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九章 發燒了

七點的手機鬧鐘準時響起,江曼半睜著眼關掉鬧鐘,拉開了床頭燈。

躺在床上發了會呆,她掀開被子下床,步履緩慢地走出臥室。

客廳的沙發上好像坐著個人,她沒有多想,徑直進了浴室,看著鏡子裡頂著雞窩頭,穿著寬大白襯衫,釦子只繫了兩顆的女人,她發出了一聲尖叫。

正在喝咖啡的男人蹙了下眉,將咖啡杯輕放在桌上。

江曼的意識漸漸回籠,昨夜的零星記憶也在腦海中浮現,她喝醉了酒,被宋時安帶回了酒店。

後來發生了什麼,她竟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看到沙發上悠閒模樣的男人,江曼頭一次沒有害怕的情緒,走過去冷聲質問,“宋時安,你對我做了什麼?”

宋時安淡淡瞥了她一眼,“你要不要先穿好衣服再來問我?”

她身上的白襯衫堪堪遮住關鍵部位,就這樣站在男人面前,實在是不妥。

江曼的臉倏地紅了,飛快地跑回臥室,關上了門。

這不是她的房間,而是宋時安的豪華套房,所以,她的行李物品全都不在。

昨晚的衣服也不知去了哪裡。

江曼拉開門,露出一個狹小的縫隙,“那個,我的衣服呢?”

宋時安背對著她,語調漫不經心,“你昨晚吐在衣服上了,衣服我丟了。”

江曼來不及細想這句話的深意,著急地問,“那我穿什麼?我的行李箱不在這裡。”

“我讓人送了新的衣服,在衣櫃裡。”

拉開衣櫃,裡面果然有套嶄新的夏季女裝,換好衣服,江曼先去了浴室簡單洗漱,然後坐到男人對面的沙發,再次質問道,“你昨晚有沒有對我做什麼?”

“沒有。”

宋時安答得很快,眼底沒有一絲情緒起伏。

“那你幹嘛帶我來這裡?”

江曼住的酒店離這家五星級酒店大約兩公里,是一家普通的連鎖酒店。

助理和總裁不能一個檔次,她懂。

可是,她昨晚居然被總裁帶回了豪華套房,還睡在了側臥。

宋時安沒說話,江曼以為他心虛了,臉上瞬間浮起鄙夷之色,“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哪種人?”

宋時安清冷的眉眼微挑,淡淡勾起唇,“江小姐,是你抱著我不肯放手,我這個人向來守法,你腦袋裡幻想的一切,全都沒有發生。”

這話什麼意思?她腦袋裡想的什麼,宋時安怎麼知道。

江曼還未消化完這句話,就聽宋時安接著說,“你喝醉了真的話很多,還很粘人。”

情況就這樣發生了逆轉,原本是江曼氣勢洶洶地找宋時安算賬,結果,理虧的一方變成了江曼。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畢竟,醉酒的江曼和清醒的江曼是兩個人。

沉默了半晌,江曼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那我的衣服是誰換的?”

宋時安眸光微閃了下,似是想起什麼,嘴角浮起淺淺的弧度。

他掩飾性地喝了口咖啡,淡聲道,“你自己在房間換的,襯衫是我借你的,不用還了。”

聽到這個回答,江曼頓時鬆了口氣。

清清白白的就好。

吃過早飯,照例是忙工作,宋時安這次來S市主要是參加一場為期三天的國際商務峰會,來往大多是國際友人,江曼作為助理,除了準備檔案資料,還要兼顧翻譯工作。

宋時安站在臺上發言,聚光燈打在他身上,俊朗如玉的五官,剪裁得體的黑色西服,寬肩長腿,自帶清冷禁慾的氣質。

江曼在一旁做翻譯,偶爾與他對視,心底沒了以往的忐忑不安,反倒生出些欽佩之情。

晚上宋時安約了外商在餐廳吃飯,這次,沒有帶她,估計是怕她喝醉了粘著他。

這樣也好,以後都不用應酬了。

江曼不習慣一個人在餐廳吃飯,索性回酒店點了份外賣,邊看電影邊吃飯。

手機發出震動音,低頭看了眼,是徐茜發來了視訊通話。

江曼抽出紙巾擦了擦手,按了接聽鍵,螢幕那端,穿著睡衣的性感女人正躺在床上,嘴角含笑。

“曼曼,昨晚我給你發影片怎麼不接?”

提到昨晚,江曼的耳尖泛起微紅,摸著鼻子說,“我可能調了靜音,沒看手機。”

徐茜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嘴角笑意漸濃,“你和宋時安住一個酒店嗎?”

“老闆和助理怎麼可能住一個酒店?你看我身後的背景就知道了。”

江曼將手機放到支架上,拿起筷子繼續吃飯。

沒聽到想要的八卦,徐茜無聊地撇了撇嘴,“你是週六回來是吧?要我去機場接你嗎?”

江曼吃著飯點頭,“好啊。”

接下來的幾天還是照常忙碌,宋時安是個十足的工作狂,白天一刻不停地工作,晚上還要應酬,還好,江曼不用跟著應酬。

某天晚上她一時興起,坐了輛雙層巴士欣賞S市的夜景,誰知夜景還沒欣賞完,就接到了宋時安的電話,讓她買些退燒藥送到酒店。

這人是不會網購嗎?非要折騰她一趟。

江曼憤憤地想著,還是認命下了車,在附近的藥店買了退燒藥物,攔了輛計程車返回酒店。

敲開門,男人穿著黑襯衫和西褲,襯衫領口大開,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視線上移,清俊如玉的臉頰泛著不自然的紅暈。

如果不是知道他發燒,江曼都要懷疑他在做什麼不正經的事了。

“進來吧。”

宋時安轉身走到沙發處,隨意地躺了下去。

江曼關上房門,先去倒了杯溫水,然後走到沙發處坐下,取出定量的退燒藥遞到宋時安面前。

他接過藥片丟進嘴裡,又接過水杯喝了口,隨即在沙發上平躺下,闔上了眼眸。

江曼還買了退熱貼,這會兒撕了包裝,快準狠地貼在了發燙的額頭。

這樣應該萬無一失了。

她站起身準備離開,誰知剛挪動腳步,胳膊就被人拉住了。

“別走。”

宋時安的聲音很輕,似是夢囈,但江曼清楚地聽到了。

生病的人一般都比較脆弱,她能理解。

可是,照顧病人也不是自己的本職工作吧。

宋時安的手勁很大,似是真的很怕她離開,江曼想了想,出聲安撫道,“我不走,你先放開我。”

那隻手漸漸鬆開了鉗制,無力地垂下。

江曼站在原地作了一番激烈的心理鬥爭,最終決定留下來照顧病患,畢竟,這人是她老闆。

要是高燒不退,半夜出了什麼事,她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網上下單了水銀體溫計,她輕推了推沙發上的男人,“宋總,我扶你進臥室吧。”

宋時安緩緩睜開眼,眼神有些迷茫,“你怎麼在這裡?”

江曼心裡翻了個白眼,面上笑著說,“你發燒了,我來送藥。”

宋時安扶著沙發邊沿坐起身,身子仍有些無力,緩了緩心神,他站起身,邁著虛浮的步伐走進臥室。

伴隨著“砰”的一聲,門從裡面重重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