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陽是不是有病?”
邵漾氣的咬緊了後槽牙:“看我不順眼直說,媽的找這麼個小雞仔過來羞辱我?”
*
林晚加班到很晚。
晚到準備回家的時候,整棟大樓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腳腕有些酸。
藉著電梯下降的空隙,她無力的靠在電梯上短暫的恢復下氣力。
這個官司有些棘手。
金氏集團雖然被她知道有些問題,但表面上他們做的還是滴水不漏,若不深入進去,很難找到破綻。
打官司的時間又迫在眉睫。
她煩躁的揉揉眉心。
寬敞的半身裙口袋裡,手機似乎在嗡嗡作響。
她緩慢地睜開眉眼,聲音疲憊的很:“喂?”
對面聲音嘈雜至極,很快就傳來服務生溫和的聲線:“是林晚小姐嗎?”
“我是。”
“傅顏小姐喝醉了,您能來接一下她嗎?”
酒蒙子又喝醉了?
林晚撥出口濁氣,轉了轉痠痛的腳腕,淡道:“那麻煩您把地址發我一下,我馬上就到。”
她是傅家養女。
基本上也算半個奴才。
基本上這些雜事都是她在做。
趕到山雪酒吧時,外頭已經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她穿得單薄,難免有些冷。
冷風驟起,她搓了搓胳膊,隨後拿起公文包擋在頭頂,踩著高跟鞋,一路小跑進去。
她從來沒來過這樣的地方。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彷彿要將她淹沒。
裡頭人頭攢動,各色各樣的痴男怨女糾纏在一起。
她冷著臉掃過眾人,給人的第一感覺像是來這裡抓姦似的。
邵漾正慵懶的靠在吧檯喝酒,忽然被身旁的好友捅了捅,示意他往後看。
“你他媽啞巴了?”
邵漾煩躁的朝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就聽見好友曖昧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那不就是你的菜嗎?”
他就喜歡冷冰冰的。
邵漾在看到人群中那格外出挑的林晚時,也不由自主的愣了愣。
林晚的皮相過於優越。
微卷的黑色長髮恰好披散在腰際。
藍色襯衫勾勒出纖細腰肢,底下則是配套的西裝半身裙,純墨色帶暗紋的絲巾被她隨意的系在一邊。
眉眼冷冷。
正好踩在他的審美點上。
他若有所思盯著林晚手中的黑色公文包,忽地笑了笑:“好像還是個律師呢。”
林晚對各邊望過來的眼神視若無睹。
找了一圈。
終於發現了躺在沙發上已經喝得爛醉如泥的傅顏。
身邊的服務員極有職業道德的拿著計算器在算賬。
等林晚過來,直接就把賬單遞給她:“傅顏小姐今天的消費是開臺費三萬七,酒水費二十五萬三千,男模費十九萬,加起來一共四十八萬,您是刷卡還是現金?”
48萬??
林晚只感覺自已腦袋嗡的一下。
把她賣了,她現在也掏不出來48萬,竟然還點男模!!
“可以先賒賬嗎?”她尷尬開口:“等她醒了,我就讓她過來。”
噗嗤——
邵漾差點笑的把嘴裡的酒噴出來。
誰家好人來酒吧還賒賬呀?
服務員眼神立刻變了變:“不好意思小姐,我們酒吧沒有賒賬服務,如果您實在沒錢的話,那我們只能報警了。”
“別——”
林晚趕緊攔住他:“稍等。”
餘光突然看到傅顏的包,她連忙翻出傅顏的包,終於在裡面掏出張信用卡。
“刷這張吧。”她鬆口氣。
隨後無奈的看著醉成一條死狗的傅顏,認命似的把她扶了起來。
忽然感覺有人扶著自已。
傅顏醉醺醺的朝著那人的臉上貼去,嘴裡不清不楚:“跑什麼呀?我又不會吃了你。”
渾身酒氣,混合著酒吧的煙氣。
林晚差點要被燻吐,只能皺著眉頭捂住鼻子:“我帶你回去。”
“我不回去!”
林晚被傅顏的拒絕弄得有些頭疼,無奈地嘆口氣,試圖把傅顏往酒吧外拽:“不回去不行,你已經喝得太多了。”
傅顏卻像個耍賴的孩子,死死抱住旁邊的沙發扶手,嘴裡嘟囔著:“我還沒玩夠呢,再玩一會兒。”
“別玩了!”
林晚煩躁的拽緊她。
忽然被吼了一下,傅顏瞬間委屈起來,嗚咽道:“我要去洗手間。”
“行。”
見傅顏要去洗手間,她只好暫時鬆開手,扶著她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傅顏腳步虛浮,林晚幾乎是半拖著她。
剛準備進去。
傅顏的眼神卻不由自主的移到了另一邊。
只見男廁所裡,一道頎長身影正在燈光下洗手,寬肩窄腰,個子足足有一米九高,腿長几乎有些逆天。
比外頭的男模身材不知要好多少。
“唔——”
正是傅顏的菜。
盛淮川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面無表情的甩幹手。
正準備出去。
突然不知道從哪竄出的一道黑影,直接就撲到了他身上。
盛淮川被傅顏這突然一撲嚇了一跳,身體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才穩住。
他皺著眉,一把推開身上這個散發著酒氣的女人,卻發現她正環抱著他勁瘦的腰身,抱得死緊,扯都扯不開。
林晚也被傅顏的舉動驚到了,趕忙上前去拉:“傅顏,你幹什麼呢!”
傅顏卻緊緊抱住盛淮川,嘴裡嘟囔著:“別裝了,我給你錢還不行嗎?你來這不就是賺錢的嗎?就讓我摸兩下,又不會少塊肉。”
說完。
小手開始在他身上亂摸。
盛淮川滿臉黑線的推開她,臉上已染了勃然怒氣:“滾。”
“對不起。”
林晚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傅顏從盛淮川身上拽下來。
她一邊向盛淮川道歉一邊努力拉住傅顏:“對不起啊,她喝多了。”
她抬頭,眼神卻當場怔住:“盛淮川?”
被傅顏當男模調戲的人,竟然是盛淮川!!