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條破敗不堪的街道上,喪屍們竟詭異地分成了兩撥,它們圍成兩個緊密的圓圈,彷彿在進行某種原始的儀式。
而爭奪的焦點,竟是幾顆散落的糖果。
從高空俯瞰,這兩群喪屍的聚集形態,宛如兩朵在末日廢墟中詭異綻放的菊花,既荒誕又令人心悸。
“走,咱們回家。”陳輝冷冷地說道,但是心中已經樂開了花。
這個大美人賜給他的香甜的吻夠他回味許久,但他更喜歡的,是她這種性格。
“我吻你那下,是為了報恩,你剛剛親我,是耍流氓!”他在細細品味這句話,他覺得這個女孩跟其他的女生不一樣。
她不僅擁有女性感性的美,或許還擁有一定的理性思維,雖然不多。
理性與感性的組合充滿了驚喜與意外。
比如那個巴掌,她很明顯是生氣了,但她又……又賜予了他一個那麼熱情,青春洋溢的吻。
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呢?生氣了還是沒生氣呢?
他拉著王汀竹的手往家裡走,她已經沒了主心骨,全身酥軟無力,還沒完全從剛才的驚嚇走出來。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些圍成圈的喪屍身上,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說道。“它們在爭搶什麼?”
“糖。”陳輝的聲音冷靜而沉穩,彷彿對這一切早已習以為常,“這些二愣子喪屍嗜糖如命。”
“糖?”王汀竹聞言一驚,她難以置信地問道,“為什麼?它們不是應該……吃人嗎?”
陳輝輕輕搖了搖頭,隨即從揹包中取出一本筆記,遞給了王汀竹。
“好好學著,蠢女人!”他罵道,但是語氣中帶著些許不一樣的寵溺。
這本筆記上詳細記錄了各種喪屍的特性與嗜好,以及陳輝近期探索過的區域資訊:哪裡喪屍密集,哪裡物資豐富,包括汽油、藥品等關鍵資源的分佈點,都被他標註得清清楚楚。
甚至,他還記錄了家附近喪屍的遊蕩週期,從資料來看,它們的遊蕩並沒有週期,純粹就是漫無目的地亂走。
儘管看似無關緊要,但在陳輝看來,卻是生存下去的寶貴資料。
王汀竹接過筆記,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真厲害!”
她回想起自已末世的時候,自已獨自蜷縮在家中,日復一日地追劇、瀏覽網路上的互勉資訊,或是搜尋對抗喪屍的攻略。
她是個【拿來主義者】,別人給什麼,她就信什麼,別人要是不給,她也不會主動去探索。
她對喪屍的理解就是;很危險,很噁心,很暴力。她對末世的理解就是;別出家門,等待救援。
這種樸實無華的作風居然讓她活到了末世一百天,也讓她餓到了末世第一百天。
她翻開筆記,找到了關於“二愣子喪屍”的描述。“糖類、水果、人血……”她低聲唸誦著。
“這是什麼意思?”她不解地問。
陳輝警惕地掃視四周,現在二人離家僅一個街區,大概600米的路程。
“這是他們的嗜好順序。”陳輝簡短地說。
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跟她心中的喪屍形象完全不同。“所以這些喪屍喜歡吃糖,勝過喜歡吃人?”
“嗯,白天的時候是這樣,晚上它們可就兇狠地多,這個順序就得倒過來了。”
陳輝接著補充道;“還有,嚴格來說,它們不吃人,只喜歡喝你身體裡的血,那裡面也有糖分。”
王汀竹完全不理解;“為什麼?我還是不相信……電影裡的喪屍不是這樣的。”
陳輝頓了頓,想了一會,解釋道;“我想,它們可能還保留了一部分人性。也許未來研究出疫苗……”
說著,他想起第一次被二愣子們包圍的場景。
那天,他巧妙地引導著一群喪屍從居民樓的狹窄通道中湧出,直奔向寬闊的大街。
在轉過一個街角時,意外地發現路面因年久失修而塌陷,形成了一個深達十餘米的大坑,宛如一張張開的巨口,靜候著不幸的獵物。
他迅速做出判斷,利用旁邊工地上殘留的腳手架作為橋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攀爬到了坑的另一側。
就在他剛站穩腳跟,那些緊隨其後的喪屍也紛紛追至坑邊。
他故意在對面發出響聲,好讓這些循聲者們紛紛落入坑內。
正當他心中暗自得意,以為成功擺脫了這群追兵時,卻不料自已被一群二愣子喪屍團團圍住。
它們臉上那扭曲而恐怖的笑容,在昏暗中顯得尤為駭人,讓陳輝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寒意。
“壞了!剛出狼窩,又入虎口。”
這下他退無可退了,背後是大坑,坑裡爬滿了想要他命的循聲者,前面,上百隻二愣子將他裡裡外外圍了十幾圈。
而且,為了跑起來輕快,他包裡沒別的武器,也沒有工具,只有一些大白兔奶糖和一瓶水,用來緊急恢復糖分和水分。
看起來,他一向對自已的逃跑能力十分自信。
“他媽的!老子難道就要交代這這裡了?”嘴上這樣罵著,他手裡也沒閒著,
他拎著包,對著這幫骨瘦如柴的二愣子們一通撲打,才勉強僵持住場面。
然而,身後的循聲者們越來越多,你踩我,我踩你,眼見有幾隻就要爬上來。
他急忙轉身用揹包去撲打循聲者,心中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就在這時,循聲者尖銳的利爪抓破了他的揹包底部,那瓶水掉入坑內,這是揹包打擊感的唯一來源。
沒了它,揹包輕飄飄地,打在身上不痛不癢。
跟著一起掉下去的,還有那幾十顆大白兔奶糖,它們灑落一地,呈一條弧線鋪灑在大坑底部。
“完了,吾命休矣!”他心中一驚。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那些原本對他虎視眈眈的二愣子喪屍竟然瞬間轉移了注意力,紛紛飛撲入坑內爭搶那些散落的奶糖。
它們完全忽略了陳輝的存在,彷彿在他的身上失去了所有的興趣。
而那些循聲者喪屍雖然仍然不死心,試圖再次發起攻擊,但卻被飛撲而下的二愣子們牢牢地壓制在了下面。
陳輝心中一喜,沒想到居然這樣撿回條命。
他趁機沿著腳手架原路返回,途中忍不住瞥了一眼坑內的情況。
只見那些二愣子喪屍仍在瘋狂地爭搶著大白兔奶糖,全然不顧周圍的一切。
而循聲者喪屍則在一次次的撲倒與站起中,它們有時也會誤傷二愣子,但利爪碰在硬骨頭上給予的反饋並不是很好。
而且,對鮮血和生肉的渴望,讓它們更加註意陳輝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