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博在我耳邊叫道:“哎,醒醒!你這傢伙怎麼到哪兒都能睡這麼久?”
他的聲音帶著些許無奈和調侃。
我勉強睜開眼,發現周圍五個人已經都醒了,木屋裡火光微弱,幾個人顯然都在等我睡醒。王新博一邊檢查著自已的槍,一邊繼續吐槽:“真服了你了,血稠吧?氣血不足啊。”
他搖著頭笑了笑。
“可能吧。”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身體雖然僵硬,但頭腦還算清醒。我半開玩笑地回道:“你知道的,我這種體質,隨時隨地都能睡著。”
老兵捂著肚子,臉上寫滿了不爽:“操,餓死了。誰帶吃的了?”
薛子晨此刻攤在地上,臉色無精打采:“誰有吃的?我都快暈過去了。”
他看上去已經不打算掙扎了。
我站起來,揉著肚子,也感覺肚子空空如也。這時候我意識到我們似乎低估了這次遊戲的時間長度,心裡不禁一沉。
“咱們似乎沒料到這次遊戲會持續這麼久。”
我開口道,目光在其他人臉上掠過,
“以往的遊戲都很快結束,這次恐怕需要幾天時間才能完成吧。”
王新博點了點頭,皺眉說:“同意。之前大家都想當然了,誰想到這次要這麼久?”
他攤攤手,無奈道:“可惜吃的喝的一點都沒帶。”
老兵轉頭看向包清晨,直接質問道:“包清晨,你帶了吃的沒?”
包清晨撓了撓頭,臉色有些尷尬:“沒……沒帶。”
老兵一下子爆發了,怒道:“你他媽傻逼吧?吃的喝的都不帶,你背個包乾啥?裝樣子啊?”
包清晨也不甘示弱,立刻反駁:“我揹包是為了方便裝寶貝啊!找到東西總得有地方放吧?”
“藥品呢?帶了沒?”
老兵繼續質問,語氣充滿了不滿。
包清晨臉更紅了,低聲回道:“也……沒帶。”
老兵氣得幾乎要跳起來:“你他媽連藥品都不帶?受傷了咋辦?!”
眼看兩人要爭吵升級,薛子晨忽然打斷了他們,煩躁地說:“他媽的別吵了!煩不煩?”
屋裡瞬間安靜了下來,氣氛變得有些壓抑。王新博也有些不滿,嘆了口氣:“誰也別埋怨誰了。事實是,咱們誰都沒做好準備。”
“我哪知道這次遊戲會拖這麼久啊!”
包清晨依舊不服氣,試圖為自已辯解。
“平時遊戲也就一天頂多,這次咱啥都沒幹呢,一天就過去了。”
老兵沒好氣地罵道:“你連藥品都不帶,你傻不傻?要是有人受傷了怎麼辦?”
包清晨漲紅了臉,辯解道:“不是有復活牌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兩人吵得越來越激烈,虛哥在旁邊幸災樂禍地添亂:“對啊對啊,為什麼不帶?早就該準備好。”
我忍不住上前踢了虛哥一腳:“你他媽別添亂!”
虛哥委屈地縮回角落,但還不忘小聲嘀咕:“雞啊…我說錯了?”
薛子晨也發洩般地嘟囔道:“愛帶不帶吧都別帶,大不了再死一遍,反正有復活牌。以後也別選這種甲級遊戲了,什麼寶貝不寶貝的,真是找死……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王新博聽不下去,冷冷地回了一句:“薛子晨,你別在那瞎逼逼,沒到這一步呢。”
薛子晨不服氣,抬起頭反駁:“你就抱著幻想吧,早晚咱們會全軍覆沒!還想回現實世界?”
兩人也開始爭吵起來,屋內一片嘈雜,虛哥見狀又在旁邊搗亂,搞得我心煩意亂。
“真他媽吵!”
