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在學校裡面有什麼事情的話,一定要和我說啊。”
學校門口,端木懷憂心忡忡的拽著芽衣的衣角。
而芽衣只是眼神溫柔的靜靜看著他。
又不是要分別,明明只是上個學而已。
可是這傢伙看到周圍人對自已的態度後,非但沒有遠離自已的意思,反倒是更加粘人了。
甚至他比自已還緊張不安。
一路上就像只炸毛的可愛小狗,誰說壞話就向誰呲牙。
他不會以為默不作聲暗暗搞事就可以做的很隱蔽吧?
不過....
芽衣也沒打算說破。
畢竟這種被人在意的感覺.......
她很喜歡。
“到放學時間我會來接你的。”
最終,端木懷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這才戀戀不捨的鬆開了芽衣的衣角。
“有事一定要說啊,我一直都在的!”
不過他還是鍥而不捨的再次囑咐了一遍。
“好哦,那我先進去了。”
芽衣安撫式的拍了拍端木懷的胳膊,見對方一臉不捨的樣子,不由得有點無奈。
只是上個學而已,又不是不要你了,別擺出來這副像是被拋棄的狗狗一樣的表情啊。
“回去吧,鑰匙已經給你了不是嗎?”
她再次拍了拍端木懷的胳膊,抑制住想要扯一下對方臉蛋的衝動後,便轉過身走進了學校。
芽衣走的很快,她怕自已忍不住回頭。
萬一回頭的話,恐怕就真的要遲到了。
可是,到最後進入教學樓的時候,她還是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
他還在。
陽光灑落在他的身上,也灑落在她的心間,溫暖而耀眼。
.......
端木懷目送著芽衣走進學校,直到看不清身影。
對方最後的回頭他並沒有看到。
正如同前面所說,他的眼神並不好。
除非是五米之內,不然他看什麼東西都是模糊的。
這是他原世界大多數學生的通病。
不過端木懷近視的度數並不高,仔細看的話還是可以看清一些的,只不過眼神會顯得比較兇而已。
而且他也不喜歡戴眼鏡,畢竟沒啥特別大的用處。
模糊就模糊吧,以他的人際關係,又沒人在大老遠就和他打招呼。
此刻端木懷更加擔心的,是芽衣在學校裡面的遭遇。
他很清楚自已說的那些話是無用功,因為芽衣肯定不會和他說。
對方的性子還是有些太軟了。
但是軟的同時,還很倔。
所以只能自已找機會進去。
端木懷眯著眼睛左右看了看,在門衛警惕的目光下的打量著周圍。
大概記住了附近攝像頭的位置後,他立刻轉身離開。
要是再不走的話,後面那些學生都不敢靠近學校門口了。
反正這次出來的目的達成了。
他已經記住了千羽學園的位置和攝像頭的分佈區域了。
只是沒想到千羽學園距離芽衣家這麼近。
如果昨天再晚放棄半個小時的話,他或許就誤打誤撞的找到了。
不過沒找到也無妨,因為他已經被芽衣撿到了。
甚至他來的比某隻白毛團子還要早。
眼下,還有足夠的時間準備迎接第三次崩壞的降臨。
...
【吶,那裡有人在打架誒。】
在回家的路上,端木懷路過一個衚衕的時候,蟲乃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打架?”
端木懷眨巴了下眼睛,往後退了兩步。
他趴在牆邊悄悄探了探頭。
是一個女生被一群看上去是社會人士的人員圍毆。
看上去毫無還手之力,只能被動挨打。
“這單純的只是群毆吧?”
端木懷默默縮回了頭。
【你不去幫忙嗎?】
蟲乃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多了一絲疑惑。
“我又不認識她,為什麼要惹禍上身?萬一給芽衣添麻煩了怎麼辦?”
【是嗎?明明是幫忙,為什麼會惹禍上身?】
“別問這種問題,我懶得回答你,不過,怎麼感覺你有點躍躍欲試的?”
【因為我很好奇!】
“好奇什麼?”
