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侍衛們腳步匆匆,簇擁著蘇晨雲、蘇晨風、凌皓和孟德然,穩步踏入那寬敞卻略顯昏暗的大廳。大廳盡頭,侍衛長溫西早已等候多時。他身姿筆挺,一襲黑色制服貼合身形,腰間佩劍在黯淡光線中閃爍著冷冽寒光。
腳步聲傳來,溫西聞聲緩緩轉過身,目光如鷹隼般銳利,不緊不慢地在四位玩家身上依次掃過。走在最前方的蘇晨雲,右臂血跡斑斑,殷紅的血浸透了衣衫,在日光下格外醒目。蘇晨風緊隨其後,他走路時腳步虛浮,每一步都伴隨著輕微的顫抖,顯然腿部受傷不輕。凌皓的臉上有幾道觸目驚心的血痕,乾涸的血跡看起來格外可怖,他的眼神卻依舊堅定。
而孟德然的狀況最為糟糕,他臉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冷汗順著額頭不斷滾落,打溼了他的鬢角。他的右手死死捂著腹部,那裡的繃帶早已被鮮血浸透,殷紅的血水順著指縫不斷滲出,在他腳下匯聚成一小灘,觸目驚心。他的身體微微佝僂,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痛苦的悶哼,腳步踉蹌,若不是身旁的凌皓攙扶著,幾乎就要癱倒在地。
溫西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關切,他的目光在眾人的傷口處短暫停留後,微微頷首,沉聲道:“辛苦了,勇士們,看來這一路你們歷經艱險。”
溫西的話音剛落,便迅速轉身,對著身後候命的侍從們高聲下令:“快,立刻去請城中最好的醫師,再準備熱水和乾淨的繃帶,動作要快!” 侍從們領命後,如離弦之箭般飛奔而去。
隨後,溫西親自上前,與凌皓一同攙扶著孟德然,小心翼翼地將他安置在大廳一旁的長椅上。蘇晨雲和蘇晨風也在一旁坐下,疲憊地喘著粗氣。
孟德然意識已經有些模糊,只感覺傷口處傳來的劇痛讓他幾乎要昏厥過去。就在這時,溫西那溫和且極具安撫力的聲音,如同春日暖陽,輕輕落在他耳邊:“別害怕,勇士。醫師馬上就到,他們會為你們仔細處理傷口,不會讓你們再承受更多痛苦。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 溫西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拍著孟德然的肩膀,動作輕柔又堅定,試圖傳遞給他力量 。
溫西看著意識已然模糊,因劇痛而冷汗淋漓、幾近昏厥的孟德然,內心感嘆了一句:“看來女巫的手下已經將這支隊伍傷害的淋漓盡致啊!”
“麻煩侍衛長了!” 蘇晨雲的聲音微弱,面色蒼白如紙,乾裂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每說一個字都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勉強扯出一絲感激的微笑,看向溫西的眼神中滿是疲憊與謝意。
溫西微微頷首,臉上露出溫和且關切的神情。他轉過身,動作輕柔而迅速地拿起桌上的水壺,緩緩倒了一杯溫水。水杯被穩穩地遞到蘇晨雲面前,他輕聲說道:“先喝口水,潤潤嗓子。你們這一路太不容易了,接下來就安心養傷,一切有我。” 他的語氣堅定而有力,像是在向蘇晨雲許下一個不容置疑的承諾 。
蘇晨雲她下意識地抬眼,目光掃過遊戲介面裡 NPC 好感度那一欄,看到明晃晃的 15 分,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在以往的遊戲經驗裡,這樣的互動似乎不該只換來這點好感度,可眼前的情況又容不得她細想。
她勉強扯出一絲感激的微笑,看向溫西的眼神中滿是疲憊與謝意。蘇晨雲雖滿心疑惑,但出於禮貌,還是雙手接過溫水,輕輕抿了一口。溫熱的液體順著喉嚨流下,驅散了些許疲憊,她抬眸再次看向溫西,試圖從他的表情裡尋找到好感度之謎的答案 。
一日光陰轉瞬即逝,得益於城中醫師的悉心照料,玩家們的傷勢明顯好轉。孟德然已經能在房間裡緩慢踱步,蘇晨風也能活動自如。這天,幾人圍坐在一處靜謐的庭院中,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他們身上,為這場探討增添了幾分閒適的氛圍。
蘇晨雲穿著一襲乾淨的長袍,面色已恢復了往日的紅潤,比起前一天那副虛弱模樣,此刻的她精神抖擻。她微微皺著眉頭,手指輕輕敲擊著石桌,若有所思地開口:“我仔細觀察過了,遊戲裡的這些 NPC,對咱們的好感度大多在 10 到 30 之間徘徊。依我看,他們很可能只是按照既定程式執行的固定角色,即便咱們再怎麼互動,也很難從他們那兒挖到更多有價值的線索。”
蘇晨風單手撐著下巴,認真聽完後,微微點頭表示贊同:“我也有同感,之前我嘗試著和幾個 NPC 深入交流,可得到的回答總是模稜兩可,根本無法深入挖掘關鍵資訊。”
凌皓摩挲著下巴,目光中透露出思索:“但說不定也有例外,就像溫西侍衛長,他對我們的態度似乎更真誠些,會不會藏著什麼特別的線索?” 眾人聞言,紛紛陷入了沉思,庭院裡一時安靜下來,唯有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 。
庭院裡的靜謐持續了片刻,孟德然率先打破沉默,他緩緩坐下,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沉聲道:“凌皓說得有道理,溫西不僅及時為我們安排治療,還主動透露了女巫的一些過往,這和其他 NPC 的表現截然不同。” 他微微眯起眼睛,陷入回憶,“當時他說起女巫的舊傷時,表情格外嚴肅,我猜這背後肯定還有隱情。”
蘇晨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手指輕輕敲著桌面:“既然如此,我們得想辦法和溫西建立更深入的聯絡,或許能從他那裡得到打敗女巫的關鍵資訊。但問題是,該怎麼做呢?”
蘇晨風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神色悠然卻又透著幾分胸有成竹。他抬起手,修長的手指在木質桌面上輕輕釦了幾下,發出富有節奏的聲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隨後,他不緊不慢地開口,聲音清晰且帶著十足的把握:“大夥可別忘了,咱們是應了那佈告才踏入這座城堡的。從根源上講,他們有求於我們,所以啊,主動和我們接觸那是必然的事兒,咱們就耐心等著,到時候見機行事就行。” 說話間,他的眼神在同伴們臉上一一掃過,像是在傳遞著一份堅定的信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