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二人出現,道宗弟子們計程車氣頓時一震。
看二人無恙,夏凝霜暗暗鬆了口氣,連忙上前問道:“仲白師弟,下面情況怎麼樣。”
李仲白眉眼微垂,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緩緩整理著被潭水撫亂的鬢髮,在一襲白衣的襯托下,如謫仙般清疏。引得周圍各宗女弟子紛紛暗送秋波。
聽見夏凝霜的話,他眉眼不抬,聲音冷清卻篤定:“沒有找到...”
“但是,它就在那。”
夏凝霜微微皺眉,倒不是因為李仲白的態度,這孩子一直就這樣,他們這幫師兄師姐的都習慣了。
只是,這般地毯搜尋都沒有找到的話,其他門派那邊該怎麼解釋呢...
“呵呵...”一聲鬼裡鬼氣的冷笑聲傳來,夏凝霜看去,只見王慶之搖著摺扇走來,“你們道宗這位小弟弟可真有意思,你說它在那,為何找不到呢?”
“我看,你們就是嫉妒我們元宗斬殺大妖的功績!”
夏凝霜嘴角撇了撇,不屑與他爭鬥,道宗傳承千年,匡扶天下的大能不計其數,怎會與你這百年小宗爭功績?
“我看呀,本次洞天的指揮職位,還是交給我們元宗吧,諸位意向如何!”
夏凝霜面色一變,原來王慶之的目的在這!
作為先前公認的天下第一宗,以及資歷最老的宗門,道宗在這天下一直是執牛耳的地位。
歷屆天寶洞天也都是由道宗子弟統籌指揮,只不過上屆洞天之行出了點岔子,道宗首席陸雲在洞天內失蹤,斬殺大妖的任務讓元宗首席王賀之攬去。
此後,元宗就屢屢以此說事,來挑釁道宗的地位!
這次的指揮職位若再讓元宗攬去,恐怕會對道宗的聲望產生更大影響。
“你妄想!”她毫不猶豫回懟,可看見其他宗門子弟投來的眼神裡,是濃濃的不信任...
沒錯,這次可能真是他們決策失誤了。
她將目光投向大師兄,他才是當今道宗首席,如今的情況他更有發言權。
似是察覺到她的眼神,大師兄快步走來,這遠看體會不深,直到道宗這位大師兄走到身邊,王慶之以及其他人才體會到,什麼叫壓迫感。
那九尺有餘的身材高了他們一頭多,眾人若是平視,只能看到一個堅實寬闊的胸膛。
“諸位同袍,我乃道宗首席程煜。”他鼻直口寬,眼神深邃,只是站在那裡就有種隱隱的壓迫感。
他這一站出來,不少想擁立元宗的別宗子弟立刻就啞了火。
這傢伙單憑體魄,放在凡人戰場上都得是個大將軍的角色,反正他們是不敢惹這樣的人。
王慶之也是面色微變,之前程煜一直沒出面,都是夏凝霜指揮的各宗聯軍,他沒想到,道宗本屆的首席竟如此厲害。
程煜一出面,就終結了這場騷動,他淡淡一笑,回到李仲白身邊。
“小師弟,你確定嗎?”他再度詢問。
李仲白閤眼,輕輕點頭。
“好,我信你。”程煜聲音嚴肅,“但是,現在咱們不得不優先完成任務去了...你說,若那大妖突然出現,咱們有幾成勝算。”
李仲白沉默的片刻,開口:“你我聯手,有七成勝算。”
“那好,我們優先完成任務吧!”他說著,轉身離去。
李仲白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盤坐下來,抱劍於膝。剛才還有句話他沒說:
“你我聯手,有七成勝算。我單獨對敵,十成勝算!”
他閤眼運功,平復一身幾將暴動的真氣。
這時,巨木森林裡一隊人馬前來,看他們黑色的衣服,是元宗的人。
領頭的將一封密信交到王慶之手中,他拆開一看,嘴角輕輕挑起:“諸位同袍們好訊息呀。”
“十幾年未出現的紅塵宗餘孽再度進入洞天了!”
“他不僅私自混入洞天,還重創了幾十個小宗天驕,害的他們信物破損,損失慘重!”
“我元宗誠邀各路豪傑,通力合作,共誅紅塵宗惡徒!”
此言一出,眾修士譁然。
紅塵宗餘孽出現在洞天內,則意味著他身上必定有紅塵令牌!
武極大帝那幾位可都承諾過,能交上紅塵令牌者,會得到大帝的恩典獎賞。
那將是一筆多麼龐大的資源,他們想都不敢想!
看到眾人眼神中的貪婪,王慶之就知道合作的事穩了。
往屆紅塵宗的參與者實力都非常強勁,並且要想奪他令牌的話還不能直接重創他,而需要將其生擒,這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因此他需要多些幫手。
先承諾他們平分獎勵,等拿到紅塵令牌再以元宗勢力壓他們,讓他們放棄...王慶之只覺得自已是個天才。
一旁的韓星辰心底萬分著急,卻想不到什麼辦法。
五大宗門、五大世家,以元宗、道宗以及臨淵城李家實力為最。
而且韓家本屆就只有自已一個還算能打,可以他自已的實力,若元、道兩宗聯手,又怎能招架的了?
想到這,他慢慢挪到人群后面,悄悄離開了大部隊。等韓家其他子弟發現他消失時,他已經穿梭到密林之中了。
既然他沒法阻止圍剿,那不如儘自已一份力,去幫幫這位新結識的兄弟!
韓星辰的離開並沒有讓別人察覺,寒潭旁,王慶之畫著大餅,已經有幾十位天驕同意加入圍剿了。
王慶之滿意一笑,將剛才送信之人叫來,問道:
“可知那人外貌?”
那人連忙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折起的畫像,展開,舉到空中。
“就是此人,他名李豐...”
還不等他說出那名字,只聽耳邊略過刺耳的風聲。緊接著,一柄飛劍裂空而來,一劍削掉他高舉著畫像的手臂。
“噗嗤!”
“啊!”噴湧的鮮血瞬間染紅了畫像,可那飛劍還不滿意,眨眼間斬出十幾道劍氣,即將落地的畫像斬成碎屑!
那人痛苦的想要喊叫,眼前卻有一道鬼魅般的白影閃過。
那修長而冰冷的大手緊緊扼住了他的咽喉,讓他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下一刻,他的身體就騰空,被扼著脖子舉起。
在看清那白衣少年眼底如修羅一般的殺意後,他畏懼的大吼:“王師兄,救我!”
可那“救”字還沒說出口,自已的視野就看向了身後——他堂堂一介築基修士,像牲口一樣被這少年擰斷了脖子...輕而易舉!
“你說誰?”冷若冰霜的聲音從耳邊灌入,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這是他彌留之際聽到的最後一道聲音,也宣判了他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