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人生的意義是什麼?
洗完澡,端木懷疲憊的癱倒在沙發上,雙眼無神的盯著天花板,思緒漸漸飄遠。
自從剛剛和蟲乃打過一場野架後,他就被強制進入賢者模式了。
雖然性質差不多,但此賢者非彼賢者。
用不那麼讓人誤會的說法是,他的身體又陷入了虛弱狀態。
已經菠蘿菠蘿噠了。
蟲乃那小崽子下手實在是沒輕沒重,光是端木懷用自已算得上庸醫的醫學知識來自我診斷,他全身上下都至少有七處輕微骨裂。
並且這還是蟲乃收著力的情況下,她低估了自已,高估了端木懷。
這就是不死獸和人類的區別。
興許是知道自已下手太重,蟲乃現在連吱聲都不敢吱一下。
她並不知道不死獸和人類的身體素質差別到底有多大。
不知者無罪,畢竟是自家崽子,端木懷沒打算計較。
小孩子好奇心旺盛很正常。
反正蟲乃已經在自我反省了。
只不過要是再有下回的話端木懷可就要打她小屁屁了。
也得虧她是剛出生,還沒有那麼厲害,不然的話端木懷真怕自已被打的東一塊西一塊。
那場面想想都覺得可怕。
端木懷打了個寒戰,但是他又覺得蟲乃會是一個很好的陪練。
雖然不清楚如果按這個世界的標準,蟲乃算什麼級別的女武神,可她的實力確實沒話說。
當做陪練的話,端木懷可以很好的提升自已的實力。
他如今最缺的就是能夠自保的實力。
前提是蟲乃別像這次一樣打的這麼狠。
不過...
“明天看情況再說吧,以我現在這菠蘿菠蘿噠的身體,怕不是兩下就被拆了。”
端木懷搖了搖頭,又因為扯到傷處倒吸了一口涼氣。
老弱病殘,他如今佔兩個字。
不怕崽子虎,就怕崽子虎了吧唧的同時自已還治不了對方。
蟲乃好奇心一起來,真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麻麻的,居然連他都打。
這小崽子有逆骨!
現在都敢打他了,以後還敢做什麼端木懷想都不敢想。
要不是對方已經在自我反省了,端木懷肯定得好好教育她一下。
只是...
“說起來,我以後如果有機會活下來,會不會有自已的孩子啊...”
希望自已的孩子別像蟲乃那樣不省心就好。
要是就因為突發的好奇心而闖禍的話,那自已這個老父親恐怕會哭的。
護肯定會護著,但是保不齊會被孩子母親一起懲罰。
那可真是...
幻想到未來可能會有這個場景,端木懷的嘴角不由得露出無奈的微笑。
“要是有了孩子,以我這種性格或許會把孩子寵壞吧,哈哈......”
越想越心酸。
端木懷覺得自已能壽終正寢的機率不大。
他現在就擱芽衣身邊,還貌似頂替了芽衣心中某隻白毛團子的位置。
不出意外他們的關係會非常不錯,稍微變質一點也不是沒可能。
萬一到時候有哪個*神州粗口*的東西打著‘為了多出一個為人類而戰的律者’的口號把他給刀了...
那可就不好笑了。
這個世界對正常戀愛的人非常不友好,苦命鴛鴦多的是,不出意外只會剩下一個人。
如果真有那時候,端木懷不認為芽衣會死在自已前面。
不會,也絕對不會出現那種可能。
雖然他現在和芽衣八字還沒一撇就是了。
已經化身為幻想哥布林的端木懷不斷的幻想著未來。
如今處於虛弱狀態下的他連動都懶得動,簡單處理一下傷勢後就躺平當鹹魚了。
去醫院是不可能去醫院的,他又沒錢,也不可能去麻煩芽衣,對方自已生活的都很節儉。
無奈只能硬撐了。
感受著身上傳來的陣陣刺痛,端木懷呲了呲牙,將雙臂枕在腦後。
芽衣不在家,好無聊...
身上好痛,也不想動......
算了,事已至此,先睡覺吧。
......
端木懷一覺睡到了下午,這才悠悠轉醒。
感受著虛弱感已經完全消退,基本沒有異樣的身體,他不由得感慨著身體這恐怖的恢復能力。
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鐘表,端木懷慢悠悠的起身收拾了一下,然後不慌不忙的出門了。
....
