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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少女心思

這次,李豐年依舊沒動用體內真氣,不同的是這次手中的鍛錘更加沉重,但用起來卻更順手了,興許是鍛錘的品質更高了。

雖然沒有動用真氣,但李豐年能察覺到,有零星的火靈氣隨著一次又一次的捶打,沿著鍛錘緩緩攀上自已的手臂。

並沒有感到灼痛,反而是輕微的溫熱,這下李豐年算是全然信了,自已的火靈根真的進階為聖品了——若不是聖品,怎會讓暴躁灼熱的火靈氣如現在這般溫順。

如今這些純淨的無根之火不僅附著在他的手上,更是包裹了整個錘子,使整個鍛錘溫度更高,去除雜質的效率也隨之提高。

眼看那鐵塊在李豐年的鍛錘之下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凝實,破腳老頭突然開口:“將鐵胎對摺,重新打實!”

“記住用力要均勻,注意形狀!”

李豐年瞬間明白,這是要教自已鑄劍了,他小心翼翼用鐵鉗夾起灼熱的鐵胎, 將其折彎,用錘子輕輕打出形狀,在重重打實。

這個步驟重複了七八遍老頭才叫停:“打出形狀,可以成劍了!”

“噗呲!”隨著劍胎浸入水中,灰質剝落,水汽升騰,當李豐年將其取出時,隱隱有光芒從劍胎中流轉。

跛腳老頭皺了皺眉,有些驚訝道:“竟然入品了?”

那寶劍上的白色光芒,赫然是黃級的徵兆,而且看其色澤與光芒的強度,並不是黃級下品...

這小子第一次鍛造竟打出了黃級中品的寶劍?

他拿過來細細打量一番,果然是黃級中品,也就說這小子剛剛踏入鍛造一道,就進階為了鍛師境界!

這可是別人幾年苦功都不一定能做到的。

“果然,聖品火靈根得天獨厚呀!”心底一聲感嘆,他緩緩走上前去,拍拍李豐年的肩膀說道,

“小年呀,若是想走鍛造一道,可一定要跟我說,老夫的手藝還缺個傳人...”

還不等他說完,一個門童就跑了進來,急匆匆道:“寒山師傅,有人找您。”

“說是您的徒弟!”

李豐年能清楚感覺到跛腳老頭放在他肩頭的粗糙大手緊了緊,眉頭也攏了起來。

“今天沒事了,你願意留下鍛鐵也好,回去修行也好,別蹉跎了時光。”老頭囑咐一聲,拄著拐離去。

望著老頭離去時蕭索的背影,李豐年沒來由心底一緊。

“老夫的手藝還缺個傳人...”

李豐年能體會到老頭在說這句話時的懇切與無奈,但是自已真不敢輕易答應。

他知曉自已憑藉靈根能在鍛造一途中得天獨厚,但他也深知,成功不但要有天賦,還要有熱愛。

二者缺一不可。他現在對鑄劍一道只能說小有興趣,但更多是把它當成錘鍊體內真氣的手段。在他看來,修行才是最重要的。

跛腳老頭離開後很久都沒有回來,李豐年自然也沒閒著,找了兩塊生鐵捶打起來,這兩日的錘鍊確實頗有成效,自已體內的真氣愈發凝實了。

由於真氣更加凝實,李豐年的境界都隱隱有跌落的跡象,但是這種跌境並不會讓實力跌落,反而是厚積薄發,讓自已的上限更高!

將兩塊生鐵錘煉完畢,李豐年渾身出了一層熱汗,眼看著要到甄小魚放學的時間了,李豐年提來水沖洗一番,換了一件新衣,披上厚實的披風,向學宮方向走去。

路過茶室時,李豐年似乎聽到裡面隱隱有爭執的聲音,他腳步頓了頓,繼續向學宮走去。

今天天色陰沉,學宮出奇的早放了課,甄小魚抱著厚厚一摞書,遠遠就看見李豐年在門口等他。

剛準備跳起來打招呼,心底一個念頭制止了她,小心翼翼環顧四周,確保沒有熟人,她才一路小跑來到李豐年身邊。

也不說話,她將小臉縮在高高的書堆後面,似乎在躲避著什麼。

“怎麼了小魚師姐?”李豐年不解問道,順手想幫她把書抱過來,可不小心指尖戳到了甄小魚的臉頰。

“呀~!”甄小魚驚叫一聲,書撲通撲通掉了一地。

李豐年有些摸不著頭腦,今天的小魚師姐是怎麼了,這麼像一隻受驚的小貓一樣,碰都碰不得。沒有多想,他俯下身子幫甄小魚撿書。

二人的手明明很近,卻相互躲著,愣是一點接觸都沒有。甄小魚拾起一本書,抬眼,看見李豐年將她的書一本一本夾在臂彎下,有些被弄髒的,還毫不嫌棄的用潔白的袖口擦拭。

她的目光落在李豐年的眉眼間,心底沒來由想起那些師姐們調笑的話:“小魚兒一口一個師弟的,那小郎君願意嘛?”

“就是,他比你大吧?還心甘情願叫你師姐,真寵你呀?”

當時她還理直氣壯的回:“寒山師傅那裡,我去的比他早,自然是他的師姐呀!”

可同寢那位師姐一句話就羞得她面紅耳赤:

“小魚兒也很喜歡被叫師姐的感覺吧?那小子生的一副好皮囊,不然帶過來讓師姐們瞧瞧,也讓他叫我們一聲師姐聽聽?”

昨晚甄小魚面色羞紅的躲回被子裡,雖蒙著頭,卻一晚上沒睡好。

今天再見到師弟,都羞怯的不好意思同他講話了。

她將手中的書全部遞給李豐年,他笑了笑,輕鬆的抱著書向前走去。

甄小魚落後半個身位,跟在旁邊。

悄悄地,她的美目落在李豐年的側顏上,思緒回到昨晚。

昨晚不知學宮裡那群師姐發了什麼瘋,都聚到她的寢室裡談天說地,其中最多的話題就是男子。

她們好多次提到最近聲名鵲起的道宗真傳,李仲白。

少女懷春,對這等英俊又有實力的青年才俊自然青睞,她們中有好多人竟還收藏了李仲白的畫像!

畫像上的少年眉目清冷,帶著拒人千里的疏離,五官如巧奪天工的匠人以刀斧礪就,無論是高挺的鼻樑還是涼薄微垂的嘴唇都帶著凌厲的氣。

而微微猩紅的眼尾卻又有種攝人心魄的妖異。

她看著平日那幾位溫婉大方的師姐抱著畫像大呼小叫,只是掩嘴一笑。

她在洞天內見過真人,只能說畫像沒能表現出真人十分之一的風采。

饒是這樣,她仍感覺還是師弟更好看些。

他們兩兄弟雖是如出一轍的高挑白皙,但五官、氣度皆不相同。

師弟眼眸細長,眼尾上挑,嘴角時常含笑,連帶著那雙丹鳳眼也含著溫熱的光,她也說不清,只知道他喊師姐是很溫柔...

忽然,一個羞恥的念頭襲上心頭:師姐們抱著畫像欣賞是少女懷春,自已這樣暗戳戳偷看是不是也是懷春!

紅暈像天邊的火燒雲一般鋪滿白皙的小臉,甄小魚連忙用素手遮擋——師姐們都是十七八對的大姑娘了…

她才年方十五...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