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要凍死啦，維克！”
凱特抓玻璃中。
“真他媽會挑時間。”
陳陽又磨蹭一會才跳下床，滴滴答答地去把門開啟，將外面那隻凍的直抖的“小花貓”放進屋。
“大哥你再晚點我就凍僵了。”
凱特抽著鼻涕進屋，顫抖地抱著胸說：“飛車的電給你加滿了，之前撞的地方也都修補完整，夢夢說暗網的交易……”
她眨了眨眼睛，這才發現陳陽那身“內衣”是他的紋身。
低頭一看，維克也在流鼻涕，這時才意識到屋子裡發生了什麼。
床上窸窸窣窣的聲音，雖然光線昏暗仍能看到有人鑽進被窩。
“不是哥們……”
她立即捂住眼睛，跌跌撞撞地往門口走說：“抱歉抱歉，我真不知道你這幹大事呢，哎呀，溜了溜了，你繼續。”
“沒事，偷窺的人多了，也不差你一個。”
陳陽給她開門，放貓出去後關門反鎖。
屋裡有點冷，他沒在外面得瑟太久，立即回到床上蓋上被子。
“她是誰啊？”
艾妮婭小聲問。
雖然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臉蛋，可從她升高的體溫就能感受到她的害羞。
“樓上的鄰居，她和我一樣也是人格認知障礙，她是女版陳陽。”陳陽說。
既然這小姑娘和露西是一夥的，他也沒隱瞞。
“女版陳陽啊……”
艾妮婭感覺很神奇。
經過凱特這一番驚嚇，兩人的熱情都退潮了。
“中場休息。”
陳陽乾脆開啟燈，艾妮婭在他眼裡漸漸變成濱邊美雨。
他端詳這位女高中生很久，看得濱邊美雨有些害羞的低頭問：“看、看什麼呢。”
“你真漂亮，漂亮到驚人。你們月球人都是這樣麼？”
陳陽想起《三體》小說中未來人都呈女性化傾向，繼續說：“是不是男的也很漂亮，至少在臉蛋上全部陰柔化了？”
“我哥算是你說的那樣，但我爸並不是，他是第一代月球人，沒經過基因編輯……”
濱邊美雨忽然捂住嘴說：“哎呦，其實這些事不該說的。你、你還是別問這些了，對你也沒什麼好處的。”
“好吧，畢竟是炮友關係，走腎不走心。”
陳陽說後笑了下。
“倒、倒也不是那樣……”
濱邊美雨很不愛聽這種話，可這又是事實。
她是月球人，不可能跑到暗星來和維克約會，也無法真的接觸到《地球》遊戲裡的陳陽，無論空間距離還是生命維度，都有無法跨越的障礙。
兩人終究走不到一起。
說到底就是網戀，還是單方面的。
濱邊美雨既不甘心，又無可奈何，重要的是還不想離開他。
絕望之下只覺鼻子發酸，眼眶發熱。
要哭。
“大姐我錯了，你可別掉眼淚，我不太會哄女孩子……”
陳陽忙賠禮道歉，摟著艾妮婭的身體安慰濱邊美雨。
“我沒事。”
濱邊美雨硬把眼淚憋住，企圖裝出大人的灑脫感。
“明天帶你去上街逛逛？”陳陽說。
“不了，你現在是危險期，不安全。”
“哦。”
陳陽其實也覺得和她沒有未來。
不過還是那句老話，一日夫妻百日恩。
即便她是仿生人和月球人的疊加態，再奇怪的關係，投資多了，也沒法硬下心白嫖。
可自已能做的事也就那麼多。
他想到濱邊美雨是月球高中生，不免問她：“你們那有賣軟體的商城麼，我需要B-Service軟體，能買到嗎？”
“B-Service？”
濱邊美雨顯然沒聽過這款軟體，不過她很高興維克要她幫忙，笑著說：“我明天去幫你問問，實在找不到就問露西老師。”
“我沒有。”
露西的聲音傳進陳陽耳朵。
媽的我就知道你在偷聽。
不過話說回來，自已在電腦裡寫那麼多BM模型，露西竟然從來沒問過，也夠奇怪的。
……
次日。
艾妮婭回房間下線了。
陳陽收到暗網兔頭人的黑猩猩模型，將它改了改，以私制mod的形式塞進地球裡。
回地球之前，陳陽覺得應該問問喬布，王凱錯誤的自我意識問題是怎麼回事。
喬布剛接通電話就興致勃勃的說起吉京的亂事：
“我的天，竟然是鼎鼎大名的維克！
你在吉京乾的事實在太酷了。
相當厲害的戰鬥，即便是我都能感動心潮澎湃呢，哈哈哈。”
“過獎過獎，沒連累你們就好。”
“談不上連累，就是被警察問了幾句。放心我什麼都沒說，畢竟駭客聯盟是咱們共同的敵人。”
“那就好。”
陳陽摘下輔助感測器，扔到桌上說：“我有件事需要向你確認，我們玩家會有記憶留在伺服器或遊戲機的快取裡麼？”
“不可能，這事在技術上就無法實現。你有什麼問題麼？”
“我的一位遊戲角色出了問題……”
陳陽把王凱的事情說了一遍，問喬布：“這算是遊戲BUG麼？”
“聽起來不像是BUG，應該是感染了惡意病毒。利用‘既視感’這個漏洞，繞過角色伺服器的防火牆，給王凱注入人為編寫的錯誤記憶。類似……”
喬布頓了頓：“類似給王凱做了一個超夢，你知道超夢體驗吧？”
“聽說過。”
陳陽想到濱邊美雨莫名其妙的愛上自已，足見超夢的真實性有多強。
“不過最近公司似乎沒接到類似案例，我有個朋友叫樸仁勇，他剛好負責伺服器安全，回頭我可以問問他。”喬布說。
“這種惡意病毒除了殺玩家，提前結束遊戲周目，還有其他影響麼？”
陳陽想了想，有點擔心的又說：“不會又有其他人來找我麻煩吧？”
“這個……”
喬布沉默片刻，謹慎的語氣說：“主要是樣本太少了，我還是問問那位朋友再回答你吧。”
“好吧，多謝了。”
陳陽結束通話電話，吃了一粒代餐片進入地球。
恆天馨苑的家中。
陳陽距離上次離線只過了十多分鐘，揍過王凱的拳頭還殘留著痛覺。
楊冬正在客廳卸妝，回頭看向陳陽，驚訝地問：“這麼快就穿越回來了？”
“是啊，以後沒有長時間穿越了，可以省下不少代餐片。”
陳陽站起身來到門口，將耳朵貼在門上聽著外面。
“怎麼，王凱醒了吧？”
楊冬嘆口氣，抱怨陳陽說：“你就應該報警，太聖母肯定吃虧！”
她話音剛落，門外的走廊裡傳來“嘰咋”一聲。
“那是什麼動靜？”楊冬問。
“應該是誰家貓吧，別管了。”
陳陽得意的笑了下。
第二天，濱海市出現一則奇葩新聞：恆天馨苑小區出現一隻野生黑猩猩。
這條新聞很火爆，以至於淹沒了另一條新聞：
大學生王凱神秘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