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炳緩緩抬起頭來,那目光像是帶著某種尋覓後的歸屬感,輕輕落在王教授身上。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慢慢綻放出一個十分溫暖的笑容。這個笑容就如同破曉時分,陽光穿透層層厚重的雲層灑下的溫暖光芒,蘊含著深深的敬意和感激之情。他的眼神中,有真誠如同清澈見底的溪流潺潺流淌,還有善意像柔和的春風拂過臉龐,讓人能夠真切地感受到他內心深處那複雜而又濃烈的情感。
“好久不見啊!”王炳嘴角那一絲微笑依然掛著,聲音輕柔地說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執著,那是一種彷彿歲月的風沙無論如何肆虐,都無法改變的內在信念。就好像在他的世界裡,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支撐著他,讓他在自已所認定的道路上堅定地前行,無論周圍的環境如何變幻,這份信念都如同燈塔般閃耀著。
而王教授則靜靜地站在那裡,以一種複雜的目光注視著王炳。在他的眼中,既有看到昔日熟悉身影的欣慰,又有著難以掩飾的擔憂。他彷彿看到了一個曾經無比熟悉,卻又在時光的磨礪下變得有些陌生的孩子。這個孩子在成長的道路上,就像一艘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中航行的小船,遭遇了太多的狂風巨浪,歷經了數不清的坎坷與挫折。然而,令人驚歎的是,他始終緊緊握著那份對理想的執著追求,從未放手。此刻,王炳的歸來,就像是一把雙刃劍,既讓他為這個孩子的歸來感到高興,又因為深知他背後所承受的艱辛和付出而心疼不已。
王教授深深地嘆了口氣,那嘆氣聲中似乎包含了太多的無奈與感慨。他緩緩地說:“是啊,好久不見了。但你依然如此偏執,這一點從未改變。”他的聲音帶著一種長者對晚輩的洞悉,又有著對這種性格可能帶來的未知後果的隱憂。
“是呀,我可能永遠都走不出你的世界觀了。”王炳一邊說著,一邊眼神漸漸渙散地看著窗外。窗外的景色似乎成為了他思緒的入口,他彷彿瞬間就被捲入了那個屬於自已的偏執世界之中。在那個世界裡,有著他獨特的認知和感悟,或許旁人難以理解,但對他來說,那是一個充滿了自我探索和內心掙扎的空間。
就在這略顯凝重的氛圍中,蘇烈的聲音十分突兀地響了起來。他嘴裡叼著煙,那煙在他的嘴邊悠悠地冒著菸圈,他帶著一種十分無賴的口吻說道:“我說你倆敘舊一邊去,正事還幹不幹了!”
“那個,我們能進去談麼?蘇警官。”王炳像是被突然從思緒中拉回現實,他回過神來,臉上依然掛著那淡淡的微笑,身體微微側過,伸出手示意他們進屋說話。
蘇烈和王教授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中都充滿了疑惑。這種疑惑像是一團迷霧,籠罩在他們之間,但出於對案件的執著和對真相的探尋慾望,他們還是跟著王炳走進了屋子。
一進屋子,蘇烈便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屋內的景象和他們上次來時一模一樣,依然是那種讓人覺得有些不真實的整潔,沒有一絲雜亂的痕跡。每一件物品都像是被精心安排在屬於自已的位置上,彷彿這個空間被一種無形的秩序所掌控。然而,最吸引蘇烈注意力的卻不是這個,而是牆壁上掛著的幾幅畫。
這些畫的風格獨特得讓人過目難忘,畫面十分抽象,就像是畫家在一種癲狂或者極度沉浸的狀態下創作出來的。那些色彩和線條肆意地交織在一起,初看只是一團雜亂無章的色彩碰撞。但是,當你仔細去看的時候,就能發現這些畫所描繪的場景竟然是一處殺人戰場。那裡面充滿了血腥與暴力的暗示,雖然沒有直白地展現殺戮的場景,但那種壓抑和危險的氣息卻撲面而來。
蘇烈心中一驚,他在警界摸爬滾打多年,這些畫作給他一種強烈的壓迫感。他敢拿自已職業生涯的名聲發誓,這絕對是描繪殺人現場的畫作。而其中有一幅畫更是讓他感到毛骨悚然。畫面中,一個手持長槍的人,正站在一具屍體旁邊。那屍體橫躺在地上,周圍的土地似乎都被鮮血浸透,呈現出一種令人作嘔的暗紅色。而那個手持長槍的人,他的身體和長槍上也濺滿了鮮血,那些鮮血像是有生命一樣,順著槍桿緩緩滑落,滴落在地上。他的表情冷酷而麻木,彷彿眼前的一切不過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這……是什麼意思?”蘇烈皺著眉頭,伸出手指指著那些畫,眼睛緊緊地盯著王炳問道。
王炳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看起來輕鬆而自然,彷彿蘇烈所看到的只是一些再普通不過的東西。他說道:“哦,只是一些藝術作品罷了。我喜歡收集這樣的東西,你們覺得怎麼樣?”
