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家是在一片吵鬧聲中醒來的。
“別攔我,我擱這熬了這麼久,結果他在這和我玩失憶?”
喪葬面色扭曲,咬牙切齒地要去掐政治家的脖子,卻被危險預警拖著大腿,前進不了半步。
危險預警死皮白賴地倒在地上,抱著喪葬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哥,金主大大,冷靜點啊,會長本來就失憶了,再挨頓打萬一真被打傻了怎麼辦啊!”
死亡歌者還沒緩過來,此時滿臉菜色地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看著悠悠轉醒,但和剛才氣質截然不同的會長,眼裡滿是幸災樂禍。
果不其然,政治家的聲音下一秒就在房間中響起。
“你說誰被打傻了?”
危險預警一哆嗦,放開了喪葬的大腿,熟練地抱頭縮到一邊,像被踩了尾巴的老鼠一樣:“我,我什麼都沒說!”
靠,會長怎麼醒的這麼快!
政治家沒有戲劇家的記憶,但看著陌生的房間、房間裡的贊助人和員工們,以及他們剛才的對話,自然明白這段時間發生在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他率先對喪葬說:“館長先生別急,容我先了解一下當前的情況。”
商人變臉是最快的,喪葬看他恢復了正常,頓時帶上了商業性笑容:“那就期待我們會長大人的好訊息了。”
說完禮貌地離開了房間,拜託,有時間在這兒和玩政治的商業互吹,他還不如早點回去看小金魚做實驗。
呸,玩政治的心都髒!
他心裡暗自罵道,殊不知房間裡,政治家也在心中默默吐槽:狗屎資本家,淨抓著給LMAA提供資金的事兒,天天壓榨勞動力。
當然,身為LMAA的會長,這種抱怨也只能在心裡說說。
他抬起頭,看著萎靡不振的死亡歌者,坐在角落的凳子上,同樣雙目無神,見他醒了也沒多大反應的莫里特,搖了搖頭。
“你們先回去休息吧,不用管我,危險預警留下來。”
好,他的活來了,危險預警羨慕地看著瞬間竄出房間的兩人,認命地給剛醒,啥也不知道的會長分享資訊。
……
休息是沒法休息的,整個塔樓除了最上面被改成實驗室的小平層,就只有三間小臥室和一間堆滿了雜物的倉庫。
此時會長佔了一間,小悅躺在另一間房中還沒醒,由怕生的人偶師守著,兩人只得兜兜轉轉去了剩下那間房。
房間裡,還在昏迷的杜鵑、黃鸝、喪葬三人被繩子緊緊捆在一起,何馮和李哲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聊天。
確切的說,是李哲彥在單方面找話題。
“我們好像還是FREE的編外人員,這樣綁著他們不太好吧?”
“不好嗎?”
何馮壓根沒這根筋,疑惑地看向李哲彥,令他心裡不由一梗。
“還不清楚他們的來意,先綁著吧。”
雖說是FREE的編外人員,但如若真的涉及精神傳染,何馮自然不會疏忽。
誤傷友軍的話,也只能之後再賠不是了。
莫里特和死亡歌者來的倒是巧,前腳剛進門,三人就陸陸續續醒來了。
被迫和敵對了許久的小丑綁在一起,杜鵑整個人都不好了,勉強揚著笑問幾人,確切來說是問何馮和李哲彥。
“我記得兩位還是我們FREE的編外人員,雖說行動自由,但……這麼對待同事還是不太好吧?”
何馮抿抿嘴:“抱歉,我們需要先確定你們的目的和立場。”
黃鸝對自已被綁的事並不牴觸,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
小丑剛清醒過來,也不管自已還被狼狽地綁在地板上,就嘰嘰喳喳尖叫起來。
“嗨!這是怎麼辦到的?一瞬間讓我們所有人失去意識?這可真是太美妙了,一秒入睡神器!我們馬戲團需要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嘻嘻,兩隻可憐的漂亮小鳥,現在可要變成灰撲撲的滑稽小鳥了。”
“話說我珍貴的團員去哪了?退一萬步來說,至少不應該讓我和他捆在一起嗎?我還沒見過@\/×#*%\/#……”
最聒噪的人被死亡歌者直接抓起一旁的抹布堵住了嘴,世界終於清靜下來,幾人都鬆了口氣。
被小丑這麼一打岔,黃鸝這才想起他帶過來的下屬們,便向何馮詢問他們的情況。
何馮頓了頓,吐出幾個字:“……都還活著。”
人確實活著,只是被生氣的喪葬指揮著他們,挨個倒吊在了城牆外,風一吹搖搖晃晃,遠處看去像掛了一長串風乾的臘肉。
黃鸝不疑有他,便沒再多問。
“我看見危險預警也在你們的隊伍裡……說吧,你們來這什麼目的?”
死亡歌者並不認識他們,因此盤問起來毫無壓力,她問話的語氣溫柔,但內容並無半點客氣之意。
杜鵑:?
杜鵑現在也懵了:“危險預警沒和你們說嗎?還是他自已告訴我們,如果同樣想遏制精神傳染,可以和他一起來這裡。還說如果你們會長到了,大概也不會拒絕和我們合作之類的?”
哈?有這回事兒?死亡歌者尷尬地退到一邊,死同事沒跟她說這茬啊。
“可能事出從急,他忘記告知我們了,”最後還是收了數年租的李哲彥出面打圓場,“畢竟他們的會長——就是跟在這小丑後面那位,現在同樣出了點小問題。”
什麼玩意兒?你說要和他們合作的人是誰?之前跟在小丑後面那個薛定諤的馬戲團團員?
眼看杜鵑的眼神不對勁,死亡歌者連忙出來解釋:“沒什麼大問題,只是之前有些失憶,現在已經好了。”
等下,失……失憶是什麼很小的問題嗎?
杜鵑莫名有些心累,總感覺到了這裡之後,他就一直在被這群神經懟。
有沒有搞錯,他和小黃鸝是來合作,不是來找罪受的吧?
“我並不是LMAA的人,但LMAA的會長是我好友,他的能力你們大可放心。”何馮一直都是一副靠譜冷靜的模樣,聞言點點頭安撫兩人。
按歌者的說法看來,醒來的是已經恢復記憶的政治家。
照他那勞模性子,估計待會兒瞭解完“新世界”和這裡的情況就該找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