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日光漸漸變得微弱。
柔和昏黃的光芒悄悄溜進屋內,給房間披上了一層淡淡的、溫暖的金紗,顯得格外柔和溫馨。
面對陳輝那看似關懷實則試探的觸控,王汀竹的心中升騰起一股難以名狀的厭惡與警惕。
她現在知道這個男人是什麼人了。
“流浪者……”她注視著陳輝的眼睛,心裡不斷默唸答案。
在她心目中,他是倖存者中最惡名昭彰的那一類——流浪者,以狡猾、殘忍著稱。
這類人的名聲很差,他們習慣於獨行,高度以自我為中心,不信任任何人,為了生存什麼非法的事都做得出來。
他們充滿暴力和殘忍,會非法闖入別的家庭或者避難所搜刮物資,有吃的就帶走,沒有利用價值的人通通殺掉。
毫無疑問,陳輝就是一個獨行者。
他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臉頰,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彷彿在測試她的底線。
“你再碰老子一下試試!”面對眼前男人的騷擾,王汀竹很想大聲喊出來。
實際上,她只是輕嘆一句;“嗯……”
她勉強維持著表面的平靜,臉頰微微側轉,試圖避開那令她不適的觸碰,動作雖小,卻透露出她內心的抗拒。
她慶幸在這種歹徒面前,自已還有一絲利用價值,一絲反抗都可能帶來危險的後果。
於是,她選擇了隱忍,用沉默作為暫時的盾牌。
陳輝敏銳地捕捉到了王汀竹那難以掩飾的微妙變化,她的眼神閃爍,身體不自覺地微微後撤,這一切都在無聲地訴說著她的抗拒與閃避。
“看著我!”他動作迅速地伸出一隻手,穩穩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力度恰到好處,他輕巧地將她的臉龐轉回,迫使她與自已直視。
陳輝望著她那清秀精緻的臉龐,尤其是那雙眼睛,清澈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堅韌,不禁在心中感慨道。“還真是個冷豔的美人。”
“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直白點說,你家的門已經壞了,外面那些喪屍隨時可能闖進來。”陳輝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敲打在王汀竹心上的重錘。
陳輝執意將手掌覆上她的面頰,輕輕地,指腹在她的腮邊輕輕捏了捏。
長期的飢餓讓她的肌膚失去了往昔的彈潤,那處被他觸碰的地方,彷彿被時間短暫地烙印,留下了一道緩緩恢復的凹陷。
他這是在無聲地試探,測試她的順從與韌性。
在這個末世之中,智慧與服從同樣重要。
畢竟,在這危機四伏的世界裡,誰願意攜帶一個不聽指揮、可能成為累贅的“豬隊友”一同冒險呢?
王汀竹毫不畏懼地直視著陳輝,細細打量一番。
他有著稜角分明的臉龐,線條硬朗而不失柔和,鼻樑挺直,薄唇緊抿,透出一股不容小覷的堅決與毅力,整個人散發出野性與智慧的氣息。
俗話說“盛世蔡坤坤,末世李小龍”,她內心不免微微顫動。
“哦?怎麼壞的?”王汀竹反問。
但陳輝只是輕輕一笑,避而不答,轉而強調起當前的形勢。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暫時已經搞定了,他們進不來,但接下來的一切,你要完全聽我的。”
“聽你的?”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反抗,但更多的是無奈和配合。
“沒錯,我對付喪屍很有經驗,而且,我有一個安全的庇護所。”陳輝的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自信。
他深知,在這個亂世,實力和經驗就是最好的談判籌碼。
“我對你的庇護所沒興趣,而且,我的能力你也看到了,我有重新整理物資的能力,應該我說了算。”王汀竹說。
陳輝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是嗎?那你怎麼快餓死了?”這句話像是一根針,刺破了王汀竹的自尊,讓她一時語塞。
但她很快找到了反擊的角度:“或許是我剛覺醒的超能力,我現在比你更有價值,不是嗎?”
陳輝被這句話噎了一下,但很快,他恢復了鎮定,耳邊突然傳來的細微聲響讓他警覺起來。
他緩緩走向門口,透過鎖眼向外窺視。
只見一隻循聲者正將耳朵緊緊貼在門上,那詭異的姿勢和靈敏的聽覺讓他不禁咒罵出聲:“狗日的,耳朵真靈敏啊。”
他把手放在繃得鐵緊的繩子上,繩子一頭穿過鎖眼,在門上繞了三圈。
另一頭綁在一大堆傢俱上。
他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繩子是攀巖繩,力量能輕易提起兩個成年人,拴住防盜門足矣了。
他這才覺得有了些安全感。
這時,陳輝好像突然想到什麼,踱步回到臥室,貼在王汀竹臉上,小聲說道。
“循聲者又來了,要不是我保護你,你早就死了。到時候,你的超能力還能用出來嗎?”
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威脅,彷彿一隻潛伏在暗處的獵豹,隨時準備撲向獵物。
陳輝又威脅道。
“而且,你就能確定是你覺醒了超能力?為什麼不能是我覺醒了超能力?或者咱倆必須接觸在一起,才能使用這個超能力!”
王汀竹被問的啞口無言。
陳輝笑了,那是一種勝券在握的笑。
“現在,一切都他媽聽我的,知道了?”
王汀竹緊咬著嘴唇,彷彿要抑制呼之欲出的喘息聲。
最終,她妥協了,小聲說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