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長有些不自在:“他和我保證過,會好好對待童童,平常在醫院裡,我也依舊能和童童見面。而且吳國光說的沒錯,他能夠給童童更好的物質基礎和教育水平,我這都是為了她好啊!”
護士長越說越理直氣壯,彷彿自已真是個為孩子著想的好母親。
“呵……吳國光當時還答應了你什麼?”李哲彥可不信她的話,一個真正為孩子著想的好母親,怎麼會問都不問孩子的意見,就把孩子送到一個在她看來完全陌生的人手上?
小悅手中的鐮刀動了動,護士長立馬交代了:“他……他還說為了補充我這些年自已撫養童童,讓我當醫院的護士長。”
果然如此,在她眼裡,自已撫養了這麼久的親生女兒,甚至還比不上一個醫院護士長的職位!
李哲彥心中唏噓不已。
“我當時想著,再怎麼說,童童也是吳國光的親骨肉,而且童童也很想要父親嘛。可誰知道,那個天殺的混蛋居然用自已的親女兒做實驗!”
護士長眼裡的悲痛與懊悔不似作假。
因為醫院始終沒有為這件事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些病人的家屬終於坐不住了,一直衝到了院長辦公室,要求院長給個說法。
可沒想到有家屬在醫鬧的過程中無意間闖進了位於住院部五樓的實驗區,發現原來這些年裡,吳國光移植給病人們的器官,全部都是從一個奇奇怪怪的巨大肉團上分裂出來的,根本沒有什麼所謂正規的細胞培育技術。
而吳國光甚至還在用無辜的孩子進行人體實驗!
他們又和實驗品有什麼區別呢?身體發生了異變的病人們絕望不已,一同衝進醫院,對醫院裡的醫護人員進行了無差別的屠殺。
他們將包括吳國光在內,所有參與了實驗的醫生都帶到實驗區,逼迫他們生生吃下肉團分裂出的肉塊,並將他們殘忍殺害,而其餘完全不知情的醫護人員也沒有幸免於難……
“要不是吳國光非要搞什麼移植技術,我們怎麼會落得這樣的下場!這所醫院怎麼會被所有人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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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長眼中有血淚流出,身上沾染著血漬的護士服也在一點點變紅,如同索命的厲鬼一般。
察覺到不對勁的李哲彥大喝一聲:“徐蔓蔓,你還沒說告訴我們到底要怎麼對付吳國光。”
被突然叫出名字的護士長慢慢冷靜下來,理了理自已的衣服:“不好意思,是我太激動了。”
“我需要你們想辦法把他引到住院部五樓,只有佔據了那裡的病人們可以徹底殺死他。”
“但院長只有晚上才出現,那些病人晚上有能力殺死他嗎?”
“……那些病人不一樣,你們只需要把人引上去就行了,他們不會針對病人家屬。”徐蔓蔓有些著急,“更何況,依吳國光的性子,他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她頓了一下,咬咬牙說道:“之後我會接替他成為醫院的下任院長,我保證,我成為院長之後,絕對不會再有醫護人員來打擾你們,你們想在醫院待多久都行。”
李哲彥就等她這句話呢,當即便答應了下來。
“不過,我們今晚要先去五樓看一下情況。”
“這個隨便你們,只要別把你們中的‘病人’帶過去,就不會激怒他們。但我不能跟你們一塊上去,那些病人同樣能徹底殺死我。”為了獲得幾人的信任,徐蔓蔓大方地將自已的弱點也告訴了他們。
“對了,如果你們在五樓看見了童童……幫我看看她還好嗎。”她從口袋裡翻出一張照片,上面的女孩只有七八歲大,留著齊肩的短髮,一身碎花連衣裙,看上去嫻靜美好。
事情就這麼定下,徐蔓蔓知趣地離開了這裡,將空間留給這些兇悍的外來者們。
雖然眼前幾人之前顯然是在扮豬吃老虎,可他們救了自已和阿敏是不爭的事實,無論如何,自已還是要說聲謝謝。
何馮搖搖頭:“沒什麼,剛剛你也幫了我們。”
發現幾人依舊和之前一樣好說話,金志忠也放鬆了下來:“今晚還有這麼久,你們的房門又破了,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來我們病房湊合一晚。”
李哲彥和何馮商量了一下,決定拜託金志忠和崔敏兩人暫時照看一下小栩,他們三人則去五樓一探究竟。
入目是漆黑的甬道,李哲彥跺了跺腳,走廊上的感應燈亮起,眼前是正常的走道,連病房佈局都和三樓大差不差,只是走廊盡頭多了個冰冷厚重的大鐵門。
肉眼所及之處看不出任何端倪,何馮隨便開啟了幾個病房門,裡面只有被束縛住、正在睡覺的病人,即使發出再大的動靜也沒有半點醒來的跡象。
之前逃到這來的杜軍等人的腳印在樓梯口就消失不見,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
幾人順利地走到了鐵門前,目測有將近三厘米厚的鐵門沒有關緊,不斷有冷風從中吹出,好似特地在引幾人進來。
“看來這裡就是徐蔓蔓所說的實驗區。”
“嗯,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鐵門後面並沒有陷阱,只有一個乾淨整潔的大型實驗室,到處都是各種精密的實驗器材和手術檯。
按理來說,這麼久過去,這裡的東西早該落灰生鏽了,但眼前的實驗室卻像是有人常住一樣,不,說不定真有“人”住。
實驗區最中心的位置立著一個足有兩人高的培育箱,裡面盛滿了透明的液體,上方的蓋子卻不翼而飛。
突然,何馮感受到了什麼,猛然向一旁看去,在實驗區邊緣的某個角落裡,一截還未來得及收回去的怪異觸手僵在了原地。
發現三人都沒有大喊大叫,那截從操作檯下伸出的觸手試探性的朝他們擺了擺,然後像個害羞的孩子一樣,慢慢縮了回去。
其實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的李哲彥扭過頭:“剛剛那個……是血管吧?”
“嗯,你沒看錯,而且還是活的,”何馮貼心補充,“不過看它的行為,大概確實對我們沒有惡意。”
不知是聽到了何馮的話,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剛剛縮回去的那根血管又慢悠悠從操作檯下伸出,尖端卷著一片小小的嫩芽,遞到他們面前,準確來說,是遞到小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