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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報仇

我們幾人返回了體育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焦慮與疲憊的氣息。我和老兵的受了傷,走這幾步更是上氣不接下氣。而虛哥仍處於驚魂未定的狀態,手指顫抖著握緊在體育組桌子上找到的桌布刀。

“他媽的。”

薛子晨低聲罵了一句,目光無意識地飄向躺在地上的包清晨的屍體,拳頭緊緊攥著,雙眼微微泛紅。王新博則是面色凝重,一邊重新幫我和老兵簡單處理傷口,一邊掃視四周,警惕任何可能的危險。

“包清晨…”薛子晨啞聲說,語氣裡帶著深深的無力感。

我咬緊牙關,忍住體內的疼痛,看著包清晨冰冷的身體,心裡彷彿壓著一塊巨石。就在不遠處,那人站在那裡,面無表情,冷冷說道:“死了就是死了,別浪費時間。好好計劃一下,別再讓人白白送命。”

他的語氣刺耳,像是一把刀刺進了我們的胸口。薛子晨怒目而視,手中的錘子握得更緊了,但最終他沒有出聲。

“哦對了,我叫鄧倫,免得你們不知道如何稱呼。”

沒人理他。

我轉身尋覓著,撿起了一根木棍防身。

短暫的休息後,我們重新集結。老兵雖然受了傷,但他依舊堅定地站了起來。老兵眼圈溼潤,我猜他剛為包清晨哭過。鄧倫的目光環視了一圈,目光冷漠但眼神裡透著一絲不屑:“走吧,別浪費時間。”

我和王新博對視一眼,默默點頭。雖然我們心裡都清楚,再繼續前行可能會遇到更多的危險,但這是我們唯一的選擇。幾人踏出體育組,目標明確一黑外套和光頭。

走在空蕩蕩的走廊上,薛子晨突然小聲說道:“如果他們也受了傷,應該會去保健室。”

鄧倫冷笑一聲:“廢話,要是我,也會第一時間去那裡。”

他語氣充滿嘲諷,但沒人反駁他。

我們沿著走廊,悄悄接近保健室。鄧倫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猛地推開門。然而,瞬間,一個巨大的黑影如同猛獸般衝了出來,正是那個光頭!他猛然用肩膀頂翻了鄧倫,鄧倫手中的刀飛了出去,兩人瞬間扭打在地。

“操!”

老兵咒罵了一句,強忍著傷痛衝了過去,我和王新博也立刻加入戰鬥。光頭雖然體型巨大,但已經滿身傷痕,他的動作因傷口變得遲緩。就在我們圍攻光頭時,黑外套突然從暗處現身,揮刀直奔薛子晨而去。

薛子晨舉起錘子勉強擋住了黑外套的攻擊,但對方力量太大,他整個人向後退了幾步。虛哥嚇得跌倒在地只敢遠遠看著。

“快點動手!”

我大聲喊道,一棍子揮向光頭的頭部。光頭卻毫無反應。

“媽的!”

老兵用匕首拼命刺向光頭的胸口,但被對方反手擋開。就在這時,鄧倫終於找到機會,用力反擊,將光頭死死壓制在地。王新博手中的長矛快速刺向光頭的咽喉,鮮血噴湧而出,光頭髮出最後一聲慘叫,身體漸漸失去力量。

黑外套見狀,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但他依然兇狠地繼續進攻。他的刀刃幾乎砍中了薛子晨的頭,但就在千鈞一髮之際,王新博側身一躍,長矛精準地刺進了黑外套的側腰。老兵趁機從側面撲了上去,用匕首猛地刺入黑外套的胸口。

黑外套發出低沉的嘶吼,身體逐漸癱軟在地,掙扎了幾下,半張著嘴巴,似乎要說些什麼。

我們幾人站在那裡,氣喘吁吁,看著地上已經死去的光頭以及吊著一口氣的黑外套。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但那種恐懼感卻沒有消失。

鄧倫從地上爬起來,撿回了自已的刀,拍拍身上的灰塵,冷冷說道:“我們的結盟到此為止了。”

沒有人回應他,所有人都被剛剛的戰鬥震撼得無言。就在這時,黑外套突然口吐鮮血,虛弱地輕笑了一聲,嘶啞地吐出最後幾個字:“只能剩一組……只能剩……”

聲音逐漸消失,他的身體最終完全失去了生命。

我們幾人倒吸一口涼氣,轉頭再看時,鄧倫已經不見了。

“他……他去哪了?”

薛子晨低聲問,聲音裡帶著一絲不安。我心中也是一陣發涼,這個鄧倫的消失未免太過詭異,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起黑外套最後的話。

老兵和王新博站在屍體旁,表情僵硬。剛剛親手殺了人,他們倆的臉上寫滿了驚恐和無法名狀的情緒。老兵呆呆地看著滿地的鮮血,手裡的匕首緩緩滑落在地上,彷彿整個人都空了。王新博則蹲了下來,身體微微顫抖,雙手捂住臉,無聲地哭泣。

虛哥早已嚇傻了,臉色蒼白,躲在牆角,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我看了一眼薛子晨,他看起來比我們都冷靜一點,雖然也是臉色難看,但還是走過來輕拍老兵的肩膀,低聲安慰。

“沒事的……沒事的……”薛子晨的話語輕柔,卻像是對自已說的一樣。

我走到王新博身邊,蹲下身,試圖安慰他,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過了好久,王新博終於擦乾眼淚,慢慢抬頭看向我。他的眼睛裡還有淚水,但目光變得堅毅了些。

“黑外套死前說只能剩一組。”

王新博的聲音沙啞,彷彿每個字都費盡了力氣。

“如果我們是一組,那鄧倫也是我們要殺的人。”

我心頭一顫,但還是點了點頭:“按這個邏輯來看……是這樣的。”

王新博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他從我手中拿過木棍,將自已手中的長矛交給我,語氣堅定:“鄧倫交給你來。”

我愣了一下,手裡握著那根沉重的長矛,內心湧上一股複雜的情緒。我不想殺人,內心極度抗拒這一切,但王新博的目光讓我無法拒絕。他眼中那種決絕和深藏的痛苦讓我知道,他自已也在掙扎,不想成為劊子手。

老兵這時似乎也緩了過來,推開了薛子晨的安慰,低聲說道:“說不定……咱們殺了鄧倫,到了他說的休息小屋,救回包清晨,結束遊戲,就可以回到現實世界了。”他的聲音雖然有些沙啞,但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冷靜與決心。

“走吧,找鄧倫!”

老兵深吸一口氣,聲音裡透著某種沉重。

我看了一眼薛子晨,他默默點了點頭,撐著嚇得腿軟的虛哥站了起來。我們幾個人沒有再說話,沉默地走出了保健室。

走廊外依舊昏暗,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薛子晨扶著腿軟的虛哥,低聲說了句:“走吧,別停下。”

我緊緊握著長矛,心中滿是忐忑。每走一步,腦海裡都會浮現鄧倫那張冷漠的臉。我們明白,接下來要面對的不僅僅是一個危險的敵人,還有我們自已的道德與恐懼。

“雞啊…鄧倫在哪?他會不會躲起來了?”虛哥顫聲問道,緊緊的抓著薛子晨的衣服,雙腿依然在發抖。

“我們在這附近先看看。”

王新博沉聲說道,目光冷冽。

“他不可能走遠。”

在這詭異的世界裡,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