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8日 晴
我們這裡怎麼一直是晴天?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再多的背不上來了。
一場代表秋天到了的雨都沒下,恍惚間看到開啟著的空調遙控器上的22℃,以為自已還在夏天。
今天去了新房把櫃門全部開啟,以待明天上午的甲醛檢測。
月底到了收賬的時候,收了一圈,一分沒收上來。
罷了罷了,等我自已也支撐不下去的時候,就把你們欠的賬都拉個橫幅,然後在橫幅的飄揚下,跳下去,結束我這蠅營狗苟的人生。
目前還沒有足夠的理由和動力支撐著我投胎去當海邊的泡沫。
有時候覺得我整個人的思維簡直就是在石縫裡生存著的苔蘚。
不想活了:出去曬曬太陽曬死我自已。
又想活了:縮回陰影裡為了下一次曬死自已積蓄力量。
看啊,多像斑斑駁駁一塊青一塊黃的苔癬。
不過總歸青色居多一點兒,我有那麼多的牽絆,那麼多的美好的熱烈的感情,那麼多人需要我,我噶了她們會傷心。
教練給我發訊息了:“小白:恢復的怎麼樣了?”
我回:“沒好呢,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才四十多天。”我真怕他要來看我,上次已經拒絕過一次了,不過他要是說來看我,我還是會拒絕的。
果不其然,教練說:“我這兩天有空,你方便了,我去找你聊聊天。”
我心裡像吃了大蒜加大蔥加生薑一樣的槽啊,我的小出租屋地方真的很小,我的東西像蹦床樂園裡的海綿塊一樣多,屋裡真的亂糟糟。
想了想回複道:“真不用來看我哈哈哈哈。”
又想了想怕他多想,於是乾脆實話實說:“屋裡亂糟糟的,我腰疼也收拾不了,麻煩。”
過了一會兒教練回覆:“我靠,我就想見見你,你第二次拒絕我了,以後我不主動找你了,要不會顯得我動機不純,哈哈哈哈。”
我把我的腦子像毛巾一樣絞了幾圈,實在不知道怎麼回覆乾笑了幾聲:“哈哈哈哈哈。”
乾脆正視我的德行回:“誰來我都拒絕,何止拒絕你。”
又找補了一句:“拒絕才是禮貌的開始哈哈哈。”
教練可能也不知道怎麼回覆了說:“關起門來自愈。”
我確實不太樂意麻煩別人,也不太願意自找麻煩。
回道:“嗯吶。”
教練說:“沒體驗過拒絕,從來都是被拒絕。”
我心想教練的性格也是夠堅韌了,忍常人不能忍,做常人不能做。
在他這個年齡還在隱忍中生活,也著實很難得了。
回道:“做自已啊,不需要就拒絕哈哈哈。”
教練說:“放心,不會有第三次讓你拒絕我的機會了。”
我笑著想教練這會兒真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兒。
回道:“哈哈哈哈哈好嘟。”
教練從兩年前開始帶我,他的方案真的很穩,針對我這種“殘疾人”真的很合理了。在健身方面我很佩服他,也很尊敬他。
但是我這人屬實現實裡話不多,你如果想表達什麼觀點,可以自已說自已的,不要來徵取我的回覆,我聽到了,想回復的時候自然會回覆。
教練不一樣啊,教練每一次的對話都要徵求我的回覆。
我有想了十幾分鍾我們之間關於訓練之外的對話,竟然想不出來有什麼對話,靠。
對話很多,留在我腦海裡的對話很少,因為我對沒有用的資訊都會自動過濾處理了,但是回覆那些對話時候的無力和累還是歷歷在目的。
也可能他跟兄弟姐妹相處的模式就是時常的噓寒問暖,隨喊隨到,時常擔心你是不是有需要他的地方,親如一奶同胞。
而我和兄弟姐妹相處就是很隨意,我需要你了,我叫你。我不需要你了你也別出現。你需要我了,你叫我。你不需要我了,我也不會出現。
可能和我沒有一奶同胞的親兄弟姐妹有關係。這可能算是一種缺陷,但是我不承認。
無論如何我也不願意讓自已在人際交往裡有負擔,也不願意給別人製造交際壓力。
我能感受到教練在試圖用他的方式把我當兄弟姐妹,同時我也在試圖用我的方式把他當兄弟姐妹。
顯然,我們都沒成功。
亨哥給我發資訊說:“60沒了。”
“媽的。讓他騙了。1:1”
“不是2:1。”
我切回微信頁面告訴亨哥說:“沒瓜系,我還在更我的流水賬小說哈哈哈哈哈哈。”
亨哥說:“不猜了,哼,特麼的足球一點不好玩兒,艹!”
我好笑道:“哈哈哈哈歐洲盃之神的底氣呢!”
亨哥說:“世界盃我也很屌的。”
這個我很認可,回道:“是嘟。”
亨哥說:“大型比賽能博一下,小比賽算了吧,沒意思也不好看主要是。”
我說:“小型比賽演戲能演的老腰扭八圈兒。”
亨哥說:“艹,五大聯賽太假了。我猜球,看資料很準,2019年我記得某一個月 連續贏17天。 ”
我想了想今年歐洲盃雖然都下的小注,但是也獲利很可觀了,說:“今年咱們也贏不少場。”
亨哥說:“現在我知道怕了,那時候我不知道害怕,你能懂嘛。那個時期的我,放在今年,場場都是種主絕殺。”
我說:“哈哈哈哈現在知道悠著點了,那特麼還是長大了,老牛知道怕虎了。”
亨哥說:“現在非常穩,贏了就跑! 圖一個樂子。我在我以前的交際圈扮演過偏門裡的通天神,幾百塊,一個同學在我手裡分了八萬,你想一下,後來我不玩了,他自已跑去玩,最後輸的人都沒了。”
我說:“靠,這種情況我特麼才不敢自已玩兒,這八萬都是沾你的財運分到的,還敢自已玩。”
亨哥說:“我是因為我知道自已會玩,他以為我是純幸運兒 ,他自已玩兒全輸了。”
“這把我還打算特麼弄幾百,下週看好一場球,梭哈一手呢。完蛋,沒起飛,不玩了,等機會了。”
我笑道:“好嘟,記得給我留作業哈哈哈哈哈。”
亨哥說:“嗯。小注碼玩起來,可以用贏的玩大的。”
亨哥一向很穩健。
我說:“好嘟。”
孟孟下午四點半的時候跟我說:“我國慶節之前去看你,我今天自已出來了,挺好的。”
我想了想已經說了這麼多次了,再拒絕我真顯得不識好歹了,於是回覆:“行。”
下午四點四十五分,我又發燒到了37.5。
把溫度計拍下來發給孟孟說:“靠,你一說來看我我就發燒。”
孟孟說:“天,我不去了,我直接想給你弄啥,快遞到你那,我真不去了,你房間號給我說一下。”
我說:“等等吧哈哈哈,等我搬新房子了再說。”
孟孟說:“我真是服了。”
我說:“哈哈哈哈我也不想的。”
孟孟說:“我知道,那你趕緊好好養養。”
我說:“上次約好說你要過來,我連著發燒了三天,直到跟你在抖音說好別過來了才退。”
孟孟說:“小白,我只想讓你好好的,你趕緊好。我那天跟你影片,我是真的可不好意思,可不好意思。”
我說:“沒事兒,我緩會兒,你玩吧。”
直到下午六點半燒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