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走在前面,莉米娜和艾蘭妮一左一右跟在身後。
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一區——那片充斥著奢華旅館,專供貴族享樂的地方。
“真俗氣。”
莉米娜望著眼前金碧輝煌的建築,不禁皺起了眉頭。
刺眼的金屬裝飾在夕陽下閃著俗不可耐的光,幾乎要晃瞎她的眼。
“就是說啊,簡直浪費錢。”
艾蘭妮也跟著附和,她伸手遮了遮眼睛,小聲抱怨著。
“就不能弄點實用的東西嗎?”
在莉米娜眼裡,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不過是些暴發戶的炫耀罷了。
“走吧,時間差不多了。”
凌墨收回目光,邁開步子,朝著目的地走去。
他們要去的地方,是位於一區邊緣,與貧民窟交界處的一家地下賭場。
那裡,是“蛞蝓”的地盤。
觀眾席設計成環形,低矮的賽場位於正中央,像是被一張貪婪巨口環伺
而觀眾席上,觥籌交錯,然而所有人的臉都被面具遮擋,只露出一雙雙閃爍著興奮和貪婪的眼睛。
“歡迎各位,來到這慾望的漩渦!今晚,盡情釋放你們的熱情,讓尖叫和歡呼聲淹沒一切吧!”
主持人聲嘶力竭地吼叫著,試圖點燃現場本就沸騰的情緒。
“哇啊啊啊!”
回應他的,是山呼海嘯般的狂熱呼喊。
空氣中瀰漫著汗水、酒精和香水混合的詭異味道。
“啊啊!藍色的蒙面狼戰士一記直拳,狠狠砸在紅色蒙面熊戰士臉上!”
“砰——”
骨骼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觀眾席上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
“好樣的!就是這樣,打他!”
“蒙面狼戰士!老子這把全壓在你身上了,給老子狠狠地打!”
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揮舞著手中的票據,唾沫星子橫飛,興奮得像一頭咆哮的野獸。
他身旁,一個身材瘦削的男人,則臉色蒼白,雙手緊緊攥著,指節發白顯然,他押注的物件是節節敗退的蒙面熊戰士。
“呵呵,不錯,就是這樣,趁他病,要他命!”
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從角落傳來,語氣中充滿了嗜血的興奮。
賽場中央,兩個衣衫襤褸的男人,如同野獸般撕咬在一起。
他們的身體佈滿了傷痕,觸目驚心。
然而,他們卻彷彿感覺不到疼痛,眼中只有麻木和絕望。
“呼——呼——”
蒙面熊戰士粗重的喘息聲在寂靜的賽場上格外清晰,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鮮血順著額頭流淌下來,模糊了他的視線。
“吼——”
他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如同困獸猶鬥,卻掩蓋不了他此刻的虛弱。
“去死吧!”
蒙面狼戰士眼中閃過一抹兇光,他抓住機會,猛地撲了上去,如同餓狼撲食,兇狠而殘忍。
“噗嗤——”
鋒利的指甲刺破血肉的聲音,在寂靜的賽場上顯得格外刺耳。
“啊啊啊啊啊——”
蒙面熊戰士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他痛苦地捂住眼睛,鮮血從指縫中汩汩流淌。
“住手!我認輸!我認輸啊!”
他絕望地嘶吼著,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觀眾席上更加瘋狂的叫囂和歡呼。
“打死他!打死他!”
“廢物!連這點疼痛都忍受不了,還敢上臺丟人現眼!”
“哈哈哈,真是精彩!這才是真正的生死搏鬥!”
在觀眾們眼中,這兩個在賽場上拼命搏殺的男人,不過是取悅他們的玩物罷了。
無錯書吧他們的生死,他們的尊嚴,根本不值一提。
這些參賽者,不是自願站上擂臺的勇士,也不是訓練有素的角鬥士,他們是“蛞蝓”用“糖果”引誘的可憐蟲。
更令人髮指的是,“蛞蝓”為了刺激觀眾的神經,故意安排關係親密的親人、朋友互相殘殺。
在遠離賽場的一角,凌墨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眼中沒有一絲波瀾。
“受不了,品味真低階。”
他厭惡這種毫無美感的殺戮,更厭惡這些沉溺於慾望無法自拔的靈魂。
“雖然我們做的事情也差不多啦。”
艾蘭妮聳了聳肩,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嘲。
“不過被拿來跟這些自願成為禽獸的人相提並論,感覺還是挺火大的。”
凌墨無奈地嘆了口氣,是啊,在世人眼中,他們和這些“蛞蝓”又有何區別呢?
他們同樣在製造殺戮,同樣在踐踏生命,同樣在用鮮血和痛苦鋪就復仇之路。
可是他不後悔自已的選擇,即使這條道路佈滿荊棘,即使最終會被世人唾棄,他也要走下去,直到生命的盡頭。
這次凌墨必須全力擊潰“蛞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