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懷不禁對此產生了疑問。
但是在看到芽衣那死氣沉沉的眼眸後,他大概也就猜到了現在所處的時間點。
雷電龍馬似乎已經入獄了。
那也就說明,可可利亞開始行動了吧。
人工崩壞......
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要發生了。
可惜,關於千羽學園的劇情,他只是刷到過影片,知道個大概,但詳細的並不清楚。
目前能做的,只有提前儲備點物資,迎接崩壞的降臨。
但是,這需要兩個前提,那就是——
自已的崩壞能抗性足夠高。
這個是看運氣的,沒辦法改變,只能希望自已到時候不要直接變成灰或者喪屍就好。
然後是第二個前提。
芽衣收留自已。
畢竟他身無分文,如果要儲備物資的話,沒有芽衣的幫忙,他只有0元購一種選擇。
“...謝謝。”
端木懷理清思緒後,心懷感激的向芽衣道了聲謝。
他沒有想過芽衣居然會給自已帶食物。
對方怎麼知道自已餓了的?
難道...
端木懷不動聲色的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
除了手中便當盒中散發出來的飯菜的香味,還有一種類似少女身上體香的味道。
他好像在哪裡聞到過...
仔細想想,似乎剛剛休息的時候,有一個路過的少女在自已身前微微停頓了一下。
芽衣身上的味道和那時候聞到的味道是一樣的。
原來之前路過的就是芽衣啊。
真是溫柔的一個人。
“可能味道會不太好,希望你不要介意。”
在聽到端木懷向自已道謝後,芽衣搖了搖頭,有些不太自信的說道。
“怎麼可能會介意啊,明明是你在幫助我。”
端木懷聞言馬上就安慰道。
他開啟了便當盒,裡面有分量滿滿的米飯和咖哩燉肉。
看起來色香味俱全。
“十分感謝!我的名字是端木懷,這份恩情我永遠都不會忘的!”
道謝的同時趁機做了個自我介紹後,端木懷再也忍耐不住滿腹的飢餓,拿起便當裡的筷子就開始狼吞虎嚥起來。
一般情況下,他在飲食方面並不會表現得這般粗魯無禮。
因為他家比較注重禮儀,吃飯都是細嚼慢嚥的。
而且由於個人性格原因,擱外面吃飯他甚至會更加收斂。
但這次餓了一天,屬於二般情況。
在芽衣面前端木懷也不在乎什麼丟不丟臉。
“稍微吃慢一點呀,沒人和你搶的。”
芽衣看到端木懷如同餓死鬼投胎般的吃相,不由得有些擔心對方會不會噎到。
不過她也聽到了端木懷的自我介紹。
出於禮貌,芽衣便將自已的名字告訴了端木懷。
雖然對方不知道她的機率很低,畢竟她作為罪犯之女,幾乎是人盡周知的事情。
“我的名字是...芽衣,雷電...芽衣。”
她已經做好對方聽到自已的名字後,辱罵自已或者排斥自已的心理準備。
“誒?原來你叫芽衣啊,真是感謝你向我伸出援手,芽衣,謝謝你。”
然而,出乎芽衣意料的,端木懷並沒有做出她想象中的行為。
他只是在狼吞虎嚥中,抽空向自已露出了一個呆呆的笑容。
像只傻傻的小狗。
好可愛...
“...你道謝的次數太多啦,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不過芽衣也因此,勉強的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自父親入獄後,她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善意。
但是,芽衣卻高興不起來。
莫名的,她感到了害怕,下意識就想回避這道善意。
她害怕端木懷另有目的,所表現出來的一切只是在愚弄自已,然後看自已笑話。
芽衣其實早就意識到了,她的內心,遠不夠強大。
因為這兩天,周圍的惡意如同潮水一樣向她湧來,這是她第一次面對如此之多的惡意。
之前一直生活在溫室的她,對此手足無措。
除了默默忍耐,別無他法。
社會的眼光,家庭的困境,學校的霸凌......
種種惡意將她淹沒,使她窒息。
而就在她幾乎絕望的時候,突然有人向自已釋放出了善意,這讓芽衣如何敢相信?
“你的臉色很差,沒事吧?”
不要這樣...