我突然站起來,推開木屋的門,外面的寒風立刻撲面而來,帶著些許雪花。我吸了一口冷空氣,暫時讓自已的頭腦冷靜下來。
我把棒球棍插進雪地裡,心裡想著最近的種種事情。又回憶起之前和李玉琢的切磋。他們應該也在為他們的遊戲努力著吧。我需要發洩一下,便在雪地裡開始練起蘇式拳擊,出拳時,冷風像刀割一樣撲打在臉上,但我越練越熱,身體也漸漸暖和起來。
練完一套拳法,我輕輕甩了甩胳膊,做了幾個拉伸動作。突然,眼角的餘光瞥見不遠處的一棵樹上,似乎坐著一個人影。我凝神細看,像是個男人的身影,頭髮大概到他的眼睛,隨風飄動。
“有…有人!”
我立刻轉過身,對著木屋大喊,但裡面吵得不可開交,根本沒人聽見我說話。
我皺了皺眉,決定靠近看看那個男人的樣子。越走近,越能看清他的輪廓。他身形纖細,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坐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好像完全不在意這寒冷的天氣。
心跳突然加速,我的腳步放慢了下來,想要看清他的面容。他臉色蒼白,眼睛如同黑洞一般深邃。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但強迫自已繼續靠近。
“你是誰?”
我試探著問了一句,手下意識握緊棒球棍。
那男人並未理我,反而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寒風中,他的身影顯得格外詭異。他突然從樹上輕盈地跳下,落地時幾乎沒有發出一絲聲音。身形如同幽靈般飄忽不定,令人難以捉摸。
我心裡暗自警惕,右手快速摸向腰間的槍,迅速掏出,對準了他。
“你是哪組的?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的聲音有些低沉,但槍口卻穩穩指向他,手指懸在扳機上,稍有異動就會扣下。
但他依舊沒有說話,彷彿根本沒聽見我在問什麼。他徑直轉身,開始向前走去,步伐輕盈得讓人覺得他不是在走,而是在飄。那種冷漠和無視讓我心裡冒起一股怒火。
“站住!”
我喝道,聲音夾雜著焦躁,但他依然沒有任何回應,彷彿我對他毫無威脅。
當他走出幾步之後,竟然突然加速,向遠處跑去。我怔了一下,手指下意識地沒有扣動扳機,愣在原地。
“媽的!”
我罵了一句,心中升起一陣不安與好奇。雖然他看起來似乎對我沒有惡意,但那種神秘感和異常的舉動讓我感到無法忽視。
理智告訴我不該追上去,木屋裡的同伴們還在吵鬧著,我離開太久可能會有危險。但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動了起來,彷彿好奇心驅使著我,硬是抬腳跟了上去。
男人在雪地上留下的足跡極其輕微,幾乎看不清,但我還是努力追蹤著。雖然他速度極快,但我也不是慢腳的,我咬緊牙關,拼命地向前奔跑,心中不斷思索著這個陌生人的身份和目的。
“他到底是誰?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他知道什麼?”
就在這時,前方的雪地裡傳來一聲輕響。我立刻停住腳步,手中的槍重新握緊,警惕地掃視四周。那個男人突然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彷彿瞬間融入了森林裡。
不遠處,一道暗影從某棵樹的後面閃了出來。我猛然瞄準,但那影子動作比我快,轉眼間已經不見蹤影。我心中一緊,感覺事情變得更加複雜起來。
“見鬼的。”
我嘟囔了一句,努力讓自已冷靜下來。
就在這時,突然耳邊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你不該追上來的。”
我迅速轉身,那男人竟然又出現在我身後,距離不過幾步之遙。他的眼神依舊深邃而冷漠,彷彿根本沒有情感流露。此刻,我甚至無法判斷他是敵是友。
這次我終於看清了他的臉,不,準確的說是他的面具,他戴著一副白的面具,怪不得剛剛看他的臉覺得怎麼那麼蒼白,眼神那麼空洞,原來是面具。
“你是誰?”
我再次問道,語氣帶著壓抑的怒火。
他卻淡淡地笑了笑,低聲說道:“我認識你。”
他話音剛落,腳步再次輕輕一踏,便如同鬼魅般消失在了雪夜之中,彷彿從未出現過。我愣在原地,心跳加速,腦海中不停地迴盪著他剛剛說的話。
“認識我…?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