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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盜銀事發重情義

許仙拿著銀子中午回到姐姐家,聽見姐姐許嬌容正和李公甫在吵嚷,隔門聽了半晌,得知是因自已被王家藥鋪開除的事兒。

那李公甫道:“你弟弟翅膀還沒硬,就要單飛,人也太飄了,王員外準備要招他入贅,他倒好,一口給人回絕了,現在讓人攆回來了吧?”

許嬌容道:“咦?你說漢文昨天就從王員外那藥鋪走了,那晚上在哪裡過的夜?怎麼沒有上咱家來?呀,漢文他會不會想不開呀?”

許仙心道:“還是姐姐心疼我。”

李公甫道:“哎呀,你那弟弟心氣可高這了,怎麼會想不開呢!沒準昨天去外面玩去了,等身上的錢花光了,又沒地方去,自然會回咱們家,不信你等著,說不定一會兒就給你跑回來了。”

許仙噗嗤一笑,用手猛拍門,大聲叫喊著:“姐姐,姐夫,我回來啦!快開門!”

李公甫嘿的笑了一聲,道:“你瞧瞧,我話剛說完,他就跑回來啦!”

許嬌容笑著嘆了一口氣,道:“漢文來了你可不許罵他!”說著開門去了。

待開啟門,許仙笑著將姐姐一把抱住,道:“姐,我交了好運啦!”

許嬌容見他這般高興,還以為是因為不在藥鋪當學徒了,笑罵道:“什麼好運!被人家不要了還好運?走,跟我去廳裡見你姐夫!”

說罷拉著他進了廳屋。

許仙微笑道:“姐夫,想必那王員外已經將事情告知了你。”

李公甫道:“哼,可不嘛!他怕你回來告他的狀,提前將你不聽安排,硬要偷跑出去玩的事兒都和我說了,還說你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看不上他家女兒。”

許仙道:“姐夫,你也不能只聽他一面之詞,那王員外家的女兒長得不合我心意,人又任性,我自然有些不願。

那王員外就覺得丟了臉面,從此也不讓我看方稱藥,醫道藥理更是不再教我,無非就是因為我無意間說了一句想學成後自已開店罷了。

再加上清明那天,我見藥鋪裡大家都請了假出遊,就不給我假,我一生氣便離店出走了!

大清明節的,我給爹孃祭奠一番也沒什麼錯吧?!”

許嬌容聽了弟弟的辯白,上前道:“我就說呢!漢文不是那樣無禮的人,那王員外不過是怕漢文學成了醫道開藥鋪影響他生意,這才找藉口故意攆走咱漢文的!

這會兒還先入為主,反倒數落起咱漢文的不對了。”

李公甫道:“即便這樣,漢文也有不對的地方,你說你要開店也得學好了醫道藥理再說,哪有還沒學成就提前把真實打算說出來的?”

許仙道:“姐夫教訓的是,我原以為那王員外是個厚道仁善的好人,這才口無遮攔,什麼都說的。”

李公甫哼了一聲,道:“如今做生意那麼成功的,有幾個是厚道仁善的好人?那個不是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上拼殺過來的。

哎,也罷,你就當受個教訓吧!趕明兒我再給你找家別的藥鋪學當學徒。”

許嬌容道:“是啊,這才像個姐夫的樣兒嘛!等你穩定下來,我好替你覓頭親事,日後生得一男半女,也不絕咱們許門後嗣。對了,漢文,你昨晚在哪裡住著?”

許仙笑道:“姐姐,我正想和你們說來著,我昨日祭奠完爹孃後,便順便到西湖去遊玩。”

李公甫道:“嘿,我說的呢!想必你就是想出去遊玩吧!”

