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說的在理,想來一定是嫣兒對母親用心,才會得到母親的喜愛。”陳氏開口接道。
陳氏說著,笑的隨意,並未在意柳氏那冷如刀子的眸子。
“姐姐不必拘謹,快吃吧。”陳氏隨後更是大方的看向對面的柳氏。
好戲開始,楚嫣內心偷笑。
“我說妹妹,這句話應該是我說才是吧?”柳氏言語陰冷,陰惻惻的看向陳氏。
陳氏依舊面帶笑意。
“姐姐,這說的是哪裡話,我們是一家人,誰說不是一樣?”陳氏依舊挑釁。
老夫人此時面容難看了起來。
“你說是不是啊,嫣兒?”陳氏突然的點名將楚嫣嚇了一激靈。
“姨娘說什麼?嫣兒剛剛分心了。”楚嫣裝傻。
“母親,我想吃那個。”葉清瑤及時伸出了小手指向一旁的雞肉開口。
“好,母親來為瑤瑤夾。”楚嫣說著為葉清瑤夾起了雞肉。
陳氏見楚嫣這般,便也不再問難,一旁的葉靖安見狀狠狠的將竹筷摔在桌子上起身離開。
想來並不想當著祖母的面前說什麼難聽的,葉靖安至始至終一句話都未曾說。
老夫人見狀也吃了兩口便離開了。
剩下楚嫣與葉清瑤,還有劍拔弩張的柳氏與陳氏。
葉景文的臉色鐵青,一雙眼睛不知該看向哪,只能低著頭悶不作聲的吃著。
“姐姐,你有什麼事直說就是,大家一起吃個飯有必要鬧的怎麼......”陳氏還未說完,柳氏的一盞茶已經潑了過來。
“姐姐,你!”陳氏氣急起身。
“你個賤蹄子有臉叫我姐姐,妄我與你母親一場情分,你竟惦記我的男人,看我今天不撕爛你的嘴。”柳氏說著一個躍起飛身上桌將陳氏按在了身下,兩個人重重摔在了地上。
楚嫣猛的起身將葉清瑤抱起,抬起另隻手捂上了她的眼睛。
“景文,快將她拉開......”陳氏被扇了幾個巴掌,委屈大喊。
葉景文在一旁面色難看,看向一旁的嬤嬤,示意將兩人拉開。
楚嫣只得躲了出去。
“母親,瑤瑤還沒吃飽呢。”葉清瑤一臉遺憾看向楚嫣,隨後眼神又飄向了膳房。
“那母親帶你出去吃好不好?”楚嫣心疼開口。
葉清瑤聞言開心的露出了整齊的小奶牙,“好啊好啊,瑤瑤最喜歡出門了。”
楚嫣沒曾想柳氏竟然如兇猛,平常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見到自已像見鬼了一般。
柳氏今日恨意昭然,直至將陳氏的臉抓到血肉模糊才肯停罷。
葉景文更是躲在了兩位嬤嬤身後,生怕連累了自已。
陳氏的婢女哭求,“主母放過我家夫人吧......”
柳氏抬手將人甩開,眼裡恨意依舊,陳氏只得緊緊將臉捂著,卻還是被柳氏抓的不像樣子。
“嗚嗚嗚......夫君,你看她給我臉都毀了。”陳氏沒了之前的囂張氣焰,眼淚和著鮮血直流。
葉景文剛要上前扶著,柳氏厲聲大喝,“葉景文!”
葉景文虎軀一震,緊張的閉了閉眸子,呆立在了一旁。
“夫君.....”陳氏依舊哭喊。
葉景文索性拂袖離開。
“夫人,我們還是先走吧。”一旁服侍陳氏的婢女譚兒怯懦開口,看向柳氏的眼神帶著驚恐。
“嗚嗚嗚......我的臉。”陳氏即使被抓的慘不忍睹都並未開口罵柳氏一句。
柳氏見她狼狽的樣子,眸子不屑的瞥過一眼便離開了膳房。
楚嫣在集市帶著葉清瑤與柳兒閒逛了許久。
“夫人,我們要不要去看看陳放大哥?”柳兒提醒。
楚嫣垂眸看了眼跟在自已身旁的葉清瑤,緩緩開口,“瑤瑤要不要跟著母親去個好玩的地方。”
正在開心吃著冰糖葫蘆的葉清瑤點頭。
幾人隨後便坐馬車向陳放家趕去。
“夫人,這......”
馬車行駛至陳放家的衚衕時,發現陳放家正被一車車運輸東西的馬車堵著。
楚嫣怔住,不知陳放是不是將整個京城的糧食都搬了過來。
楚嫣清楚的記得,在戰爭開始之後的兩個月,大量的糧草被送往了戰場,京城運輸被堵上之後的兩個多月,也就是年後,便開始鬧起了饑荒,但以陳放將將糧食運回的架勢估計也等不到年後。
“夫人,這是怎麼了?”柳兒不解開口。
楚嫣不知如何向柳兒解釋,見進不去便帶著兩人坐馬車回了葉府。
陳氏被抓之後哭鬧不止,一直想要回孃家,卻被葉景文攔了下來。
“你這個樣子如何回去?”葉景文可不想被人嘲笑自已內宅不和。
“嗚嗚嗚......夫人......”一旁在為其上藥的譚兒不忍抽泣。
陳氏看向葉景文,痛苦的眼底閃過一抹戾色隨後又轉瞬而逝。
葉景文性子一向懦弱,這次納妾更是籌劃了多年,還是在柳氏臥病在榻期間,誰知剛納妾柳氏的病卻瞬間好了,下手如此狠戾。讓葉景文不由得心裡犯怵。
陳氏已經被養在郊外多年,如今好不容易進了葉府卻被這般羞辱,內心被恨意填滿,柔弱無骨的雙手揣的緊緊的。
陳氏打小身子孱弱,也難怪被柳氏壓著打。
葉景文見她這副樣子也只得離開,囑咐其好好養傷便離開了青鸞院。
“夫人,這可如何是好,剛嫁進來便被傷成這個樣子,嗚嗚嗚......”譚兒依舊在哭。
“好了,別哭了,就會哭,晦氣!”陳氏接過譚兒手中的藥罐抬眼示意她將銅鏡放在自已眼前,一改剛剛嬌弱之色,自已為自已上起了藥來。
譚兒見狀擦了拭眼淚,走向一旁整理起了床鋪。
“譚兒,你跟隨我多年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她抓我的時候,你平時的力氣都哪去了?”陳氏一邊為自已上著傷藥一邊開口。
“不是夫人說拉的時候不用太用力嗎?她下手越重,這樣老爺才會心疼你......”譚兒壓低了嗓音開口。
隨著“嘭嘭嘭”的聲響,梳桌臺上的胭脂水粉被陳氏一股腦的扔在了地上,瓷瓶撞擊在地上發生清脆的破碎聲,將身後的譚兒嚇的僵住了身子。
她確實是太自信了。
沒嫁進葉府之前,葉景文曾說最喜歡自已性子溫順,柳氏那個母老虎他時常覺得厭倦,因此才想早些將自已娶進府,誰知他竟如此怕柳氏,見自已受傷,一句狠話都不曾說。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陳氏氣急,此刻異常後悔自已看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