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更加柔和,叮囑道:“在取血過程中,不可運功,不可有絲毫晃動,否則傷口恢復太快,很難一次性取足,你可要堅持住。”
她站在高臺上一直關注著黎楠軒的神色變化,繼續說道:“心頭血乃是心臟最深處的血,取血時必定疼痛異常。
而你此時覺醒時間太短,這十滴相當於你心頭血的大半,你可知這會給你帶來怎樣的影響?”
女媧此話一出,雙眼緊盯著黎楠軒的面部表情,就好像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後悔退縮之意似的。
而在一旁的相柳急了,“主人,你可要想清楚啊,你剛剛覺醒,這個時候失去大半心頭血,對你以後的修行影響會非常大的。要不咱們再找找有沒有其他辦法?”
一旦兩滴精血的力量在黎楠軒體內爭奪掌控權,那又將是一場痛苦煎熬,勝了也就算了,一旦被捉妖師的精血佔了上風,那,他的主人還會是主人嗎?
女媧站在高臺上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黎楠軒和相柳兩個人之間的對話。
她自然是知道黎楠軒的體內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就是要看看蚩尤最終會如何選擇。
“不必再勸,無論是虎魄還是你,都是我最親近的人,我希望跟隨我的所有人都能夠長長久久地跟在我的身邊,我······”
黎楠軒說到這裡,轉過頭去看了相柳和虎魄一眼,堅定說道:“不想再失去你們任何一個!”
黎楠軒說的話猶如擂鼓,重重地敲擊在相柳的心裡,此時相柳抿緊了雙唇,心中微微酸脹,眼中全是虔誠地點了點頭。
相柳在心裡暗暗發誓,這一輩子誓死也要追隨主人到底!
而一直站在上方的女媧則是嘴角微微上翹,神色比之剛剛,全是欣慰之色,心中點頭,不愧是那人看好的人。
“娘娘,我心意已決,開始吧!”
黎楠軒盤膝坐好,將上身的衣服脫下,而一旁的相柳則是面朝黎楠軒的方向雙膝跪地,扶著人防止在取血時有任何晃動。
女媧娘娘見兩人已經做好準備,抬起右手,此時她的右手指尖已經出現一點亮芒。那點亮芒順著女媧手指的方向直接朝著黎楠軒的心口處劃過。
瞬間,黎楠軒心口隨著亮芒劃過,鮮血噴湧而出,而黎楠軒也是因此咬緊了牙關,由於那種錐心之痛,發出一聲悶哼。
很快黎楠軒額頭便滲出了黃豆大小的汗珠子,臉色蒼白無比,牙齒咬的咯咯響。
相柳看著黎楠軒心口處的傷口,緊了緊抓著人的雙手,這個時候是關鍵時刻,可千萬不能出岔子。
由於心臟處被劃開,黎楠軒由於咬牙的力度太過,嘴角處已經有血滲出,而心上的疼痛已經讓他開始有點神志恍惚。
要不是旁邊有相柳扶著,恐怕這個時候他已經坐不穩了。
女媧動作很快,將取出的那十滴心頭血控制著飄在半空後,立刻開口說道:“運功療傷吧!”
但此時黎楠軒已經意識模糊,還是相柳在一旁又是說話又是拍臉頰地,才讓他清醒了一些。
當他知道心頭血已經取出,立刻運轉體內的力量湧入心臟傷口處,但由於傷口太深,著實讓黎楠軒吃了不少的苦頭。
當他將傷口癒合後,心上依舊隱隱作痛,但黎楠軒此時管不了那許多,趕忙再次跪在蒲團上,眼中全是乞求之色德看向女媧。
女媧見此也是被蚩尤一片愛護下屬之心感動,直接將那十滴心頭血射入虎魄心口處,緊接著就見虎魄胸前紅光一閃而過,轉瞬便隱入胸口處不見了蹤影。
相柳見此趕忙膝行幾步來到虎魄身旁檢視,竟然發現虎魄心臟已經完好無損。
相柳激動地朝著黎楠軒點了點頭,兩人再次虔誠朝女媧磕了三個頭,“多謝娘娘出手相救!”
“好了,你們的心願已經達成,就趕快回去吧。望你們靜守已心,保人間安寧,切勿生出妄念!”女媧的聲音莊嚴無比,仿若刻入心中的暮鼓。
“是,多謝女媧娘娘教誨!”黎楠軒和相柳以頭觸地,表達心中的恭敬虔誠。
就在他們準備和女媧告辭時,就見女媧再次抬起手,食指朝著黎楠軒手指上的儲物戒指一點,一道金光瞬間沒入戒指之中。
黎楠軒瞬間感覺手指和戒指接觸的地方一燙,再無其他。他垂下眼快速看了看戒指,又抬起頭看向女媧,而女媧好像並沒有想要對此說些什麼。
黎楠軒便也沒敢當著女媧娘娘的面檢視,既然女媧沒說,肯定有她的道理。
等到他們離開了,隨時都可以檢視戒指中的變化,無需急於一時。
“去吧!”
隨著女媧的話,整個空間再次轉換,三人又回到了剛剛的真實的大殿之中,身邊依舊是來來往往的進香參觀的遊客。
他們二人站起身來朝著女媧的雕像深深一拜,便看向了靠坐在一旁的虎魄。
就見虎魄此時臉色已經不似先前蒼白,唇色也恢復了不少。
相柳一手扶著虛弱的黎楠軒,另外一隻手攬著還沒清醒的虎魄,在外面找了一片樹蔭席地而坐。
黎楠軒則是盤膝打坐,運轉體內能量儘快將身體恢復過來。這一次性付出十滴心頭血,他感覺渾身無力,心口處也依舊隱隱作痛。
看來想要快速恢復已經不太可能了,但為了不讓虎魄內疚,他至少要做到表面上看起來不那麼弱。
而相柳則是蹲在虎魄身旁,小聲叨叨。
“小熊熊,該起床啦,太陽曬屁股嘍!小熊熊······”
······
而在一邊靜心打坐的黎楠軒掀開眼皮看了眼旁邊的兩人,嘴角翹了翹,繼續打坐恢復。
在他們離開女媧宮大殿之後,那個消失不見的空間之中,女媧身旁出現了一個白鬚白髮,仙風道骨的人。
“見過女媧娘娘!”那道人恭敬起手,朝著女媧行了一禮。
“呵呵,沒想到那蚩尤雖然多年前經歷了那場變故,心性卻依舊未變,看來你沒選錯人。”女媧聲音依舊溫和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