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柳楓眠醒來後直接下樓來到柳岫白與裴燦的旁邊坐下,此時這兩人正在吃著早飯。
柳楓眠語氣輕快地打招呼:“大哥早啊,裴燦早啊。”
柳岫白瞥了他一眼,“起來啦,今日倒是起挺早的嘛。”
“那是。”柳楓眠今日心情好,不打算頂嘴了。
“看看這些夠吃了嗎?按你最近的胃口來說,我覺得肯定夠吃了。”
柳岫白一手拿著個包子,另一隻手指了一圈桌子上的吃食,自問自答。
“我覺得不夠,還要加點才行。”柳楓眠搖頭說道,然後喊來店小二,“你們店還有什麼招牌早點?”
店小二回答道:“我們店的早點豐富多彩,有胡麻粥、芸豆卷、蔥油花捲、肉沫燒餅……”
柳楓眠擺手說道:“行,就按你說的這四樣都給我來上一份。”
“好咧,客官請稍等。”店小二領命道。
裴燦疑惑地問:“點這麼多,你吃得完嗎?”
柳岫白淡定地說道:“他打小就愛浪費,一會兒他要是吃不完就端到他房間,當午食也好,當晚膳也罷,今日之內必須得吃完。”
“哥,你別亂說,幸虧這裡只有裴燦,要是別人聽見了可不好了,再說詆譭我對你有什麼好處?!”柳楓眠無語地瞪了一眼柳岫白,不滿地說道,“還有,你們放心,今兒個我胃口好,我肯定能把這些全都吃完,絕不浪費糧食。”
柳岫白滿眼不相信他,冷哼道:“呵,最好是。”
裴燦笑呵呵地保證道:“岫白哥,你放心,我會盯著他的。”
柳楓眠不悅地問裴燦:“你哪邊的你?還有你怎麼一會柳大哥一會岫白哥地叫呢?”
裴燦反駁道:“我樂意,我愛怎麼叫怎麼叫。”
“一個稱呼罷了,我都沒介意,你在這裡說什麼?”柳岫白一本正經地說道。
裴燦開心地笑著,附和道:“就是,又不是喊你,與你何干。”
“你……很好。”柳楓眠瞪著裴燦,一時無言以對,惡狠狠地大咬一口手中的燒餅,轉頭卻發現站在柳岫白身後的南燭在偷笑。
他拿著一個芸豆捲走到南燭面前,眯眼盯著南燭,問:“有這麼好笑嗎?”
南燭搖搖頭,收住笑,“沒有。”
柳楓眠咬牙切齒地說:“張嘴!”
“啊?”南燭不明所以地啊了一聲。
柳楓眠趁機把芸豆卷塞進南燭的嘴裡,然後瀟灑地坐回方才的地方。
柳楓眠此時已吃飽了,正用繡帕擦著嘴巴,末了說道:“今日我還有事,不能陪你們了,你們難得來一次京都,可以隨意逛逛,但是有一點得注意的是,不要惹事。”
聞言,柳楓眠的第一反應是:太好了,今日是自由的一天。
他隨後與裴燦對視一眼,嘴角壓不住地往上揚。
柳岫白把他們的反應看在眼裡,嚴肅地說道:“你們不要高興得太早了,若是惹了事,有你們好果子吃的。”
柳楓眠和裴燦同時保證道:“不會的,我們保證乖乖的,絕不惹事。”
末了,柳楓眠加了一句,說:“若是別人先惹的我,我也會忍住不動手的。”
“若是別人先惹的你們,那就另當別論。”柳岫白不急不緩地說道,還是忍不住叮囑道,“但是呢,我提醒一下,這是京都,比不得佂州,這裡什麼樣的人都有,關係錯綜複雜,能不招惹就不要招惹別人。”
柳楓眠和裴燦點頭,“知道了。”
柳楓眠好奇地問道:“哥,能問一下你幹什麼去嗎?你晚上也有事?”
“不能。”柳岫白不客氣地回答道,“我的事你們就別管了,晚上,你們也不用等我了。南燭,我們走吧。”
柳岫白起身,緩緩走向客棧門口。
南燭跟在他身後,“世子爺,我們現在幹什麼去?”
柳岫白揹著手,低聲說道:“時辰還早,隨便逛逛,一會兒再去見個老熟人。”
“耶,自由了。”柳楓眠看著柳岫白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開心地說道,“快點,我們抓緊時間吃。”
裴燦不解地問道:“這麼著急做什麼?你與杜小姐的約會還在下午。”
柳楓眠解釋道:“我許久沒來京都了,應該說是有好幾年沒來了,都快忘了哪條街道比較熱鬧了,我得事先踩好點,然後晚上才好和云溪逛夜市。”
裴燦不理解,問:“沒必要吧,這些街道不都一樣嗎?”
“唉,你不懂。話說,難道你不想逛一逛嗎?”
“自然是想的。”
“那還不趕緊吃。”
“哦。”
兩人去逛了半圈街城之後,就回來了客棧,柳楓眠說他還要睡上一覺,下午才能有精氣神逛夜市。
另一邊的杜府裡,云溪正在院中和林氏、徐知鳶聊天。
林氏看著緲碧端過來的姜棗湯,說道:“這天氣是越發的冷了,往後每日一碗姜棗湯是免不了了。”
云溪附和道:“是啊,今日剛好是大雪節氣,說明啊這仲冬時節正式開始了。”
“鳶兒,你沒拿暖手爐嗎?”林氏這會兒才注意到徐知鳶手裡空落落的,連忙問道,“緲碧,你問問管事的嬤嬤是不是沒有給少爺屋裡送暖手爐?”
緲碧回答道:“奴婢這就去問。”
徐知鳶輕聲說道:“其實不用也可以的。”
“那怎麼行呢,這麼冷的天。”云溪說著把自己手中的暖手爐塞到徐知鳶手裡,“先用我的吧,嫂嫂別嫌棄就行。”
徐知鳶拒絕的話被云溪一句別嫌棄就行給堵在嘴裡了,只好握在手裡,頓時覺得心如同這暖手爐和姜棗湯一樣暖烘烘的。
云溪一邊喝湯一邊問:“嫂嫂,西北比咱們這冷嗎?”
“嗯,要冷上許多。”徐知鳶回答道,“屋裡得放兩盆火盆才暖和,有時候實在太冷了,我就去耍長槍,耍一會就發汗了。”
林氏把湯往徐知鳶面前挪了挪,提醒道:“鳶兒,先把姜棗湯喝了吧,一會涼了就不好了。”
“好。”徐知鳶聽話地點頭。
林氏看看云溪又看看徐知鳶,心裡特別的開心,女兒回來了,兒媳婦也有了,這眼下也沒什麼可操心的事了。
徐知鳶察覺到林氏一直盯著她笑,她疑惑地問:“娘,您為何一直盯著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