雖然是踩著點到的,但當端木懷到達千羽學園的學校門口時,卻發現自已來得還是太早了些。
因為眼前全是放學回家的學生。
芽衣出來的時間是比較晚的,這並不難猜,基本要等到其他學生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會從教學樓裡走出來。
不過端木懷並沒有因此感到不耐煩,因為他知道芽衣之所以選擇這個時間出來是為了避開那些不必要的麻煩。
於是他便站在校門口側方不那麼顯眼的地方靜靜的等待著。
等到人幾乎已經要走光後,端木懷才走到顯眼的地方。
而芽衣一出教學樓,便遠遠的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在校門口靜靜等待著。
她的表情瞬間多雲轉晴,原本微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嘴角也不自覺的上揚,心中湧起一股溫暖的感覺。
抬起手在胸前輕輕揮了揮,示意她已經看到端木懷了。
然而端木懷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他只是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像是看不清楚一樣。
芽衣見此不由得感到一絲絲疑惑。
她加快腳步,朝著校門口走去。
然後在到達一定的距離後——
“芽衣芽衣!等你好久啦!”
端木懷直接抬起手臂大幅度的揮了揮手,發出了精神的聲音。
要不是門口保安在盡職盡責的盯著他,或許他都已經跑到芽衣面前了。
看著端木懷如此熱情的模樣,芽衣不禁覺得他十分可愛,就像一隻蹲守在門口,眼巴巴的等待主人歸來的小狗一般。
不是她有什麼不禮貌的意思,只不過是因為端木懷在她面前的表現就真的很犬系。
有點傻傻的,但是真誠又熱情,無條件的信任自已,還非—常粘人。
而且只要見到端木懷,芽衣就會莫名的感到特別安心。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芽衣走到了端木懷身前後,先是表示了一番自已的歉意。
“沒事沒事,其實也沒有多久啦!”
看到端木懷雖然前言不搭後語,但真的沒有在意後,芽衣暗暗鬆了口氣。
說實話不是她不想早點出來,但真的沒辦法。
如果過早出來的話,她的桌子上會被寫上很多過分的話。
她爸爸剛入獄的第二天就是...
芽衣都不敢想象,以前大家明明都...很友善的,她們怎麼會寫出這麼過分的話呢......
但是隻要早去晚回的話,可以避免這個問題。
她也是到了學校後,才想起來自已沒有和對方說晚一點來的。
“抱歉...”
芽衣再次表示了歉意。
“都說沒事啦。”端木懷擺了擺手,他不想讓芽衣糾結於這點不放,所以便乾脆轉移了話題。
“話說回來,晚上吃什麼啊,我看冰箱裡已經沒菜了,要不要去買點?”
“是嘛,那就去買點吧。”
芽衣被很輕易的轉移了注意力。
她見晚上自已可能有機會露一手,不由得來了一些興致。
這時端木懷很有精神的應了一聲。
“哦斯!”
然而,當芽衣聽到端木懷很有精神的聲音時,忽然想起了自已剛剛在意的事情。
“不過,端木懷,你的眼睛是不是有點...看不清啊?”
“way?”
端木懷聞言愣了一下,然後馬上就嘆了口氣,解釋道。
“啊,這個啊,這是我們那邊的通病。
高中時期,大家都拼命學習,連續氪了三年命,所以或多或少都會留下一些小毛病。”
“是這樣啊,你們那邊的高中原來壓力這麼大的嘛...”
芽衣對端木懷眼睛不太好的緣由感到驚訝。
真的會有學習壓力這麼大的高中嗎?
“反正都過去了。”
端木懷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苦澀和無奈。
當然,這並不是因為他想起了那噩夢般的三年,而是經過芽衣的提問後他才注意到一個問題——
他的視力似乎略有恢復。
儘管這種恢復並不明顯,但確確實實有所改善。
這就像是倒計時的沙漏,每一粒沙子的流逝都代表著他逐漸接近那個不確定的未來。
也許當他的視力完全恢復時,他就已經不能算是人類了。
不過端木懷不想糾結這個問題。
是不是人類又不重要,只要有能力自控就行。
畢竟,他現在仍然是人類,也不可能真正理解那種不是人類的心情。
順其自然,走一步算一步就是了。
迷茫是最無用的情緒。
有那時間迷茫不如想想晚上吃啥。
芽衣昨天才說過至少要點出一個菜名的。
所以晚上吃什麼?
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端木懷思考片刻,決定順從本能。
未知不如已知,他不是個會輕易嘗試新鮮事物的人。
“芽衣,我晚上想吃你做的咖哩燉肉了。”
“誒?今天還要吃嗎?”
................
“芽衣,這次你做的咖哩燉肉很好吃啊!”
“沒有啦,畢竟有你在旁邊幫忙嘛。”
............
“芽衣!早上好!”
“你也早上好哦,你每天都起的這麼早嘛?”
..........
“芽衣芽衣!這邊!嘿嘿,等你好久了。”
“抱歉,出來的遲了一點,你晚上想吃什麼?”
“什麼都...咳,咖哩燉肉吧。”
“誒?都吃了這麼多天了,還沒有吃膩嘛?”
“只要是芽衣做的,吃一年都不會膩啦!”
........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時間如白駒過隙般在不知不覺中飛速流逝著。
眨眼之間,已經過了一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