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敢再說一遍嗎?再說老子真崩了這娘們!”
梟爺不可思議間,再次衝墨震霆狠毒威脅道。
墨震霆冰冷開口:“誰不知道我當初娶她是被算計是被迫,如果她的那張傾城豔絕臉還在的話,說什麼我還會答應你一兩個條件。
但現在人被你傷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還要讓我下跪,把墨家所有的財產都拱手給你,你覺得可能嗎?
所以,還是痛快點殺了吧!”
他過於清冷的聲音裡,甚至還夾雜著絲絲的嘲諷。
看向方時悅的眼睛,更是再無方才的半分柔情和疼愛。
他像是轉眼間就換了一個人。
換成了梟爺最熟悉不過的那個嗜血冷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墨震霆。
這樣的墨震霆,讓他想起了當初,他是如何一夜間讓自已一無所有,墮入牢獄的。
想起當時的場景,梟爺眼裡閃過懼色。
也是在他失神的那一剎,墨震霆出手了。
他出其不意,一個利落轉身來到梟爺面前,一手扣住他手槍的扳機。
一手扣住他的手腕,再借用手肘的力量,狠狠撞擊在梟爺的臉上。
梟爺本就猝不及防,又被墨震霆手肘撞斷了鼻樑,撞得眼前陣陣發黑,不得不鬆開鉗制在懷裡的人。
但他始終沒鬆開手裡的槍,甚至在反應過來後,咬牙死死箍住了墨震霆的胳膊。
撞斷的鼻樑讓他鼻血橫流,也讓他的面容在月色下,顯得越發猙獰可怖。
梟爺衝墨震霆桀桀鬼笑道:“墨震霆,老子能帶著你一起下地獄,這一趟也算不虧了!”
墨震霆聽到這句話,瞳孔猛然一縮。
他想把梟爺甩開,卻無法做到。
最後只能被他抱著翻滾在地,一起朝身後的懸崖滾了去。
方時悅急急趕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墨震霆被梟爺拽著滾下懸崖的畫面。
“墨震霆,不要——”
她嚇得驚聲尖叫,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衝了過去。
但還是晚了,墨震霆只看了她一眼就滾下了懸崖。
“墨震霆!墨震霆!”
方時悅衝到懸崖邊,急得差點就要跟著一起縱身跳下去。
是身後跟來的祁常山,及時伸手將她給拽住了。
“你別衝動!”祁常山死死拽著她的胳膊。
方時悅徹底崩潰了,“你放開我!我要去找我老公!我要去找他!”
她嘶聲怒吼,奮力掙扎,就想跟著一起下去。
“方時悅,你冷靜一點!你現在跟著跳下去根本就救不了墨震霆!”
祁常山努力想要讓她冷靜下來。
但方時悅哪裡冷靜的了,她那張巴掌大的小臉此時慘白如雪,只轉眼就被悲痛的淚水整個淹沒。
她無比痛苦懊悔道:“我不該為了那顆鑽石戒指跑開的,我就應該等在這裡,讓墨震霆看到我,看到我好好的!
我更應該告訴他,我其實早有準備,我不會出事,根本就不會出事!”
被梟爺劫持的人,其實是李慧芳。
在木屋裡,梟爺想對她下手,但她早有準備。
不止在他拿匕首朝自已的臉上劃下的那一刻,解開了被反綁的手腳,甚至還拿早就準備好的毒粉,讓毫無防備的梟爺中了毒。
其實她的準備,還應該再往前推。
自從做了那個預知夢之後,她就一直感到不安。
尤其墨家的慶功宴又開得無比隆重,她知道,宴會這一晚肯定會出事。
於是她面上不動聲色,私底下卻悄悄做起了各種準備。
先是自已準備了各種防身自救的東西,然後又悄悄找到了祁常山。
祁常山本也就擔心梟爺出來會搞事,尤其是在墨家開慶功宴的這天搞事。
所以當方時悅悄悄找到他,並讓他幫忙帶人在外蹲守的時候,他立馬就拍板答應了。
宴會這晚,他一邊帶了一隊人馬在外蹲守,一邊派了一隊人馬喬裝成侍應生混進了宴會里。
方時悅被潑紅酒,被打暈,被擄劫,是全都在祁常山的監視和掌握中的。
被帶來了木屋後,方時悅本想從梟爺的口中套出,他和何瑩瑩合作的證據,但梟爺太狡猾了。
他在木屋裡設了機關,她掉進了機關裡。
梟爺要挾她,不給解藥就弄死她。
她反過來要挾他,不放她出去就讓他毒發身亡。
僵持之際,中了毒的梟爺索性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洩在了李慧芳和方瑤珍母女身上。
方瑤珍年輕矯健,及時逃了出去。
可憐了李慧芳,被傷得體無完膚,都認不出人樣來。
等到祁常山帶著大部隊趕來,她已經沒了半條命。
為了活命,梟爺劫持李慧芳作為人質上了山。
在山上還有被他囚禁的方俊宇。
方時悅被放出來,原本也是想上山的,但方瑤珍手上還有她搶走的鴿子蛋鑽石戒指。
那可是婆婆價值百萬的嫁妝,於是她找祁常山另外帶了兩個人去追方瑤珍了,等她追完回來,就看到了墨震霆被梟爺抱著一起滾下懸崖的畫面。
方時悅捂著臉跌坐在懸崖邊。
她快要後悔死了,也快要痛死了。
原來失去摯愛是這麼痛的,比死都要痛。
“嗚嗚,墨震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顧盼兒和墨震驁趕到的時候,方時悅痛哭到整個人都要碎了。
顧盼兒含淚要朝她走去,卻被墨震驁一把拽住。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今晚會出事,其實也早有準備?”他紅了雙眼,眼裡有憤怒,但更多的是悲痛。
到了這個時候,顧盼兒也不敢撒謊,點頭道:“方瑤珍算計我的時候,其實旁邊一直都有警察在監視。
沒及時出來是不想打草驚蛇,更想抓到幕後指使。”
“那現在你們抓到什麼了?顧盼兒!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不告訴我們?
如果你們早告訴了我和二哥,就什麼事都不會有!
是你們!是你們害了我二哥!”
墨震驁也要崩潰了。
二哥,他那與世絕倫的好二哥就這麼沒了!
還是又被姓梟的那個老東西給搞沒了!
大哥是他搞傷的搞殘的,現在二哥又被他搞沒了。
他麼的,他墨家是祖上挖了他家的祖墳嗎?
就這麼和墨家的男人過不去!
“姓梟的,他麼的你就是做鬼了,小爺我也不會放過你!”
氣不過,他衝懸崖下大喊了一聲。
萬沒想到的是,懸崖下這時卻響起了一個極為恐怖的回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