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內,道人虛影伸手,以雙指輕點李豐年眉心,輕聲道:“以我之真氣,合天地造化。”
縈繞在屋內純白的靈氣竟如靈巧的游魚般流動起來,一條條匯入李豐年體內。
“呵呵,道祖誠不欺我!”做完這一切,道人灑然一笑,化作一縷青煙融入李豐年腦海中。
此時的李豐年,進入了一種玄奧的狀態,這狀態猶如老僧入定,不知寒暑,不知春秋。
他彷彿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在夢裡,那位道人宛如一個和藹的師父,教他符籙、醫術、道門劍術...
一晃九日過去了,屋內氤氳的靈氣也即將散去,那中年道人的身影鑽出李豐年體內。
此刻的李豐年還沒醒來,中年道人看著他,輕笑:
“如果你覺得這個世界沒我,不妨去成為我...”
說到這,他有些恍惚,又補充一句:
“當然,這都不如去成為你自已…”
言罷他的身影緩緩消失,重新融入《往聖紀傳》,成為那單薄的一頁。
大概又過了兩個時辰,李豐年才緩緩睜開眼。
長舒一口氣,他活動了一下身子,卻聽渾身筋骨如炒豆子一般噼裡啪啦炸響。
“吚!靈氣呢!”剛醒來的李豐年就懵了,我那麼多靈氣去哪了!
他急的都快把整個屋子都翻了個遍,卻沒找到一絲靈氣的存在。
“完了,丟了!”李豐年跪在地上,瞳孔地震。
“滴!宿主目前修為:明臺三層(偽)。”
“軌!你才萎呢!”李豐年怒道。
“如今宿主體內真氣程度達到明臺三層,但武道見解還不夠,因此為‘偽境’!”
“實際修為大概築基六層左右。”
李豐年這才想起來,自已連修煉都沒修煉過,哪有啥武道見解呀,要不是系統給他同步了狗蛋的武道見解,他恐怕是連煉氣修士都比不過。
可之前狗蛋不是都明臺一層了嗎,咋自已同步完只有築基的武道見解呀?難不成又是這狗籃子系統給吞了?
似乎看出來李豐年心底的疑惑,系統回應道:“本系統的確幫宿主完全同步了李仲白的武道見解。”
“但李仲白身為天才,對武道有頗多深奧體悟,而宿主天生愚笨,其中很多部分都不能理解。”
“因此,武道見解殘缺,無法發揮全部實力。”
聽完系統講解,李豐年氣得快要吐血,“好好好,小爺這就閉關,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天才!”
正當李豐年立下flag之時,被他懸在腰間的那塊紅木令牌突然輕輕嗡鳴。
李豐年恍然想起,自已去還要參加天寶洞天。不會已經來不及了吧!
“系統,我沉睡了幾天!”
“回宿主,九天了。”
李豐年掐指一算,面色一變:這不就是進入天寶洞天的最後期限了嗎!
自已還想閉關參悟一下武道見解,看來是來不及了!
可惡!自已還要提前去,找著李仲白抱大腿呢!
很快李豐年冷靜了下來,以自已築基六層而且毫無戰鬥經驗的實力,找到李仲白也是給他拖後腿,倒不如苟一苟,隨便撈點好處。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給戰力低下的自已,準備些防身手段。
李豐年立刻就想到了學自中年道人的符籙。
眼下已經是第九日下午,而天寶洞天的最後關閉時間是十日寅時,自已還有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時間準備,要抓緊時間了!
哦對,再有從老者那裡得到的什麼玩意...“捆仙繩”?
抽個時間給它煉化了,好孬的也算個法寶不是嘛!
就這樣,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直到第二天臨近清晨,李豐年收拾好行囊催動了手中令牌!
“譁!”
只覺自已的身體猶如被撕裂,李豐年猶如被狂風碾碎的旗幟,被卷攜入一陣空間亂流中。
再度睜開眼時,他恍然置身於一處古老而壯觀的巨型傳送陣...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射出天寶山,這是洞天最後期限的前兆。
兩個青年修士被安排把守著古老傳送陣。
天寶山傳聞是古代大能天寶道人的坐化之地,他身消道隕時以偉力將天寶山鑿一個巨洞,將自已一生修行的寶物盡數傾瀉於此,供後人發掘。
修士逐利,不遜於商。
天下修士對寶藏趨之若鶩,不知在這天寶山引發多少大戰,隕落多少豪強。
為制止紛亂,紅塵大帝聯合其他四位帝尊,在天寶山佈下結界,唯有憑藉“信物”才能踏足天寶山。
之後各宗門協商,將信物分發給各宗少年英傑,讓他們代替宗門長輩來尋機緣!
從此,天寶洞天就成了各大宗門歷練天驕的地方了。
“都這個時間了,不會再有人來了吧?”
“要不咱們把傳送陣關上?”
正當兩個守陣青年要關閉大陣時,一個挺拔的身影緩緩從傳送陣裡浮現。
“等等,有人!”
兩個青年大驚,連忙停止操作。在傳送時,若是傳送陣被關閉,被傳送者可能會被空間亂流直接攪碎!
“啊!”
“轟!”那個挺拔身影沒挺多久,就被傳送陣甩飛了出去。
兩個青年都被嚇壞了,連忙扶起那個被甩飛的青年。
此時的李豐年只覺暈頭轉向,剛才那一摔差點給他摔破了相,不過他還是掙扎著爬起來,抓住其中一人問道:
“道宗的人來了嗎,他們在哪?”
那青年顯然是被李豐年滿頭是血的恐怖造型給嚇到了,顫顫巍巍回道:“道宗...他們提前進入洞天了。”
“對,他們大宗門的人有優待,可以提前兩天進入洞天,但相對的,他們要負責清理洞天外圍強大的妖獸。”另一人附和道。
李豐年面色一沉,他們提前進了洞天,不知自已還能不能趕得上。
“這位道友,不妨先去前方酒樓一等,天寶洞天馬上就正式開始了!”
李豐年點點頭,現在只能先去等著了。
順著二人指引,李豐年走進洞天旁的酒樓。酒樓招牌簡陋但是顯眼,門口,一隻通體烏黑、四腳雪白、肉墊粉嫩的黑貓伏在那裡曬太陽,兩隻黑色的尖耳朵時不時撲朔一下。
“喵~”見李豐年走過,它翻了個身露出潔白的肚皮,搖頭晃腦的舔自已雪白粉嫩的爪子。
“黑皮白襪,豪堪!”李豐年見狀驚呼,“燒貓,狗蛋包喜歡的。”說完他便踏進酒樓。
說是酒樓,不過是參加洞天的修士們建立的臨時據點,等待的時間頗長了,他們就一起飲酒賭錢,酒樓自然就成了。
李豐年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如今他是散修,行事要低調。
叫了壺最便宜的酒,李豐年豎起耳朵來收集資訊。
這時,一道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
“聽聞韓大少最近去參加滄州交易會,還賣出去一件傳世寶畫,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