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判決結果出來了。
金氏集團被判定承擔主要責任,需要按照原告提出的賠償金額進行賠款。
一百三十六萬八千。
這場官司對林晚來說可謂是一戰成名。
當初準備看好戲的人,可是親眼見證了她在法院時的狠辣無情,步步緊逼,直到把邵漾懟的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邵漾作為法律界的無良律師。
早就已經有很多人看他不順眼,將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怎可奈能力不足。
整整十年內,倒也沒有人打敗他的不敗神話,以至於讓他猖狂到了現在。
如今,這場飽受社會爭議的官司勝利,社會輿論到達了一個空前的高度,這不僅僅只是弱者戰勝強者。
更是正義戰勝權力。
連帶著青山律所,也在一眾叫好聲中聲名鵲起。
律所外被媒體擠破了頭,都奮不顧身的想要採訪林晚得到一個獨家新聞。
“林律師,好幾家媒體都給我打電話說想要採訪你。”助理小麥湊了過來:“你要接受採訪嗎?我可以幫你安排。”
“不用。”
她話說的很快。
連帶著小麥都愣了愣,勸道:“這可是大好的機會。”
若是成名。
之後的收入恐怕要比當一個小小的律師高上不少,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機會。
“天上不會掉餡餅。”
林晚面色不改:“他們採訪我,無非是因為我官司勝利,此時正處於話題中心,能夠得到更多的閱讀量。”
“若是被捧得高了,將來可能會摔得更慘,況且,沒有律師會永遠勝利。”
所以。
她現在只想做好自已的本職工作。
說的的確有幾分道理,小麥若有所思的點頭:“林律師說的對!”
話剛說完。
一道身影就湊了過來。
嚴度懷裡抱著束清冷的白玫瑰,看向林晚的眼神滿是受傷,卻又極力隱忍:“恭喜你打贏了官司。”
他把白玫瑰遞給她。
林晚伸手接了過來,低頭嗅了嗅:“謝謝師兄。”
嚴度回以淡笑。
林晚身上有種獨特的吸引力,連他自已都不知道為什麼,可卻在每次看見她的時候,連魂都被勾了過去。
這種吸引力很致命。
即使知道她已結婚,已和別人有了孩子,他還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已。
“師兄,晚上有空嗎?”
她彎起唇角:“您之前做過所有的關於金氏的案件,對我這次案子非常有幫助。”
甚至可以說。
如果不是嚴度所整理的那些資料和資訊,她這次恐怕也勝不了。
她是真的很想感謝他。
聞言。
嚴度數日來黯淡的目光緩緩亮了起來,支支吾吾道:“有,當然有時間。”
“今天嚴律師不是要去見當事人嗎?”
小麥滿臉狐疑。
她應該沒記錯吧。
“已經見過了。”嚴度下意識的撒了謊,重新看向林晚:“今天晚上我有時間。”
“那今天晚上在白金餐廳,我請你吃飯。”
林晚快速開啟面前的書,在裡面翻了翻,從中取出一個小卡片來給他:“就是這家店,晚上八點我在那等你。”
“好。”
直到指尖接觸到薄薄的卡片。
嚴度才恍然間像剛從夢境中清醒一樣,有些難以置信地看了看。
林晚主動請他吃飯。
這是他之前想也不敢想的。
林晚生性淡漠,從始至終都是孑然一人,有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和寡淡。
律所的團建也從不參加。
甚至律所裡面的男律師跟她說上幾句話的人都少,除了他。
*
為了這場“約會”。
嚴度特意跑到商場重新買了套西裝,又花了不菲的價錢做了下頭髮,連手上的表都換了個更貴的。
隨後定了一大束玫瑰,讓他們在九點的時候送來。
甚至提前20分鐘。
他已早早的等候在白金餐廳。
這是家新開的餐廳,離他們律所不遠,價格屬於中規中矩,味道也很不錯。
他選了窗邊的位置。
剛剛坐下去,不少的眼神就已經向他投了過來,說實話,他的皮相尚可,整個人溫潤如玉,除了眼眸中透出來的微微古板。
向瑤也準備來這吃飯。
路過的時候幾乎一眼就看到了他,小臉瞬間紅了。
好巧。
正準備上去打個招呼,身旁的林雪一把將她拽住:“你不會現在就要衝上去吧?”
“我去給師兄打個招呼。”向瑤愣了愣。
“你現在去幹什麼?你看看嚴度那個樣子,分明就是等著女朋友約會呢,你要是不怕丟人現眼的話,你就去吧。”
林雪比她要觀察的細緻。
“約會?”向瑤剛剛還滿面春風的小臉,一瞬間變得煞白:“你是說師兄他有女朋友了,不可能啊,我怎麼一點訊息都沒收到?”
作為嚴度的腦殘粉兒。
向瑤的確算得上一個,從見他第一眼的時候就追他追的緊,怎料嚴度並沒有把心思放在戀愛上,反而都放在了學業上。
短短時間內已經是青山律所的高階律師。
嚴度所有的資訊她都瞭如指掌。
如果真的有了女朋友,怎麼說也不可能逃過她的耳朵。
“你看。”
林雪指著嚴度:“你就沒發現他今天有什麼變化嗎?西服都是新的,連個褶都沒有,還有,如果不是出來約會,他那頭雞窩什麼時候噴過髮膠?”
“你說話也太難聽了。”
向瑤撇著小嘴。
什麼雞窩嘛,那叫做凌亂的帥氣。
“我這說的都是實話,你要是不信,咱們就在這等著,一會肯定有人過來。”
林雪滿臉篤定。
嚴度從坐下開始,每隔十秒都會往門口看一次,不說是在等心上人。
怎麼可能?
“看就看!”向瑤滿臉不服輸。
兩人偷偷摸摸的進了餐廳,隨後找了個角落坐下,這個角落的位置得天獨厚,正好能看到嚴度那邊的情況。
中間還有幾盆綠植隔著視線。
就算被發現,她們也能及時躲開。
在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鐘的時候,林晚踩著高跟鞋出現在了餐廳門口。
身上還穿著律所的工裝,頭髮隨手紮了起來,但偏偏站在那裡,就已經足夠扎眼。
“林晚!”
向瑤一張俏臉瞬間陰沉。
她怎麼會在這?
林晚是她的舍友,聽說家境不錯,在研究生宿舍住了一個月後就搬了出去,不知所蹤,天天一副清高的樣子。
最惹人厭煩。
隨後林晚又進入了青山律所。
甚至都沒有加入她們的宿舍群。
“她怎麼會在這?”向瑤面無表情的翻了白眼,絲毫不掩飾對林晚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