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晶是一個小孩子，她是怎麼做到完全變成一個大人的呢？”江羽清笑著扶了一下眼鏡。
“自然是因為她有個會千變萬化的衣櫃，每次換完臉，她都要回來換身。”
“不是，那你還選這個死地方？你這不是給那個小孩換衣服的機會嗎！”趙越搶著說，實在忍不了，這人憑啥這麼威風？
江羽清還是一副微笑的面孔，絲毫沒有被趙越的話影響。“我選這個地方，自然是因為如果最後小孩兒找遍樓裡也找不到晶晶，那他們就都會回到出生點，而我們都在這裡，就算沒有找到晶晶這個人，等臉的使用期到了，小孩一回來也能馬上抓到。”
真是個好計策。沈凌熙想，剛剛的發言可能只是江羽清掩蓋目的罷了，就算晶晶說的毫無破綻，等遊戲時間到了，小孩們回來她也無處可逃。
在眾人沒注意的地方，一個人的身體抖了抖。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乾等著嗎？”趙越焦躁道：“媽的，和這麼個玩意兒擱一個屋子裡你們不滲得慌嗎？”
李彥森作為一個小弟，非常盡職盡責。見趙越發脾氣，連忙給大哥捶背捏肩。“哥，別生氣啊，咱們這麼多人，還打不過一個小屁孩不成！”
趙越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沈凌熙看了一眼江羽清，她猜這人已經猜出來誰是晶晶了。
排除不可能，最後只剩下一個最可疑的人。
沈凌熙嘆了口氣，看向劉文慧，“你真的確定你懷裡的人還是你的朋友嗎？”
劉文慧愣了愣，隨即反駁道：“你什麼意思？我都沒亂踩你，你也不要隨意揣測我的好朋友。”
“從整個局面來看，只有你的朋友最特別。”沈凌熙冷靜分析道，“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地說過自已的職業或是經歷的事，只有你的朋友，她的身份都是你給的。仔細想來，她根本沒有說出任何有用的資訊。”
劉文慧氣不打一處來，“我一開始就說了，我朋友話少，請你不要對她有意見，你是耳聾嗎？”
“那讓你的朋友再說兩句吧，也好服人一些。”江羽清開始打圓場，他對兩個女生溫柔地笑了笑，“如果你的朋友還拒絕，那我們就不得不有理由懷疑了。”
劉文慧自知理虧，她態度軟了下來，輕輕握住申書亦的手，“書亦，就隨便說兩句，洗清嫌疑就好了。”
申書亦的身體抖了抖，她哽咽著說：“我不是晶晶啊……”
“申小姐，如果你不能說出一些能證明你自已的資訊，我們有理由懷疑你。”江羽清放輕語氣，“所以，你還要說什麼嗎？”
“說啥啊，我也覺著這姑娘不對勁，一直縮人家懷裡，也不說話，肯定就是晶晶！”趙越蠻橫道。
劉文慧見他們這樣詆譭申書亦，忍不住罵道：“怎麼了？說話少怎麼了？你還不允許人家膽子小啊？你們這麼逼問讓人家怎麼說啊？”
說實話，劉文慧自已也很沒譜，她只知道自已的朋友不愛說話，總是喜歡一個人待著，她用了四年的時間去接觸申書亦，才成為朋友。
但是她也允許這些人像逼問犯人一樣說申書亦。
“你們逼一個有自閉症的人說自已的身份，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劉文慧感覺眼眶溼溼的。
申書亦是一個沒人要的小姑娘。
劉文慧第一次見到她，就覺得她小小的，總是在一旁看著別人熱鬧，好孤單。
我想把光明帶給她。
我開始每天和申書亦打招呼，分享每天開心的事。可是這女孩不理我，總愛忽視我說的話，對我的熱情也總是迴避。
沒關係，我多努努力，一定會走進她心裡的！
我開始每天給她帶小禮物，記住她的生日，約她一起出去玩，雖然還是遭到拒絕，但小書亦每天都會回我幾句啦！
偶爾我也會打趣，“你爸爸媽媽是不是很喜歡喝書亦燒仙草啊，給你取名書亦。”
“……”
“很好聽的！沒有惡意，一聽就是可可愛愛的好女孩。”
申書亦也會笑了。
她笑的那天，我覺得天空都變得格外藍，雲白白的，好軟。
可是，明明我就要成功了，明明我就可以成為她永遠的好朋友了！為什麼！為什麼偏要在今天？
今天是小書亦的生日，我買了一大堆禮物，她一般都不出門，但今天我說要給她慶祝生日，百般哀求下，她終於同意了，那是她第一次主動走出房門。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世界上要有酒駕這個東西？如果不是那輛該死的車，我和書亦就不會死！
迷迷糊糊中，我握住申書亦的手，“別怕……我會永遠陪著你，堅持住啊……千萬不要睡過去。”
“……”
一如既往的沒有回應。
可是這次我慌了，我真的害怕，害怕一條鮮活的生命在我面前逝去。
“你說說話好不好，就當我求你了……你能不能為了我說句話，一個字也行。”我虛弱地說，感覺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
“快！快打120啊！這出車禍了！”耳邊傳來路人的呼喊。
我突然感覺眼皮也很沉重，好想閉眼啊……可是書亦怎麼辦？她會不會害怕。
等我再睜開眼，居然躺在一張床上！積分可以買任何東西嗎？我想買一生的快樂送給小書亦，我會盡力的！
這就是天意嗎？我出門就遇見書亦了，她很害怕，我把她緊緊抱在懷裡。
“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劉文慧哭了，“她就是一個小女孩……你們能不能不要總對不說話的人抱有惡意。”
沈凌熙看著她這樣維護申書亦，突然想起一個人。
“她就是一個愛做惡作劇的小孩兒而已，你們能不能總不要針對她！”
沈凌熙握緊了拳頭，她輕輕笑了一聲。沒想到還真存在這樣的友誼。
她以前一直以為是那個人杜撰用來哄她當一個乖小孩兒的呢。
“那請問申同學，你怎樣解釋對李悅的那句誇讚呢？”沈凌熙看向那個一直縮在劉文慧懷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