看著像倉鼠一樣用食物把臉頰塞的滿滿當當的端木懷,芽衣下意識後退半步。
不要用這種關心的眼神看我,不要露出這種傻傻的表情......
我會...
忍不住想要去相信你的......
...
端木懷眨巴了一下眼睛,看著臉色忽明忽暗的芽衣,略感疑惑。
他有說錯什麼話嗎?
算了,還是乾飯重要。
再次往嘴裡扒拉了一口米飯,端木懷感到了些許滿足。
說實話,這個咖哩燉肉雖然看上去色香味俱全,但是實際入口只能說味道還行。
現在的芽衣還不是完全體的煮飯婆,做飯的味道甚至還不如自已。
不過,這依舊不妨礙端木懷認為這道咖哩燉肉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因為這是芽衣在自已最落魄最需要的時候給他的食物。
恩情的份量對食物的加成是巨大的。
神州有句古話,滴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
所以他決定賴上芽衣報恩了。
芽衣,求收留~
端木懷在心裡把算盤打的啪啪響。
但是實際做起來,又感覺有點麻爪。
畢竟他只是知道大概劇情走向,又不是完全知道各方面的詳細情報。
就比如現在,他該怎麼求芽衣收留自已?
學琪亞娜?
可是她又是怎麼做的?
端木懷的大腦飛速運轉,CPU都快燒了。
而就在此時,芽衣突然舒了口氣,開始向他搭話。
她決定先了解一下對方。
“端木懷先生,您的姓氏...是端木嗎?聽著像極東的姓氏,您...是極東本地人?”
思緒被突然打斷,端木懷抬起頭,他聽到芽衣的問題,下意識就回答道。
“極東本地人?不是啊,硬要說的話,我算神州人,端木這個姓氏其實是神州的姓氏啦。”
“原來是這樣嗎...”
芽衣點了點頭,如果是神州人的話,對方向自已釋放善意也說得過去。
畢竟他可能不知道自已是罪犯之女。
雖然ME社是世界著名的跨國電子廠商,不過終究不是神州本地的。
如果不怎麼關注這方面新聞的內容,他應該並不知道ME社社長涉嫌經濟詐騙被捕入獄。
所以對自已這個罪犯之女的態度才會這麼友善。
但是,與此同時芽衣又感到有些疑惑。
“那個,您是來極東旅遊的嗎?您的旅伴或者家人呢?為什麼您會...如此落魄?”
這是芽衣目前最好奇的問題。
看長相,端木懷應該是已經成年了的。
那麼作為一個有手有腳的成年人,他是怎麼把自已搞成這樣的。
“......”
而對於芽衣的這個問題,端木懷眼角一抽,沉默了。
真是直擊痛點的問題....
他面露失落,就連扒拉飯的動作都停止了。
其實這個問題可以隨口胡扯出一個理由應付過去。
但是,憑本心來說,他不想欺騙芽衣。
他自已也不懂這是出於什麼心理,但就是不想對芽衣說謊。
所以,端木懷頓了頓,整理了一下語言,說道。
“我並不是來旅遊的。”
不知為何,他就連聲音都變得有些可憐巴巴的。
回答這個問題,其實也算是一種變相的傾訴。
真情流露了屬於是。
芽衣見狀,察覺到自已好像問錯了問題,連忙想要抬起手安撫一下端木懷,讓對方不要糾結這個問題。
然而還沒到她開始動作,端木懷的聲音就繼續響了起來。
“旅伴...我沒有,家人...他們不在這個世界上,至於為什麼這麼落魄...我不知道,我就連自已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都不知道......”
說著說著,端木懷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聲音越來越委屈。
“我回不去了,沒有家了,只能孤零零的待著這裡了.......”
端木懷說的真情實意,這也確實是他的真實想法。
他現在很失落,連心裡的小算盤都沒心情打下去了。
本來他能舒舒服服的過完一生,結果莫名其妙到了崩壞的世界。
對於崩壞三,喜歡歸喜歡,但是不代表想要生活在這裡。
因為他好像沒辦法借用蟲乃的力量進行變身,僅僅只是按動騎士錶盤他就暈過去了。
沒有自保的能力,他就連是生是死都得聽天由命。
萬一是崩壞二的世界,可能連全屍都留不下來。
為什麼會這樣?
這就是他的命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