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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朝中有奸細

自離開北山陵,殷承舟心中空蕩蕩的,父皇和兄長已然蓋棺定論,一生的功過是非自留給後人去評說。

這些時日,自已忙於朝中諸般事務,加之父兄的喪禮還需自已操持,便將軍務全然交予了韓老帥處理。可老帥年事已高,諸事紛繁複雜,往往有些力不從心。好在有韓英從旁協助,倒也能將軍務打理得井井有條。

自戰役結束後,邊關向來平安無事,軍報也皆是一些軍中日常事宜。昨日段樹橦遣人送來的一份軍報,令他百般思索仍不得其解。

在平叛授封之後,段樹橦便帶領邊軍返回定邊防務。回去途中,截獲了一封密信,乃是用西陵蠱語書寫,經軍中有識得此文字的蠱人軍士翻譯,雖僅有寥寥數語,但隱藏的資訊卻令人震驚。

書信所寫:“大周皇帝已亡,新君年少,根基不穩,可速速聯絡諸國,滅周就在此時!”

段樹橦截得此信,正欲審問那名信使。可那人突然口鼻流血,已服毒自盡。

段樹橦一刻不敢耽擱,便遣手下將此信與譯文送至京城,交予韓平。

由於先皇喪禮在即,皇帝與武安王殷承舟皆忙於喪事。只能等喪禮之後,再行稟報。

回城後,殷承舟便被請去了將軍府商議。

“什麼?朝中竟藏有西陵奸細?”

殷承舟聞聽此事,驚愕萬分,先前平叛時,已將與劉春明相關人員收押,從中並未發現與西陵有關聯的可疑之人。

“難道有漏網之魚?”

韓平也甚是疑惑:“從密信的內容來看,此人並非尋常小吏,定然在朝中有一定的身份,知曉朝堂所議之事。”

殷承舟微微沉思片刻,開口說道:“老帥,依我之見,此事應先稟報陛下,再暗中調查,不可打草驚蛇,只要查出端倪,揪出此人想必不難!”

幾人商議已定,由殷承舟進宮,向皇帝殷承軒稟報。

“老帥,小英去了何處?怎麼未曾見到她?”

殷承舟未見到韓英,便隨口問道。

二人自那日在北山涼亭談心之後,殷承舟的心裡像是多了些什麼,有意無意間總能想起韓英清澈的臉龐和那醉人的笑容。

先前,二人總會刻意避開對方,即使心中有愛,也會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可藏在心裡的話一旦說開,思念便如同開了閘的洪水,收也收不住了。

“哦……英兒去了李尚書家裡,說是鈺兒身體不適,她過去看看!”

殷承舟應了一聲,隨即前往皇宮。

李鈺兒自小許配給韓平長子韓林,韓林戰死後便不再嫁人。雖未過門,但韓英以長嫂相待,常去李府陪她說話。

兩家人都勸慰李鈺兒放下執念,再尋個好人家過日子,可李鈺兒自覺已無心再嫁,便回絕了家人好意,只是每月初一十五到韓林墓前上柱香,說上一會話。

知曉此事之人,無不感嘆世間常有真情在,像這般痴情的女子實屬少見。

殷承舟在去蝴蝶谷之前,也常受韓家兄妹照顧。當時韓林與弟弟韓朋已是四品偏將,常伴於太子殷承浩身旁。對他這個瘦弱的小弟很是疼愛。時至今日,殷承舟韓感念著他們的好。心想待自已空閒一點,定要叫韓英帶自已去看望一下李姐姐。

皇宮內,殷承軒正在淑秀宮寬慰他的母妃。淑妃在殷承軒繼位之後,自然成為了皇太后。由於皇帝還未大婚,暫由她來管理後宮一應事務。先皇駕崩,除了幾位皇子,最傷心的莫過於淑妃了。

喪禮當天,淑妃雖未前去北山陵。但在宮內坐立難安,哭暈了好幾回。

見到殷承軒身著素服,前來問安。她想到先皇與太子,又開始抹眼淚。

殷承軒只好扮做大人模樣,反過來安慰他的母妃:“母后,兒臣知曉您傷心,人死不能復生,您也要保重身體,父皇和大哥也不希望您哭壞了身子啊!”

淑妃向來識大體,顧大局,知曉皇兒剛剛繼位,諸事繁雜,要處理的政務很多,要是自已再讓他分心分神,那可大為不好。便止住哀容,擦乾眼淚。

“軒兒,你身系國事,不必為我擔心,我只是一時傷心,過段時日就好了。朝中事務,要多請教諸位大臣,有事要與舟兒商量。你們父皇大哥不再了,沒有人為你們兄弟倆掌舵了,這往後的路可要靠你們自已了。母妃沒有什麼可教你的,只叮囑一件事,那就是隻要你們兄弟齊心,任何困難都難不住你們。”

殷承軒答道:“母妃教誨,兒臣定當銘記於心!”

此時,一名太監匆匆來報,武安王在乾元殿等候,有要事相報。

殷承軒聽聞,眉頭緊皺。十哥此來必有要緊之事相商,便不再耽擱,告別了母妃,去往乾元殿。

“十哥,如此說來,朝中還有劉春明餘孽未除?”

殷承舟點點頭道:“從密信來看,朝中的確有奸細,信使已服毒自殺,無從知曉密信背後之人是誰?”

“那可如何是好?定要揪出此人才好!”殷承軒咬咬牙。

“父皇和大哥的喪禮已畢,現在可著手審問劉春明的同黨,想必能得出些眉目來!”殷承舟說道。

殷承軒嘆了口氣,緩緩說道:“也只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