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好奇而已。”李哲彥大膽地看著面前的惡魔，看上去一點也不害怕，實際上後背早就沁滿了冷汗。
惡魔眯了眯眼：“隨便吧，不過我並沒有雙胞胎兄弟哦。”
所以……你們會怎麼辦呢？繼續堅持之前的判斷嗎？惡魔放飛手中的羽毛，等待著他們將自已的靈魂親自奉上。
打斷它心中幻想的是李哲彥果斷的聲音：“你是墮落的路西法，也是天使長米迦勒。”
惡魔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它無趣地擺了擺手：“真討厭，居然被你們猜對了。”
“沒錯，從晨曦之星墮落成惡魔的路西法，象徵著正義與希望的米迦勒，自始至終都是我哦！”
它抬起頭，身後漆黑的羽翼瞬間變成了聖潔的白色，頭上螺旋狀的角被散發著柔光的天使光環所取代，看上去和大眾想象中的天使別無兩樣。
這座城市的所有人都被騙了，他們擔心會被路西法牽連，引來殺身之禍，因此迅速改變信仰，企圖得到米迦勒的庇護，卻沒人能想到，他們所信仰的從來沒有變過。
遭受背叛的墮天使仍舊掌控著這座城市，卻不會再眷顧它的信徒。
李哲彥剛開始也差點被誤導，認為惡魔就是路西法，可這個結論實在太過順理成章，但凡知道路西法和米迦勒的人都能聯想到。
況且，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米迦勒，修女所說的故事中，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路西法墮落的訊息，明明害怕被牽連，卻連上帝都不信仰的信徒們……
這些細微的違和感讓他苦惱不已，還是何馮那句“這些名稱從本質上講沒有任何區別”提醒了他，誰說惡魔和天使一定是兩個存在？
要知道，路西法在墮落之前也是天使，再創造個天使身份矇騙這些居民豈不是易如反掌？
說不準那不知從哪裡傳出的“路西法墮落”的訊息都是它自已搞的鬼。
不過……它是怎麼瞞過害它墮落的上帝，以天使的身份繼續存在的？
路西法並沒有違背契約的想法，但也沒有直接消失，它好像知道李哲彥心中的疑惑一般，右手一揚，一陣煙霧憑空出現。
濃稠的白煙瀰漫，路西法的聲音自他們腦海中響起：“猜猜我為什麼可以同時是惡魔和天使？答案是——這個世界壓根沒有所謂的上帝和其他天使呢。”
陸景喻開啟實驗室的窗戶，待白煙散去後，實驗室中早已沒有了惡魔的身影。
城內的大教堂中，路西法斜靠在自已的神像上，失去了笑容的臉龐莫名顯得有些空洞，它看著自已的手，嘴裡喃喃自語：“路西法？米迦勒？我到底是誰？”
它沒有過去的記憶，只知道自已是墮落的路西法，現在以米迦勒的身份存在，這座城市歸它掌控，可為什麼，這一切都——如此的不真實？
它，真的是它嗎？
……
惡魔的契約解決了，但這座城市的事兒可還沒完。
不少住在附近區域的外來者聽說這裡被封鎖，也跑過來湊熱鬧，城外圍著的外來者越來越多，就算試圖強行闖入的外來者被小悅直接砍了，也沒能把這些人嚇退。
同樣隸屬於LMAA的莫里特也被館長抓了壯丁，不得不日夜監控城牆內外的情況，連和何馮待在一起的時間都少了不少。
沒辦法，畢竟他製作生物監控要用到的電子零件只有LMAA和殯儀館有生產技術，殯儀館的東西又貴的要死，他想摸魚都不行。
白天由死亡歌者和小悅負責看守城門，晚上則由何馮負責，可即便是這樣，也擋不住有些外來者使用一些奇奇怪怪的特殊道具偷偷進城送死。
這樣過了幾天後，所有人腦子裡都只剩下一個念頭：這日子沒法過了，必須趕緊把LMAA的會長——政治家找來！
作為在“新世界”待了十多年的老人，這個艱鉅的任務自然而然被交到了李哲彥手中。
“真要這麼發嗎？”
李哲彥看著手機中像謎語一樣的帖子，有些猶豫。
莫里特把頭靠在何馮肩上，整個人像被吸乾了精氣一樣，蔫巴巴的，連針對李哲彥的勁都沒有了。
“你發就行了，會長看到了自然會趕過來。”
［To Lunatic Mutual Aid Association：
我們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座“弗蘭登”恭候合作人的到來。
倘若看到這條訊息，請儘快赴約。
safety word：“Insanity without blame.”（“瘋狂無罪”）
by.你們親愛的合作伙伴——喪葬］
一條附帶著區域定位的怪異帖子慢悠悠爬上了“FREES”論壇的熱貼榜。
［這是什麼？搞的跟謎語一樣。（地鐵老人看手機）］
［莫名其妙的帖子我不看，這麼莫名其妙的我一定要看看´∀`］
［看上去怪詭異的，這不會是哪個電子鬼怪發出來的釣魚貼吧？］
［怎麼可能，這可是“FREES”！］
［誒，這個區域離我這很近誒，但聽說最近不知道被什麼勢力封掉了，現在不讓進。］
［不讓進？他們什麼來頭？FREE都沒這麼霸道吧？］
［不知道誒，有就住在裡面的外來者嗎？出來說說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唄？］
［嘶……我剛剛去找了一下，在那個區域的外來者基本上都兩三天沒上論壇了，一點訊息也找不到……］
［臥槽……真出事兒了？］
［不知道啊，我現在就在這座城市外面，進不去，根本進不去，這外面守著兩個小姑娘，一個比一個厲害。］
［笑死，兩個小姑娘把你們所有人擋在外面，還能再荒謬一點嗎？］
［靠，不信的自已看！］
那人惱羞成怒地發了張圖片出來，畫質模糊不清晰，看上去像是躲在一邊偷拍的。
圖片中，嬌小的黑髮女孩手持一柄巨型鐮刀，腳下是一具打了碼，但依舊能看出人形的屍體。
［……家人們，這個噴不了，這個是真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