蘇烈皺起的眉頭並沒有因為這個回答而舒展,他可不相信王炳會無緣無故地把這些畫掛在這裡。在他看來,這些畫似乎在暗示著什麼,又或者說,王炳想透過這些畫表達些什麼更深層次的東西。這一切都像是一個隱藏在迷霧中的謎團,等待著他去揭開。
來到客廳,只見沙發上還放著幾個靠墊。這些靠墊都是按照同一種風格設計的,上面印著各種奇怪的圖案。那些圖案看起來像是某種古老的符號或者神秘的標記,它們以一種不規則的方式排列著,散發著一種神秘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探究它們背後的意義。
在沙發旁邊是一個矮櫃,矮櫃看起來簡約而古樸。上面擺放著一些書籍,那些書籍的封面同樣詭異。每一本書的封面都像是一個通往未知世界的入口,散發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氣息。其中一本名為《殺人的藝術》的書引起了蘇烈的特別注意。那本書的封面是一種暗沉的色調,上面印著一些模糊的圖案,像是血跡又像是某種黑暗儀式的符文。
房間整體給人一種冷清的感覺,彷彿這個空間裡缺少了一種叫做“人氣”的東西。這裡就像是一座被遺忘在時光角落裡的古老城堡,雖然有著完整的結構和精美的裝飾,但卻缺乏生命的溫度。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檀香味,這種香味給人以寧靜的感覺,就像在喧囂的塵世中找到了一片寧靜的港灣。但同時,這種寧靜又讓人不禁聯想到寺廟裡的那種莊嚴氛圍,彷彿在這個房間裡,隱藏著一些需要被敬畏的東西。
王炳禮貌地說:“請你們坐,我給你們泡茶。”他心裡很清楚,警察們不會無緣無故地來到自已的家,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不一會兒,茶就泡好了。茶几上擺放著一套精美的茶具,那茶具看起來像是一件藝術品。茶杯是白色的,質地細膩得如同羊脂玉一般,上面點綴著青色的花紋。那些花紋像是用最細膩的筆觸描繪出來的,有蜿蜒的藤蔓,還有盛開的小花,給人一種古樸而又雅緻的感覺。茶葉在熱水的浸泡下,散發出清新的香氣。那香氣如同山間的清泉,在空氣中緩緩瀰漫開來,沖淡了一些房間裡原本的壓抑氛圍。
王炳端起茶壺,他的動作輕柔而熟練,就像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茶藝師。他小心翼翼地為每個杯子斟上茶水,那茶水如同金色的絲線,緩緩注入茶杯之中。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充滿了專注和敬意。
蘇烈看著王教授,小聲地問道:“我說王教授,你知道你推薦的這個傢伙是個危險人物麼?”他一邊說著,一邊深吸了一口煙,那煙霧在他的眼前繚繞,他的眼睛透過煙霧緊緊地盯著王教授,好像要從他的表情中看出點什麼來。王教授一臉尷尬地看著蘇烈,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種不太自然的神情。但是嘴上卻說道:“蘇警官你誤會我了,我推薦他是因為他的能力,而不是他的危險。”
蘇烈擺擺手,毫不在意地說:“無所謂,反正能破案就行。”
王炳則安靜地坐在那兒,表情平淡得就像一潭不起波瀾的湖水。對於自已被認為是危險人物,他似乎早已習慣了這樣的評價,又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在意別人怎麼看自已。在他的世界裡,自已的價值和意義似乎並不取決於別人的眼光。
“蘇警官,說我危險的人,你可不是第一個啊。不過沒關係,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出來,如果可以幫到忙,看在王老師的份上,我一定會盡力而為的。”
說完,蘇烈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緩緩遞到王炳面前。照片上的女孩,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如瀑布般垂落在雙肩上。那頭髮看起來柔順而富有光澤,每一根髮絲都像是被精心呵護過。她的眼睛大大的,猶如星辰般明亮而有神,像是藏著整個宇宙的奧秘。她的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天盛開的花朵,充滿了生機與活力。她身穿一件潔白的襯衫搭配一條藍色的百褶裙,那襯衫乾淨得像剛剛飄落的雪花,百褶裙的褶皺整齊而美觀,整個穿著打扮顯得格外清新自然,渾身散發出青春活力的氣息,宛如一顆閃耀在夜空中的星星,充滿了無限的吸引力。
“這個女孩名叫林雨,今年二十一歲,是一名在校大學生。就在昨天早上,有人發現她已經遇害身亡,屍體被保鮮膜緊緊地包裹起來,懸掛在一棵大樹上……”
王炳接過照片後,目光瞬間就被吸引了過去。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痴迷與眷戀,就像是一個藝術家看到了自已最夢寐以求的作品。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照片,嘴裡不停地喃喃自語道:“好漂亮啊!真是太迷人了!”他的聲音很輕,輕得像是一片羽毛飄落,但卻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