【人類是出於什麼原因才會對同類下手。】
“那你就好奇著吧。”
【怎麼這樣啊!】
蟲乃和端木懷嘮嗑的同時,後者快速的掃視了一眼周圍環境,並找到了一個沒有攝像頭的盲區。
“我記得客廳櫃子裡應該有個醫療箱,你幫我拿出來。”
【啊?醫療箱?是個白色的箱子嗎?】
“對,應該挺顯眼的。”
【好~】
端木懷拿出了錶盤,轉動一下後按下了按鈕。
‘——blade’
一道如同榻榻米般藍色的光幕被投射了出來。
大小剛剛足夠蟲乃把醫療箱扔出來。
【接著。】
待蟲乃將醫療箱扔了出來後,光幕也隨之消失。
“好,謝謝蟲乃。”
接住了醫療箱,端木懷並沒有感覺身體有什麼異樣和不適。
看來如果是沒有生命的物體,是不會給他造成消耗的。
得出了一個較為有用的結論,端木懷心情不錯。
隨後他就提著醫療箱走進了衚衕。
【你不是說不管嗎?】
蟲乃看到端木懷言不對行的做法,不由得發出了疑問。
“是不想管,但人生在世不就求個念頭通達?
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伸個手就能幫到別人的話,那就幫一下唄。”
【人類果然是難以理解的生物。】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
.....
身體好痛...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由乃緊緊護住自已的頭部,意識有些恍惚。
啊,想起來了...
她好像是惹到了班級裡的一個女生,對方的家裡頗有家資。
然後,就在上學的路上被對方堵住了。
結果就是,現在自已在挨著打。
說起來現在的時間...
自已應該是已經遲到了吧......
...
“沒事吧?”
誰?
由乃忽然聽到有人在向自已問話。
疼痛感使她的身體有些麻木,但是卻可以感覺到沒人再打她了。
“不理我嗎?算了,我幫你處理傷勢,可能有點疼,忍住了啊。”
由乃這時才睜開眼睛,站在她眼前的是一個很好看的男人。
看上去氣質儒雅,似乎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大少爺。
他小心翼翼的將自已扶正,並且動作嫻熟的處理起傷勢。
認真的樣子似乎更加好看了。
由乃這時才發現,剛剛在圍毆她的人零零散散的倒了一片,明明她連慘叫聲都沒聽到。
這個人,好厲害...
如果自已能像他一樣厲害的話,或許就不會被欺負了吧.......
“嘶...”
當酒精棉輕輕觸碰傷口時,一股涼意迅速蔓延開來,伴隨著強烈的刺痛感,如潮水般席捲了由乃的大腦。
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眉頭微微皺起。
由於疼痛難忍,她只能咬緊牙關緊閉雙眼,試圖緩解那股不適。
....
“好了,這樣就沒事了。”
不久之後,由乃再次聽到了面前男人的聲音。
“誒?連這種事都做得到嗎?但是我不會啊。”
“.......”
“啊,真的可以變出來欸。”
只不過他好像在和某人交談。
是一個聽起來聲音很霸氣的女生。
原來還有人在附近的啊...
“還能站的起來嗎?”
由乃能聽出來這句話是對著自已說的,於是她睜開了眼睛。
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後,她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
“這樣啊,還能站起來就好,對了,這個你拿著。”
男人遞給了她一張沒有數字,上面的圖案像是被鐵鏈纏繞住大門的......
卡牌?
由乃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有什麼作用,但她還是接了過來。
“你可以把它當護身符,之後多保重哦。”
男人將這張卡牌交給她後,就起身提著醫療箱離開了。
由乃凝視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雙唇輕啟,終究還是問出了聲。
“你的...名字?”
男人的背影一頓,並沒有回頭。
他只是隨意的擺了擺手。
“只是一個路過的醫學生啦,不足掛齒,你可以叫我端木。”
由乃看著男人從陰暗的衚衕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前方的出口,身形在光明中漸行漸遠。
“端木...”
由乃攥緊了手中的卡牌,勉強站起了身。
她低聲重複了一遍對方的名字,似乎想要好好記住。
隨後看了一眼周圍,也一瘸一拐的迅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