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不置可否的聳肩。
“可愛的小傢伙,你的每一個動作,我都能清楚的看見。”
“手術刀?你是說你手上那把還算鋒利的小銼刀嗎?”
“修修指甲還不錯。”
“你根本不瞭解尊貴的一代。”
“如果你以為艾倫那個蠢貨的死,是你實力的展現。”
“那你可太天真了。”
至今為止還未動手的付祁紅趁她說話的功夫,將一個玻璃瓶掏了出來。
臉上閃過一抹決絕。
快速將瓶子裡一點液體倒入口中。
路易斯不是沒發現。
不過,她根本不在意。
一陣痛苦壓抑的嗚咽從付祁紅的喉嚨裡傳來。
隨後,她的胳膊撐破了衣服。
前胸、後背逐漸隆起。
指骨根根生長,指甲變成了鋒利的爪子。
不消片刻,完全失去了人類的模樣。
如果不是半截衣服破破爛爛掛在腰間。
這個直立行走的狼,誰知道她是付祁紅?
此時,西方傳說中的兩大邪惡生物對線。
“赫!”
隨著她張嘴,尖利的獠牙暴露,粘液橫流。
付祁紅的瞳孔也變成了血紅色。
不似路易斯,那抹血紅全是瘋狂和暴虐。
咬牙強撐的黑三離她最近。
也是第一個遭殃的。
變成狼人的付祁紅根本沒有敵我之分。
看到黑三驚恐的後退,嘴裡再次發出一陣怪叫。
迅捷彎腰,雙爪用力。
一雙鋒利的爪子生生插入了黑三的體內。
再一用力,黑三被撕成了兩半。
血雨灑落在她的身上。
付祁紅眸中的暴虐瞬間變成嗜血。
狼頭一轉,看向了路易斯。
方南靠在冰涼的牆上,正無聊的把玩手術刀。
耳殿太黑,她看不清裡面是什麼怪物在嘶吼。
但她清晰的聽到了黑三短促的驚呼。
還有什麼被撕裂的聲音。
隨後,就是現在。
耳殿裡密集沉悶的碰撞聲。
肉體對撞?
肉體撞牆?
肉體對抗鐵器?
狼吼?
路易斯在冷笑?
這些跟她玩手術刀貌似沒多少關係。
但她有些無聊了。
所以她跟著兩道聲音朝教堂內走去。
有什麼東西被砸在了地板上。
轟隆隆的響聲傳來。
狼又叫了,路易斯在冷笑。
方南一邊把玩手術刀,一邊避開碎裂的地板。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
一陣暴怒的狼吼中,有重物被砸進水中的嘩啦聲。
有一方似乎被KO。
方南咂嘴。
“讓我們看看,究竟是獵食者獲得了勝利,還是狼吹響了勝利的號角。”
“獵食者小姐姐,你可千萬不能死啊。”
“你死了,我上哪再找一個一代讓我抽能力。”
黑暗中,路易斯的笑聲落入方南的耳中。
這讓方南的眸子為之一亮。
她手上的動作不由得更快了。
手術刀開開合合。
“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
不得不說,一代吸血鬼的速度,著實讓方南羨慕得流口水。
路易斯憑藉著急速,在方南激動的手速中,精準的用頭紮在了手術刀上。
方南只感覺手臂一沉。
路易斯美麗的臉龐,錯愕的表情,被她一概無視。
她心心念唸的環節到了。
她有些激動的甩了甩手術刀上的血。
合上手術刀。
雙手搓了搓。
在路易斯雙瞳失去焦點的剎那,熟悉的輪盤出現了。
【急速B級】【力量B級】【極速恢復A級】【暗夜隱匿B級】【吸血鬼之擁C級】【吮吸F級】【血液媒介C級】【不死之身F級】【視覺強化C級】【聽覺強化C級】【嗅覺強化C級】
急速。
力量。
快速恢復。
不死之身。
是她最最最想要的能力。
輪盤在轉動,她的心也跟著轉動。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輪盤轉啊轉,轉到了……
空白處!
眾所周知,草是一種植物!
草!
草!
草!
十一種能力,她再次抽中了空白。
方南臉色陰沉的看著手術刀。
「沾滿鮮血的手術刀 可成長 F級」
「被它劃破的傷口,短時間內無法癒合。」
「奇怪,它竟然可以吞噬血液強化自已!它究竟是救死扶傷的手術刀,還是惡魔賜福的收割刀?」
好好好,重新整理能力了。
可成長是吧!
給爺吐出來!
“咳……咳咳咳……”
方南沒理會,繼續甩。
“咳咳……誰……誰在那裡?”
付祁紅虛弱的聲音傳來。
方南承認自已有些氣急敗壞了。
所以她很不耐煩的說:“我,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
付祁紅半晌沒有再說話。
甩了半天,方南累了。
朝著付祁紅的方向走去。
待走近了,才看到付祁紅躺在破碎的花壇中。
血液混著汙水濺得到處都是。
滿身傷痕。
一絲不掛。
“搞行為藝術?”
“你在效仿那些壁畫嗎?”
付祁紅出氣少進氣多。
沒辦法,傷得太重,沒法大喘氣。
這座殿堂沒有窗戶,只有幾根粗壯的羅馬柱代替了窗戶的位置。
月光灑落進來。
付祁紅也看到了牆上的壁畫。
她淺淺吸了兩口氣。
“這是怎麼……回事……吸血鬼……”
方南打量著四周,沒有可穿的衣服。
隨口敷衍:“不知道。跑了。”
她走迴路易斯旁邊,蹲下,開始扒裙子。
拿著裙子,想了想,將那些繁複的花邊扯掉。
“你自已穿,還是我幫你穿?”
“不過,穿裙子掛空擋真的好嗎?”
付祁紅:“……”
付祁紅堅持要自已穿。
方南踮著腳,繞開汙水將衣服丟給了她。
“這副本挺有意思,有吸血鬼、吸血蚊子、紅眼睛蝙蝠,還有狼。”
付祁紅眸子一縮。
“黑三他們……活著沒?”
“死了。”
一個貌似被巨力撞死。
一個被撕成了兩片。
死得很慘烈。
付祁紅深深吸了兩口氣,又問:“是我……還是她……殺了……他們?”
方南詫異的反問:“姐姐,你看我的眼睛,它是什麼顏色的?”
“黑夜給了我一雙眼,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
“這麼黑,我哪知道啊!”
付祁紅目光森森看著她。
方南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自已的臉。
確定沒有沾上血跡。
“死了多好,不會煩惱。”
付祁紅掙扎了一下,血液順著傷口往外冒。
方南看得面目扭曲,倒吸涼氣。
“死囚都像你這麼拼嗎?”
“是有不得不見的人,還是不得不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