸恢復過來,她從申屠沂懷中坐起,盤腿調息著體內的靈力。

申屠沂望著那空蕩蕩的手臂,宛如失去了整個世界,他眷戀地撫摸著衣袖,彷彿要將御堯殘留的體溫永遠珍藏在心底。

楚秋泠將身上被劈爛的衣服換下,匆匆趕回禁地。

見御堯已經能自主坐起,他提著的心稍稍放下,從儲物戒中掏出那黑塔,問御堯該怎麼辦。

御堯思忖片刻後,掐訣招來一隻海東青,將黑塔用幽冥鬼火包裹住存於海東青腳踝上的儲物戒中,輕輕揮了揮手,巨大的海東青拔地而起,往滄海方向飛去。

還是交給秦廣王來處理吧,她已經累死了!

而凌天門那邊,雖然掌門死了,但百年大比依舊繼續,由宗內長老頂上掌門一職。

以她們三人目前的情況,一個受反噬,一個魔修,一個被折磨的傷勢還未恢復,確實不宜再去凌天門觀賽了。

御堯決定先跟著申屠沂去找天書,再做下一步打算。

天書被申屠沂藏在了他曾發現的一處秘境的古墓中。

這個秘境坐落在琅琊山,故名琅琊秘境,因為常年開放,其中天材地寶早已被修士們掏空,已經不再有人前來探索了。

她們進了秘境後在申屠沂的帶領下直奔古墓而去。

這古墓的位置有些偏僻,在山崖底下,洞口被雜草覆蓋,佈滿青苔的石階向下延伸,漆黑的環境中只有御堯手中的幽冥鬼火照亮腳下一方土地。

往下走了不知幾里,一副巨大的石棺赫然出現在眼前。

申屠沂熟練的挪開棺蓋,拿出藏在屍骸下的卷軸。

御堯揮手點亮整個墓室,拿過卷軸開啟細看起來。

眼前的這卷神秘卷軸只剩下了一半,它那殘缺不全的模樣彷彿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

原本應該完整無缺、承載著無盡奧秘和力量的它,如今卻像是被時間無情地撕裂開來一般,仔細觀察,可以發現卷軸的斷口處參差不齊,似乎是經歷過一場激烈的爭奪或者意外的破壞。

上面是神秘的梵文,語言晦澀難懂,字元間隱藏著巨大的能量,讓人無法直視這些文字。

但這對御堯來說並不是難事,她快速閱讀著,看完後,她整個人呆滯下來。

那古老而神秘的卷軸之中,詳細地記錄著西方佛教中的一個神秘分支——密宗的往昔歲月。

這段歷史如走馬燈般浮現在御堯腦海中,充滿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暗篇章,彷彿是一部活生生的恐怖畫卷。

在那段被塵封的時光裡,密宗高僧們竟然犯下了一系列慘無人道的惡行。

他們以人皮作為材料,精心製作出震撼人心的戰鼓;將人的雙手殘忍地截斷,製成象徵權力與威嚴的法杖;甚至還用人的頭蓋骨打磨成精緻的碗盞,以供祭祀之用。

這些行為無不透露出一種極度扭曲和變態的心理,讓人不寒而慄。

而他們所舉行的祭祀儀式更是血腥至極,整個場面猶如人間地獄。

無辜者的鮮血染紅了大地,淒厲的慘叫回蕩在空中。

在這一片腥風血雨中,密宗信徒們似乎陷入了瘋狂的信仰旋渦,無法自拔。

畫面就在此刻戛然而止,如同撕裂的卷軸。

這哪是什麼天書,分明就是邪書!

看著御堯呆滯的表情,申屠沂連忙發問:“你看得懂?我也曾參悟過,但那些梵文像是被一層霧矇住,看不清楚。”

楚秋泠也湊過頭來觀摩,但也是失望的搖了搖頭,“上面寫了什麼?我能看清字型,但我看不懂這些文字。”

御堯一把關上卷軸,呆愣的表情逐漸轉變得冰冷,帶著一絲怒意開口:“這不是天書,這是罪證,我們稍作休整後就前往西方密宗,我倒要看看這人間到底黑成什麼樣。”

她此刻才終於明白她問秦廣王誰來肅清罪孽時,秦廣王的沉默。

秦廣王料定了她不會袖手旁觀,這劊子手,終究還是要由她來做了。

只是此去密宗必定少不了大鬧一場,僅憑楚秋泠和申屠沂二人,不可能打得過密宗的高僧。

御堯眼中寒芒閃耀,這天道反噬,她註定躲不過了。

現在該想個法子,找個助力,好讓她被天道反噬無法行動時能護住這二人。

楚秋泠此刻已是化神期,申屠沂也有著元嬰期的修為,但楚秋泠一旦出手就會被認出魔修的身份,到時候情況更加嚴峻,必須得找個洞虛以上的大能來相助了。

御堯向二人道出了她們目前的困境,想問他們有沒有什麼修為高深的好友可以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