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馮守在李哲彥和小栩身邊,甚至都沒有拿出武器,一個腿鞭就把闖到面前的混混盡數放倒。
李哲彥衝已經殺進混混中心的小悅大喊了句:“小悅別下死手!”
不知是聽見了這句話,還是對待活人終究不同於怪物,小悅手中的鐮刀轉了一面,從先前的砍變成了拍和劈。
一時之間,骨頭被劈碎的咔嚓聲和金屬拍在肉體上的悶響不斷響起,連對面還在休整的鐵血幫都看得身上一陣陣幻痛,不由加快了撤離的速度,生怕待會兒這身體與實力完全不成正比的小祖宗突然發瘋,給他們也打一頓。
不出半刻鐘,青蟒幫的混混們便都被揍趴在了地上,比剛剛的鐵血幫還要悽慘。
何馮從一堆堆爛泥裡拎起剛剛和他們對話的大哥:“敬酒不吃吃罰酒?”
“哥,是我們錯了,我們有眼不識泰山,”那大哥這下老實的不行,捂著自已掉了兩顆大牙的嘴,一個勁地哈腰點頭,“我們賠禮道歉,哥你們需要我們幹什麼都行。”
“哦?那帶我們去找你們青蟒幫的老大吧。”
七拐八拐開過數條狹窄的小巷子,救護車終於在一個破敗的廠房門口停了下來。
坐在廠房門口放哨的混混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剛想看看是誰這麼給力,帶回來一輛大車,就看見了被反綁住雙手,脖子上架著一把手術刀的同事。
他頓時清醒了,用力按下身旁的警報鍵,一邊警惕地抄起棒球棍對著幾人:“你們幹什麼?”
嘶啞而老舊的警報聲響徹整個廠房,一個又一個身著奇裝異服,頭髮亂七八糟的精神小夥拿著武器,從大廳或樓上走出,何馮四人瞬間被團團包圍。
壓了壓架在人質脖子上的手術刀,何馮淡定說道:“叫你們青蟒幫的老大出來。”
這人在青蟒幫的地位估計也不低,現場沒有一人敢輕舉妄動,有個機靈的匆匆跑了回去,大概是去找他們老大了。
沒讓他們久等,一個穿著無袖背心,左臂紋滿紋身的光頭男走了出來,他的右腿上綁著戰術腿帶,上面是一把看上去有些年頭的格洛克17,渾身肌肉繃緊,完全已經進入了戒備狀態。
光頭男看著自家被綁的老弟,臉上有些不虞,但還是開口問道:“請問幾位找我鄧明有什麼事嗎?”
“你就是青蟒幫的老大?”
“沒錯,就是我,如果不是什麼大事,要不咱先把人放開,進去坐著慢慢說?”
李哲彥擺擺手,拒絕了鄧明的提議:“我們今天來就一件事,你和我們中的一個人打一架,如果我們贏了,以後我們就是青蟒幫的老大。”
這下鄧明臉上的笑完全掛不住了:“你們是在開玩笑嗎?這種事情可不是鬧著玩的。”
連被刀架著脖子的鄧陽都瞪大了眼睛,不是,他們也沒說是來搶青蟒幫的啊。
鄧陽見識過小悅的真實戰力,他大哥鄧明雖然強壯健碩,又還帶著槍,但真打起來可能還真不是她的對手,更何況,大哥從來不對小孩下死手,絕對會被她騙過去的!
於是他猛猛搖頭,卻被何馮抓著頭髮按在刀後,無法動彈。
鄧明思索一二,還是不相信眼前這幾人能打過自已,陪他們打一架也無妨:“我可以答應你們的要求但是打完之後,無論輸贏,你們都必須放了他。”
“成交。”
鄧陽閉上眼,徹底死心了,完了完了,今天這局輸了,回頭他絕對會被老哥揍死。
沒想到自已卻被推到了另一個人那,手術刀依舊架在脖子上,只是持刀的人從剛剛的冷漠少年變成了那個一個勁叭叭叭個不停的黑心眼。
而之前綁著他的那個少年走了出去,站到鄧明對面。
“我來和你打,說好了,我們贏了,青蟒幫歸我們,不能反悔。”
“哈哈哈,大丈夫一言竟出,駟馬難追!”鄧明有些欣賞的看著這個勇氣可嘉的小夥子,可惜今天他不斷幾根骨頭,是別想了事了。
鄧明沒有輕敵,左腿猛的發力,閃身來到何馮面前,一個肘擊直衝面門。
何馮微微偏頭,同時握住鄧明的手腕,將他還未來得及收回的手臂鉗制在空中,另一隻手握拳上揮,砸在他肘部的麻筋上,讓他整個右手一時間都變得酥麻酥麻,難以發力。
隨後何馮並不戀戰,躲過鄧明的左勾拳,轉身來到他的身後,從後鉗住他的脖子,來了個極其漂亮的過肩摔。
察覺到自已在體術上被完全壓制的鄧明並不氣餒,穩住自已的身體,抽出了戰術腿帶上的格洛克17。
可還不等他對準何馮,眼前的人就挽著不知從哪裡拿出的手術刀,熟練地S型移動,以一種旁人難以看清的速度接近了他。
眼前這個距離按理來說開槍是非常容易命中目標的,但何馮像是有預知能力一般,總能迅速躲開眼前的子彈,同時還將手術刀移先一步動到鄧明即將閃躲的位置。
從圍觀者的視角看來,這一幕簡直是鄧明在胡亂放空槍,而且還不停的往何馮的刀尖上送。
很快,鄧明手中的格洛克17沒了子彈,就在那一瞬間,何馮抬腳踢飛他手裡的槍,手術刀貼著手腕滑過,抵住他的脖子。
“不好意思,看來是我贏了。”
周圍一片靜默,半晌之後,才有人回過神來,稀稀拉拉的掌聲迴盪在這片空地上,青蟒幫所有在這裡圍觀了這場戰鬥的成員無一不佩服至極。
鄧明作為他們青蟒幫的老大,確實是他們中實力最強的人,可在與何馮的纏鬥中,竟然完全被牽著脖子走,而且沒傷到何馮半點,多麼恐怖如斯的戰鬥意識。
真真實實與何馮對打的鄧明感悟則更為深刻,他從開始就一直都是全力以赴,甚至在何馮還沒有使用武器時,就拿出了自已的槍。
反觀何馮,雖然沒有放水,但一拳一腳都像形成肌肉記憶了一樣,用刀時也是刀刀致命,眼裡毫無情緒波動,如同最為精細緻密的殺人機器。
尤其是躲他的子彈時,完全是靠對他的行為進行推測、大腦中迅速推測子彈軌跡,然後再憑藉對自已身體極其恐怖的掌控力,硬生生完美躲開了所有子彈。
要知道這其中但凡有半點失誤,迎接他的就是接踵而至的子彈!
這次,他鄧明輸的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