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五年級的學生,幾乎所有人都在反覆提醒著他們即將面臨O.W.Ls考試。儘管克洛伊對自已的實操能力胸有成竹,但她依然需要完成繁重的課業,還要梳理那些早在幾年前就被她掌握卻又拋之腦後的理論知識。
星期一的上午,時間轉換器就派上了用場。克洛伊在接連上完古代魔文和算術占卜課之後,又退回到兩個小時前,來到了久違的魔藥課堂上。
講桌前的第一排位置似乎一直特意為她留著,沒有人對她時隔兩年再次出現在這裡感到奇怪——被教授偏愛的優等生在低年級時免修課程,又在O.W.Ls年迴歸課堂,似乎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西弗勒斯如其他教授一樣,在第一節課上先強調了O.W.Ls考試的重要性,才讓大家開始製作緩和劑。
”請同學們把藥劑樣品裝進短頸瓶裡,貼上自已姓名,拿到講臺前接受檢驗。”西弗勒斯在快下課時對學生們大聲說,“家庭作業是一篇十二英寸長的論文,論述月長石的特性及其在製藥方面的用途,週四上課前交。”
克洛伊磨磨蹭蹭地排到了隊尾,等到下課鈴響起,其他得到課堂成績的人一窩蜂地衝出教室,她才終於站在了西弗勒斯面前。
“如果忙不過來,我可以為你減免魔藥課作業。”西弗勒斯在克洛伊的名字旁寫下了一個大大的O時,小聲對她說,“我還保留著你上學前寫的那些論文,足夠幫你拿到滿分的平日成績。”
“等到我真的忙不過來的時候,會告訴你的。”克洛伊謝絕了他的好意,“不過——你竟然留著我小時候寫過的作業?”
“只是為了給這些傻瓜笨蛋當範文。”西弗勒斯整理著手中唯一的課本說道,“走吧,該去吃午飯了。”他將右手輕輕搭在克洛伊的肩膀上,帶著她離開了教室,卻在踏上走廊後,轉身走向與樓梯方向相反的方向。
克洛伊沒有回頭,獨自匯入人流,走進昏暗陰沉的禮堂。禮堂中唯一的亮色來自於教師長桌上的烏姆裡奇——她依然穿著昨晚那件粉紅色的開衫毛衣,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用一種癩蛤蟆盯蒼蠅的目光,注視著禮堂裡的每一位學生。
身邊傳來高年級的同學抱怨上午的黑魔法防禦術課無聊透頂,教授只讓他們讀書,禁止一切課堂討論和咒語練習,也不提任何N.E.W.Ts的考試內容。克洛伊本以為自已要等到第二天真正上課時才能體會到烏姆裡奇的“霸權”,卻沒想到當天晚上,學校裡就流傳起了“哈利帶頭頂撞烏姆裡奇,聲稱神秘人迴歸,導致格蘭芬多被扣了三十分”的訊息。
馬爾福難得沒有對這個傳言做出任何點評。因為全校除了被認定為瘋子的鄧布利多和哈利,只有這些食死徒家庭出身的斯萊特林們清楚,黑魔王真的回來了。
但他們誰也不會反駁魔法部,甚至非常樂意看到魔法部費盡心思掩蓋這項事實,並與鄧布利多鬥爭。只有這樣,黑魔王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開展自已的計劃。
無錯書吧學期的第二週,《預言家日報》的頭版頭條刊登了一篇新聞報道——烏姆裡奇被任命為第一高階調查官,在霍格沃茨推動魔法部提出的教育改革。
“這下好了。”馬爾福讀著文章,愉快地說,“我們終於不需要再擔心每天面對半人半獸的老師們了。”
沒什麼好的。克洛伊心想。這個母蛤蟆根本沒有資格檢查西弗勒斯的課程。
當哈利被連續關了近兩個星期的禁閉,並被麥格教授反覆警告後,他終於學會了收斂脾氣。只是安穩的日子沒過幾天,赫敏又慫恿他展開了新的冒險。
“哈利答應教我們黑魔法防禦術,”赫敏在圖書館找到了正在書架之間翻看一些古老巫術典籍的克洛伊,“我知道你不需要再額外學習了,但如果你願意……我是說你可以當助教什麼的。”
“抱歉,我可能沒有那麼多時間。”克洛伊頭也不抬地拒絕了。
“或許至少來參加這週末的討論會。”赫敏契而不捨地勸說道,“週六上午十點,在霍格莫德的豬頭酒吧。我們想要召集所有願意相信哈利、相信伏……伏地魔已經回來的人,就像鄧布利多和分院帽所提到的那樣,團結起來,一起學習一些實用的防禦咒語,為以後做準備。”
“哈利應該不需要一個斯萊特林的支援。”克洛伊合上了手中的書,又從書架上拿下另一本書頁脆得像乾枯落葉的黑皮古書,“週末我會去的,但後面的活動我不能保證每次都參加。”
新學期的第一個霍格莫德週末,克洛伊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在西弗勒斯的辦公室逗留一整天,也不得不主動避開班尼和伊桑,除了一個人留在寢室研究西弗勒斯送給她的戒指和從布萊克家帶走的那個打不開的掛墜盒,她的確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要做。
豬頭酒吧位於霍格莫德的一條小路上,學生們很少往那個方向去,因此它的確是一個絕佳的密會地點。只是當克洛伊穿著旅行斗篷、戴著兜帽,來到掛著野豬頭的酒吧門前時,卻意外看到了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班尼?”克洛伊從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你嚇了我一跳!”班尼看清兜帽下的臉後,撫著胸口,心有餘悸地說。
“你(們)怎麼會在這?”伊桑和克洛伊異口同聲地問。
“格蘭芬多的赫敏·格蘭傑說,哈利·波特想要組織社團,教大家學習一些黑魔法防禦術的實戰知識。但我們不確定要不要加入,因為如果支援他就意味著和你成為對立面的話……”伊桑和班尼對視了一眼,後者接上了他的話,“我們寧願不宣告立場。”
“不要讓我影響你們自已的決定。”克洛伊感動地抱了抱班尼,“但我還是不太贊成這樣公開反對魔法部的行為。”
“那你呢?你只是‘恰好路過’嗎?”班尼笑著問。
“所以我才把自已裹成這樣啊。”克洛伊聳了聳肩,“趁其他人還沒到,我先進去了,至於你們要不要加入——我相信你們能做出決定。”她推開破爛的木門,走進了骯髒黑暗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