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第102天
陳輝家
王汀竹剛洗完澡,細緻地用浴巾拭去水珠,每一寸肌膚都在煥發著新生的光澤。
她此刻就像是剛從花叢裡吸滿蜜的小蜜蜂,帶著輕盈的步伐回到臥室,說道。
“多謝啦,我總算好好洗了一回澡,要不然,我感覺身上都要長蘑菇了。”
此刻,陳輝坐在臥室的一隅,不經意間捕捉到從她身上飄散開來的氣息。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深沉而富有韻味的女性芬芳,他還是頭一回聞到如此令人愉悅的味道。
光是聞到這股暗香,他就覺得血脈僨張,身體某些部位緩緩甦醒了,內心也開始躁動起來。
陳輝強裝鎮定,淡淡地說道。“你要是喜歡,以後可以每天洗。”
他覺得的坐得不太舒服,改為半躺半坐,靠在枕頭上。
回來後,他感覺到身上總是很疲憊,全身肌肉酸酸脹脹的,意識也朦朧起來。
儘管外面日頭正盛,正午的陽光太過熱情,肆無忌憚地烘烤著整個大地。
但他的大腦卻一次次傳送請求休息的指令,眼皮似有千斤重,一次次地向下方沉淪。
他喃喃說道。“奇怪,今天怎麼格外困,我向來沒有午睡的習慣。”
原來,在回去給王汀竹取衣物的時候,他嫻熟老練地從循聲者之間走過,判若無物。
然而,在他折返的過程中,突然聽見王汀竹求救的聲音。他心中一慌,心想別不是出什麼事了。
剎那間,心臟陡然重重地跳動了幾下,就這樣細微的差別,讓循聲者們發現了異常。
它們舉著利爪,轉過身來,仔細審視這位頻率不太對的“同伴”。
酸臭的粘液從這些怪物的下巴和指尖緩緩滴落,兩隻大耳朵像雷達一樣收集空氣中的聲波。
陳輝沉著應對,迅速調整好呼吸節奏,低下身子,從它們之間經過。
偶然間,他竟不小心被一隻循聲者的利爪劃破衣袖,蹭破了一點皮。
在極度緊張的生死關頭,他卻渾然不覺,當做沒事發生。
也就在那時,他不幸感染上了喪屍病毒。
……
王汀竹拉著他的手,輕輕地搖晃著,撒嬌般地說道:“幫我吹吹頭髮好不好?後面的頭髮我總是吹不到,你幫幫我嘛。”
陳輝搖了搖頭,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不行!吹風機發出的聲音太吸引喪屍了。你要麼用毛巾擦乾,要麼讓它……自然風乾。”
說完,他感到一陣更強烈的睏倦襲來,彷彿要將他拖入無盡的深淵。
他還覺得有些寒冷,身體似乎在發燒,耳朵嗡嗡作響,彷彿有無數只蜜蜂在耳邊飛舞。
王汀竹一下坐在床邊,扭頭將溼漉漉的頭髮甩過來,一些水珠濺落在他的臉上,帶來一絲清涼。
她的頭髮打溼了白色短袖的後背部分,半透明的布料下,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裡面的深色內衣。
她再次撒嬌道:“不行不行,你不準睡,幫我用乾毛巾搓搓頭髮吧,好不好嘛?”
陳輝輕輕的嗯了一聲,隨後接過乾毛巾,象徵性地擦了兩下,但他終於抵擋不住睏意,手臂砸在柔軟的被子上。
他彷彿置身於一個恍惚的世界,床在搖晃,彷彿要將他甩下去,四面牆壁在逆時針高速旋轉,讓他感到一陣眩暈。
他只得用力抓住床沿,才勉強讓自已不掉下去。
然而睏意越來越濃,耳鳴聲也越來越大,到後來他甚至聽不見王汀竹的聲音了,只能聽到“嗡嗡”的高頻耳鳴聲在耳邊迴盪,彷彿要將他吞噬一般。
“怎麼了?你……”王汀竹察覺到身後的動靜戛然而止,不由得撅起嘴,轉過身來。
身後的景象讓她嚇了一跳。
只見陳輝緊閉著雙眼,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
他的嘴唇蒼白而乾裂,牙齒緊咬著,彷彿正在忍受著某種難以言喻的痛苦。一隻手緊緊地攀著床沿,另一隻手則死死地握著被子,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她輕嘆一聲,關切地問道:“呀,輝哥,你這是怎麼了?”
見陳輝沒有回應,她急忙伸出手去摸他的額頭。一觸之下,她立刻感受到了燙人的溫度,急忙將手縮了回來。
“嘶!”她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氣。
她心想,或許是因為自已剛洗完澡,身上的水分揮發帶走了熱量,所以手感上有些涼。
為了更準確地判斷陳輝的情況,她彎下腰,將額頭輕輕地貼在他的額頭上。
她的長髮垂落下來,如同兩道柔軟的垂簾,將兩人的臉龐輕輕遮掩。
然而,這一貼之下,她更是驚駭不已。陳輝的額頭燙得驚人,彷彿有一團火在燃燒。
“怎麼這麼燙!”她驚歎道,“發燒來得這麼突然,這可怎麼辦才好?”
王汀竹皺了皺眉,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輕輕地拍了拍陳輝滾燙的臉頰,試圖喚醒他。然而,陳輝只是緊咬著牙,痛苦地皺著眉頭,彷彿陷入了某種深深的夢魘之中。
“喂,喂!你怎麼了?別嚇我啊!”王汀竹焦急地喊道。
她先在房間裡找了一瓶水,拿勺子給陳輝餵了幾口,哪知這水根本進不去,他死死地咬著牙,水分全都從嘴角流到枕頭上去了。
她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藥,對了,退燒藥。”
她立刻開始翻箱倒櫃地尋找起來。不一會兒,她拿著一盒阿莫西林走了過來,對著陳輝問道:“輝哥,這個可以嗎?”然而,她隨即意識到陳輝此刻正發高燒昏迷,根本無法回答她的問題。
無奈之下,她只好仔細地閱讀起說明書來。看完之後,她發現這並不是退燒藥,於是又繼續翻找。
終於,在一番搜尋之後,她找到了布洛芬。這是她最熟悉的藥,每當她感冒發燒或是痛經時,都會服用這種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