許嬌容啐道:“你別打斷他,弟弟,你接著說。”

許仙續道:“結果遇著原任杭州白太守的小姐,帶了侍女小青,因雨搭船,偶然閒話,得知兄弟我尚未婚娶,那小姐亦系寡居,見我人才出眾,為人厚道,欲把終身相托。

我見她長得真如仙子一般,性格溫良,自然願意。

路上泥濘,我揹著那小姐回到府裡,昨晚已私定終身,拜堂成親啦!”

那李公甫和許嬌容聽後又驚又喜,兩人面面相覷,都不敢相信。

過了半晌,許嬌容才道:“這也太快了些吧?況且這事兒也太好了。漢文,你說得可是真的!?”

許仙笑道:“自然是真的,昨晚我就在她們府裡住著,今天我娘子還送我一百兩銀子讓我開藥鋪呢!這白花花的銀子總不能是假的吧!”

說著從懷裡掏出兩錠銀元寶,放到桌上。

許嬌容拿起那沉甸甸銀元寶,這才相信許仙說得是真的,歡喜道:“哎呀,真是老天保佑,讓我們家漢文遇到一樁這麼好的親事。”

那李公甫瞥了一眼那銀元寶,覺得和縣衙銀庫丟的銀子有些相似,忙過去拿起檢視,認得火號是錢塘縣庫銀,頓時傻了眼,叫嚷道:“呀,娘子不好了!這是縣衙銀庫丟失的官銀,若是被官家知道了,你兄弟盜竊庫銀,性命難保!”

許嬌容驚道:“阿呀,漢文怎麼會去偷盜庫銀!定是那白家小姐做的案!公甫,你可得想個辦法救救漢文呀!我可就這麼一個弟弟。”

李公甫沉吟道:“這案子自然不是漢文做的,可銀子是漢文拿回來的,必然脫不了干係,你給漢文收拾一下,讓他到姑蘇躲躲,等風聲過去再回來!

至於衙門這邊,我來想辦法支吾過去,只要找到了盜賊正主,追回了庫銀,那就一切好說。”

許嬌容道:“是,是,那我趕緊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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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甫又問許仙道:“你那白娘子想必不是善類,你老實告訴我,她們現在在哪裡?”

許仙道:“這......這中間可能有些誤會,我娘子那般溫良,怎麼會是盜竊庫銀的匪類呢!”

李公甫頓足道:“都這時候了,你怎麼還執迷不悟,定是讓人家美色給迷住了。

姐夫我要是知情不報,我和你姐都得被判充軍當奴去!你若告訴了她們在哪?追回了贓銀,你還能脫身。

要是讓盜賊捲走贓銀逃了,那就只有拿你頂罪了,而且你姐夫我也難免落得緝捕不力,丟了飯碗事小,說不定還得坐牢呢!”

許仙心想:“娘子對我情深意重,我豈能出賣她?若是不告訴姐夫娘子的府邸,反而連累他們兩口子。

那隻好先告訴他娘子在哪裡住著,讓姐夫拿著銀兩自去上報,我偷偷前往裘王府通知娘子她們離開,這樣兩不牽連。”

主意打定後,便道:“好吧,姐夫,我告訴你,你自去上報縣老爺,公事公辦,我娘子住的地方就在薦橋雙茶坊巷裘王府!”

李公甫道:“好!別說我不提醒你,你趕緊離開此地!”

說著就自去縣衙上報去了。

許仙則奔往裘王府給娘子報信。

李公甫將銀袖在手中,一直小跑來到縣堂,見到知縣,跪下將如何尋到庫內失落庫銀仔細稟了一遍,並將兩個銀元寶遞了上去。

知縣接在手中一看,正是丟失的本縣庫銀,道:“本縣庫中失了銀五百兩,應該十錠,只此二錠,餘下八錠想必也在那裘王府中。

既然如此,本縣差你帶人同去拿此二女,追出餘銀。若此事辦的妥當,老爺不但不怪罪你,還要給你賞銀。”

李公甫跪下稱謝。

知縣遂即出票,差衙役八名,同李公甫去拿二女。

眾人領命,各帶著枷鎖長刀前往裘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