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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有人歡喜有人愁

暮色酒吧,兩個女人面對面而坐,邊喝酒邊聊著最近的事。

“訂婚宴什麼時候辦?”

“還沒確定,大概這個月底或者下月初。”

“宋時安求婚了嗎?”

“沒有。”

江曼拿起酒杯喝了口酒,眸色微暗了瞬,雖然他們已經確定了彼此的心意,結婚是順理成章的事,可她還是想要求婚的儀式感。

徐茜打量著閨蜜的神色,眼底劃過一絲狡黠的笑,她瞥了眼窗外的高層建築物,輕咳了聲,“今晚的月色真美。”

“是嗎?”

江曼順著徐茜的視線望去,只見對面的高樓閃爍著彩色光影,像是在演繹一場故事。

男生垂眸看著比自己矮一個頭的女生,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兩人相視而笑,男生從身後變出朵花,繼而單膝跪地,拿出一枚戒指。

畫面慢慢消失,牆面靜默了瞬,緊接著浮現醒目的粉色字型。

【江小姐,嫁給我】

江曼一眨不眨地看著這幕,心裡又驚又喜。原來,宋時安早就策劃好了求婚的事。

她的視線鎖定在那列粉色字型,絲毫沒注意到樓梯口款步而來的黑色身影。

宋時安手中握著紅色玫瑰,溫柔地注視著那個似江南煙雨裡走出來的清麗美人。

初次見面,她緊張地捏著衣角,垂著眸不敢直視他。

喝醉了酒,卻又牢牢箍著他的腰,肆無忌憚地佔他的便宜。

她撒嬌的模樣,生氣的模樣,清晨的睡顏,夜裡的不安分,他每樣都喜歡。

求婚這件事他策劃了許久,總是不太滿意方案,但他不想再等了。

腳步停在美人身側,手指輕柔地撫上女人的髮絲,等她轉過身,隨即單膝跪地,取出戒指盒,說出那句醞釀許久的話。

“江曼,嫁給我,好嗎?”

“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絕對不會背叛你。”

清冷如玉的男人彎著唇角,幽深的黑眸泛著點點星光。

江曼驚喜地彎了唇,美眸漸漸盛滿水霧,溫熱的液體滑落臉頰,她哽咽地說不出話來,只輕輕點了頭。

過往的場景如走馬觀花般在腦海裡放映,最後停在兩人的初見。

他沉默地打量她,眼裡劃過溫柔的笑意。

戒指盒裡放著一枚色澤通透的綠寶石鑽戒,白皙修長的手指取出鑽戒,輕握住女人纖細的手指,將戒指戴上。

尺寸剛剛好。

宋時安微勾了唇,起身將女人攬入懷裡,落下極盡纏綿的吻。

徐茜舉著手機記錄屬於閨蜜的幸福時刻,眼底不覺泛起溼潤。

宋時安準備同江曼求婚的事,她昨天就知道了,還幫著參謀了求婚方案。

如今方案圓滿實施,她也該功成身退了。

沿著樓梯而下,被包場的酒吧自是沒有其他客人,只回蕩著輕柔的爵士樂。

櫃檯後面的酒保見有人走過來,百無聊賴的臉上瞬間浮起笑意,“小姐,要喝點什麼嗎?”

徐茜在櫃檯前的高腳椅坐下,點了杯雞尾酒。

顧景之這幾天都在醫院陪護祖父,晚上並不回家,她獨自一人躺在偌大的床上,心裡總有些不安。

原本他們已經商量好回家見父母,可顧景之臨時接到了家裡的電話,去了醫院。

她想陪著去醫院,卻又記起那位老人家並不喜歡她,見了她恐怕只會生氣。

“叮”的一聲,手機傳來資訊音。

她點開手機看了眼,有個陌生的手機號發了條簡訊:速來仁心醫院住院部四樓。

這個地址,似乎是顧景之祖父所在的醫院。

“您的雞尾酒好了。”

酒保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徐茜忽地回了神,快速起身朝外走。

因著喝了酒不能開車,她在路邊隨手攔了輛計程車,直奔醫院而去。

路上,她發資訊給那個陌生號碼,追問為什麼讓她去醫院,那邊很快回:來了你就知道了。

車停在醫院門口,她心跳莫名加快了些,手心也緊張地出了層薄汗。

來到住院部四樓,左側第二間病房隱約傳出歡聲笑語。

她沒記錯的話,這正是那位老人家所在的病房。

腳步停在病房門口,從窗戶瞥了眼裡面的情形,她心頭頓時一滯。

男人穿著嶄新的黑色西服,女人一襲曳地白色長裙,兩人挽著手,背對她而立,看不清表情,而床上的老人則是手握紅色本子,臉上掛著欣慰的笑。

徐茜猛地推開門,就見那西裝革履的男人轉過了身,四目相視,他的眼裡劃過驚愕,緊接著是慌張。

“茜茜...”

顧景之想要解釋眼前這幕,卻又顧及祖父在場,咬牙嚥下了到嘴邊的話。

他沒料到徐茜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眼前這幕是他們為了哄老人開心特意做的戲,並不是她想的那樣。

徐茜閉了閉眼,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她疾步走到老人家的病床前,奪過紅色本子。

瞥見裡面的照片,心底瞬時泛起陣陣刺痛感,好似被尖銳的刀鋒劃過。

顧父顧母坐在沙發椅上,見徐茜進來微詫異了下,隨即保持了沉默。

“你這小姑娘怎麼這麼沒禮貌?”

老人不悅地蹙了眉,語氣也很不客氣,“景之和琳琳已經領證了,你不要再破壞他們的感情了。”

何琳靜靜看著這幕,嘴角不覺彎起愉悅的弧度。

顧景之與祖父感情深厚,祖父想要在臨終前看到他們領證,他雖是不願照做,卻也不介意演戲。

為了哄老人家高興,他們特意找人拍了照片,做了張假的結婚證,又各自穿了身禮服,按照約定來了醫院。

可是,演戲的話,怎麼能沒有觀眾呢?

何琳淺笑著,走近病床邊,柔聲安撫老人道,“爺爺您別生氣,身體要緊,我和景之已經領證了,其他的不重要。”

徐茜緊緊捏著紅色結婚證,眼尾漸漸泛起紅,明明前幾天他們還在商量見父母的事,怎麼一眨眼,顧景之就和別人領證了?

她不願意相信自己看到的,卻又不得不信。

“茜茜,我們出去說。”

顧景之拉過徐茜的手走出病房,合上門,急急地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只是演戲給老人家看,結婚證是假的。”

他並非刻意瞞著她,只是不想她為此難受。

徐茜手中還握著結婚證,這會漸漸鬆了手,結婚證應聲落地,她也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這個解釋,她可以理解,卻不能接受。

滿足老人家的臨終遺願,似乎沒什麼不妥。

可顧景之是有女朋友的人,他怎麼能答應演這場戲?

“茜茜,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我只是怕你多想。”

顧景之憐惜地看著面色慘白的女人,伸手想將她從地面扶起來,卻被甩開了手。

徐茜扶著牆壁緩緩站起身,她抬眸看向這個喜歡了很久的男人,微彎起唇角,

“顧景之,我知道你很孝順,也知道你和祖父感情深厚,你這樣做,我可以理解。”

她注視著那雙滿含柔情的桃花眼,沉吟片刻,終是下定了決心,“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